“各位英雄還請稍等片刻!”
平生高聲叫住了一些正欲回房之人,宣佈道:“老莊主的好意,小子不好拂逆,只是此間之事,再明顯不過了。”
“今夜小爺就在這裡說個是非清楚,以免有人爲了混餚視聽,故意擊殺前來赴約的門派弟子。”
平生振振有詞道:“天工山莊的所謂機關,老莊主還是不要打開的好。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天工山莊的機關,對於真正的幕後黑手來說不過是一種助力,對於各位英雄來說卻無異於一道枷鎖!”
“你什麼意思!”
項菱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她已經預感到了平生的用意,連忙開口道:“若是沒有證據,休得血口噴人!”
“小爺又沒說是你乾的,你急着跳出來幹什麼,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
平生瞥了項菱一眼,懶得搭理她,繼續侃侃而談道:“衆所周知,此次參加鑄劍大會的弟子共有五人,分明是老莊主的女兒夏侯蕙,以及其他四位長老的親傳弟子。”
“然而如今還活着的就只剩下夏侯蕙、全琮和孫魯班這三人,估計孫魯班也參加不了這次的鑄劍大會了。剩下的夏侯蕙和全琮這兩人……”
平生的視線快速的從人羣之中掃過,高聲的問道:“全琮那廝來了嗎!”
“……我在這裡!”
全琮撥開了人羣,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道:“你該不會懷疑是我乾的吧!”
“小爺想問你,你可有駐陰石!”
“有!”
“有多大的把握鑄成靈器!”
“八成!”
“八成,大家聽明白了嗎!”
平生扯開了嗓子喊道:“鑄劍大會已經無需繼續下去了,因爲就在今天,孫魯班那寡婦以周循留下的茅草屋和鳳尾琴,換走了夏侯蕙的駐陰石,沒有了駐陰石夏侯蕙是絕對鑄不成靈器的,所以勝負在曹林和劉當死去時,已經分出來了,兩天後召開的鑄劍大會,不過就是走個形式而已,不要也罷!”
夏侯天面色鐵青道:“蕙兒,你當真拿駐陰石去換一座茅草屋和一把鳳尾琴!”
“父親,我……”
“啪!”
夏侯天的胸痛如同風箱般劇烈的抽動着,出乎衆人的意料,竟是甩手給了夏侯蕙一個大耳光,抽得她嘴角溢血,怒其不爭的吼道:“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老莊主,你女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與周循又是君子之交,見其無故枉死,不忍看他的遺物再被付之一炬。”
平生有些錯愕,同時心底也升起了一絲疑慮,走到窗前,義正言辭的轉移大家的視線,道:“孫魯班那個寡婦正是抓住了夏侯蕙這一點,以燒燬丈夫遺留的茅草屋和鳳尾琴做威脅,逼你女兒用駐陰石作爲交換。”
“都說婊子無情,此刻可謂一點都不假!”
平生似是感同身受般,義憤填膺的咒罵道:“孫魯班那無情寡恩的嘴臉,下流骯髒的手段,真是令人所不齒啊!”
“小賊,住口!”
項菱暴怒道:“你是什麼身份,有何資格在別人背後論人長短,說人壞話,難道你師傅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既然孫魯班那寡婦敢那麼做,想必也不會怕人說,她自個都不着急,你急什麼!”
平生絲毫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但是也生怕項菱惱羞成怒,不顧一切的對他動手,連忙走到長恭身旁,先保證了自己的安全之後,才繼續開口得到:“方纔夏侯蕙所說,大家也都聽到了。”
“全琮曾以此邪刀殺死過周循,那麼小爺心裡就有個疑慮了,爲何全琮殺的人,孫魯班卻要替他掩護,對外宣稱周循死於瘟疫呢?這對她有何好處?”
平生鼓動着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毀人不倦道:“她那無利不起早,見利而忘義的性格,想必大家也該清楚了。全琮,能告訴我她跟你私下裡做的交易嗎!”
“胡說八道,一切只是你的猜測,無憑無據!夏侯蕙方纔不過是一時心急,胡亂開口,當不得真!”
站在夏侯天身旁的一箇中年人站了出來,大聲說道:“琮兒,告訴他,一切只是他憑空想象,周循並不是你殺的!”
“師傅,我,我……”
全琮看了看中年人,而後意味深長的看着夏侯天,最終又將目光落在夏侯蕙身上,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黯然的低下了頭,不言不語,算是默認了。
“還是小爺來替他說吧!”
平生清了清嗓子,自我感覺良好的說道:“身爲天下第一聰明人,小爺對那寡婦的心思可謂知根知底。”
“那寡婦這麼幫着全琮,自然不是因爲全琮長得英姿勃發,而是因爲全琮乃是參加鑄劍大會的人選之一,也是將來最有可能繼任天工山莊莊主之位的人選。”
“天工山莊在諸侯爭霸之中所起的作用,各位都心知肚明。”
平生絲絲入扣道:“孫魯班那寡婦不顧身份的高貴,加入了天工山莊,其目的就不用小爺再贅述了吧。從這兩點出發考慮,那寡婦要求全琮幹什麼,大家也應該明白了吧!”
“果然還是爲了爭奪天工山莊的莊主之位!”
“孫魯班畢竟是個女人,太心急了,沉不住氣,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這下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孫魯班的身份太特殊,在江東的地界裡想收拾她,只怕得跟孫權徹底翻臉!”
平生保持了片刻的沉默,人羣頓時議論開來,幸災樂禍者有之,心懷憂慮者也不少,然而更多的還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交頭接耳的議論着夏侯天會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
唯有項菱臉色發白,握劍的右手指骨突起,儼然已經到了即將暴走的邊緣:“小賊,你血口噴人,毀我徒兒清譽,我誓不與你干休!”
平生渾然沒有將項菱的威脅當回事,搓着下巴道:“小爺此次被刺,不過就是有人想渾水摸魚,順便再出一口惡氣而已,小爺就十分大度的不再與老莊主計較了。”
“不過老莊主剛纔說的厚禮相贈,大家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老莊主斷不可食言。”
平生得寸進尺道:“小爺帶來的利刀毀了,如今正缺把順手的兵器,不知老莊主可否爲我打造一把靈器,當成此次助你破獲大案的酬謝!”
“靈器!這貨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人若無皮,舉世皆無敵!這貨深得無皮的精髓,前途不可限量啊!”
“夏侯莊主該不會真的答應他吧,那可是靈器,就是一個大派也沒有幾把呀!”
夏侯天尚且沒有開口,看熱鬧的人羣差點用口水將平生給活活淹死,顯然對於他攜恩求報的行爲十分的不屑,或者應該說是羨慕嫉妒恨。
“……老朽答應你便是!不知小友想要什麼武器?”
“聽說項籍的天龍破城戟也曾是你天工山莊打造的,就按那樣式來,要雷屬性的!”
平生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口若懸河的說道:“最好是像黃忠的離荒神弓一樣帶有離荒之火,還有像趙雲的涯角神槍那樣帶有屏蔽殺機的神通,那就更好!”
夏侯天聽得額冒青筋,對於平生這種順杆往上爬的無賴行徑十分的不恥,強壓着火氣道:“……小友說的那兩把武器都是神器,世所罕見。且一種神器不過就是擁有一種神通而已,你的要求老朽無法做到,小友還是另請高明吧!”
“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
平生大搖其頭,十分唏噓惋惜的說道:“老莊主盡力就是,小爺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