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踏陣,戰鼓若雷。
在嬴子戈麾下重新煥發新生命力的西涼鐵騎鋒芒畢露,以雷霆之力,勢如破竹的快速絞殺切割着眼前已經失了分寸的匈奴精銳。
“哈哈!援軍已至,二三子當全力殺敵!”渾身因爲脫力而痛苦顫抖的張繡心中狂喜,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叔父那熟悉的身影,當即仰天大笑,用盡全力的瘋狂吼道。
“殺!”
張繡再次發出一聲怒吼,奮力的將身前的匈奴精銳一一殺破,自身則策馬退入了自己親衛的重重保護之中,高聲指揮兵馬列陣前衝,輔佐援軍破敵。
接連奮戰,他的力量,體力都已經被消磨到了最低的層次,此時再在戰場上拼殺,有害無益,甚至有可能讓身邊的秦軍爲保護他而亡。
其實不用張繡大吼,張繡麾下帶領的士卒無論是一千大秦黑甲精銳還是那四千的兩個部族的羌人精銳,對於張濟和西涼鐵騎,或者說大秦鐵騎的姿態又豈能不識。此時殘餘之兵,紛紛涌現出驚人的力量。
援軍已至!殺敵!!!
......
夜晚時分,徹底將匈奴擊潰並且收拾完戰場的張濟,一面命令副將大人收拾戰場,救助傷員,處理俘虜,自己則急匆匆的衝到了張繡的身邊。
“豎子,何以如此大膽?”到了跟前,先是對着張繡一通打量,確定其身上並無大礙後,張濟方纔沉着臉,壓抑着怒氣問道。
“叔父息怒,侄兒這不是無恙!”張繡咧嘴一笑討饒道,“還多虧叔父及時來援,要不然就算我出其不意殺了匈奴大將,這一次小命也要賠在這草原之上了!”
“匹夫!”張濟冷哼一聲,臉上的神色很不滿的盯着張繡,怒聲言道:“某無子嗣,汝父、母早亡,從小某家就將汝當做親子養之,習武修文,從未有過一天斷之,但是某可不記得教過你這徒逞匹夫之勇的計策?誰給汝的膽子,敢以數千聯軍正面挑釁數萬匈奴精騎於平原?汝學的兵法謀略都學到哪裡去了?”
“叔父息怒,侄兒得君上器重,身擔先鋒之職,當遇水搭橋,遇山開路,探馬探得匈奴大軍至,自然也不能貪生後撤,折損我大秦軍威!”
“叔父,侄兒自小隨您從軍,自認對於草原上胡人異族的秉性還是有所瞭解,胡人尚勇,若遇挑釁,必不輕退。侄兒自負得童師教導,武力上還是頗有心得。只要能對上胡賊時,率先挑釁,斬殺一二將領,賊心必亂,賊勢必散。”
張繡忍着體內的乏力,神色鄭重的對着張濟解釋道自己獨自領軍前來以寡敵衆的原因,“不過,侄兒未曾料到,碰到之人卻恰恰是這胡賊中的異類,見侄兒勇,竟直接不顧軍勢,軍心,悍然出擊,方纔入險!不過,此人也失了謀算,被侄兒在亂軍中示之以弱,藉機斬了!”
說道這裡,張繡清秀的臉上帶上了幾分自得。畢竟無論初衷如何,過程如何,至少從結果上看,他張繡的這一戰打的還是很完美的。
“行了,平日裡傲氣少言,此時對某倒是詭辯巧言不斷,莫不是從君上的藏書樓裡學了名家之學?”張濟沒好氣的打斷了張繡的長篇大論,“走吧,戰場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君上來了,隨某一起去面君吧,是非功過,自有上決!”
“諾!”張繡此時也感覺到自家叔叔神色不是太對,當即也不多言,默默點了點頭應道。
......
張濟藉着收拾戰場的時間在那教訓自家侄子的時候,河水分支處的秦軍大營內,嬴子戈亦在同麾下商議着己方的下一步動向。
“張佑維之舉,雖然有些冒失,但是卻也不能完全掩蓋其弄拙成巧之功。根據探報,被張佑維一槍刺死的正是匈奴右賢王呼廚泉,如今他麾下兩萬精銳全滅,單留劉豹以及左賢王去卑二人,不足爲慮!”
營帳內,嬴子戈隨軍帶着的軍法官馬怡見無人開口,便先行開口爲張繡這件事定了下性,一則表面嬴子戈的態度,二則爲其他大佬發言做好鋪墊,這點自覺馬怡還是門兒清的。
“不錯,匈奴巔峰之時,自大單于之下,設立了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等等封爵,一共立有二十四個萬騎旗號,由匈奴貴族領導,再加上單于庭的精銳之師,控弦之士有三十多萬,一直都是我華夏之大敵。”
馬怡話落,閻圃先是擡眼的掃了上首的嬴子戈一眼,見其沒有開口,方纔淡淡一笑後,直接開口言道:“不過,匈奴之巔峰,那早就已經是數百年前的事了,自其被那漢庭武帝打的四分五裂之後,這幷州境內的匈奴部落,也不過就是其苟延殘喘的產物。除了劉豹這個名不副實的大單于,左賢王去卑,右賢王呼廚泉以及休屠各部落的四個萬騎長,再無其他!”
“如今,劉豹節節敗退,直屬於單于的中央精銳已然半殘,休屠各部的四個萬騎也滅了。右賢王呼廚泉也在方纔被張將軍除掉。可以說除了單于劉豹和左賢王去卑以外,匈奴在這朔方地上已然是名存實亡。下來我們只要按部就班,想來很快就能將其徹底剷除!”
“嗯!”嬴子戈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不過,竊以爲,吾等之目標絕不能被一區區衰敗之胡賊而牽扯住。如今郭郡守於河東之地的佈局已經全面完成,馬、徐、蒙三路大軍整裝待發。而河北之地,公孫瓚、劉虞、袁本初三賊分別屯兵於廣陽、漁陽、右北平三郡、互相之間縱橫交錯,靡戰不休。兗、徐二州,曹阿瞞爲報父仇,不顧曹軍底蘊糧草,接連大戰,直接殺入徐州,導致只能以屠城奪糧之策,維持大軍的生存。再加上陶謙已經對天下傳文,想來很快曹操就要自食惡果。到時,無論是兗州還是徐州,皆處於戰後空虛之機,這對於吾等來說可謂是天賜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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