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感覺現在這種情況很奇妙。
如果說這空間的反彈之力是洪水，那他的方法就是堵，堵住所有，那自然可以維持空間裂縫的存在。
可伴隨着堵，空間的反彈之力無處傾泄，指揮不斷的累積起來，直到方凡再也堵不住爲止。
而這虛空之門就不同了，它是疏。
在內外的符文之下，在那一股異力之下，空間的反彈之力如同洪水一般被一條條河道慢慢泄入大海，讓其長久存在。
這就是明明力量層級遠不如方凡的虛空之門維持虛空裂縫的奧秘。
方凡可以感覺到，虛空之門不但可以維持，似乎還可以長久維持。
這一點讓方凡有所感悟。
“爸、教授，回頭把這個虛空之門的原理整理一份給我吧，或許我用得着，對我有些啓發。”
“好。”
方雲起擺了擺手隨口說道，和教授一起圍在虛空之門面前，眼神灼灼的看着。
監察着玉框本身的狀況、檢查着獸魂的消耗狀況，檢查着祭壇本身有沒有問題。
不一會兩人便討論起來，方凡稍稍一聽，大都是一些符文、祭壇的修改方向。
似乎這個實驗對他們啓發良多，那剛剛開始就已經讓他們腦海中的靈感猶如泉涌。
見他們沉浸進去，方凡也收束心神，沉浸入這虛空之門，感悟起來。
那怕是對於他而言，空間、虛空依舊是一個新奇的領域，一個需要花費大時間、大精力去參悟的領域。
在外界幾乎不存在這種現象，即便有也不可能這裡這般任由參悟，所以方凡很重視這次機會。
這實驗不只是教授和方雲起的檢驗，對他而言也是再進一步的臺階。
許久之後方凡才自發醒轉過來，因爲他發現方雲起和教授已經討論完畢，正在等他。
“爸，教授，接下來怎麼做？”
“關於虛空之門的問題和修改方案我們剛剛也大致確定。
由於虛空之門的製造比較繁瑣，需要不少時間，所以這個實驗下次再進行。
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下一個實驗了。”
“嗯，那下一個實驗怎麼做？”
“很簡單，先把這個虛空之門也打開。”
方凡聞言也不耽擱，直接走到另外一個祭壇下，手持龍淵，凝聚心神，力量濃縮到劍尖，猛地一刺。
咔嚓！
相同的流程，又是一個虛空之門出現。
兩個虛空之門相對，距離不過兩米，方凡大概清楚他們要做什麼實驗了。
不用他們說，方凡直接便將靈識往虛空裂縫中微微一探。
伸進去先是感覺到一陣虛無，然後瞬間就一股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直接讓方凡的額頭上遍佈虛汗。
“方凡，方凡，怎麼了，沒事吧？”
聽着父親和教授關切的聲音，方凡撐着擺了擺手。
“呼，呼，沒事，就是靈識受創了，稍微休養一下就好。”
稍稍調息之後，方凡的臉色也就恢復如常，然後再一次將靈識探入其中。
不過這次學乖了，老老實實的用凝聚的先天金靈力包裹住靈識再往內探。
下一刻方凡就感覺到陣陣衝擊，這是空間的力量，空間的波動。
先天金靈力匯聚，抗住波動，靈識感知起來，可無論如何感知到的都是一片虛無。
“一片虛無，沒有座標麼。”
方凡喃喃道，扭頭把手中龍淵遞給方雲起。
“爸，把龍淵劍身插入虛空之門裡。”
“好。”
龍淵探入虛空之門，瞬間，方凡就捕捉到虛空之中的那一抹波動，靈念一動，一招。
方雲起驚叫一聲，龍淵就灌入虛空之門中，然後從方凡這邊的虛空之門裡出來，出現在方法手中。
方雲起看了看虛空之門，又看了看龍淵，和教授互視一眼，眼中滿是驚喜，連忙追問道。
“方凡，你是怎麼做到的？”
“座標，虛空裡是一片虛無，漫無邊際、空空蕩蕩的虛無，什麼都感知不到，就連近在咫尺的虛空之門也感知不到。
所以我以龍淵作爲座標，然後就感知到了龍淵，伸手一招，便將之招過來了。”
方雲起和教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果然，果然，我們的設想是可行的，兩個虛空之門是可以連通在一起的。
現在我們只差一個空間通道，只要再把空間通道構建出來，那我們就可以完成空間穿越。”
方雲起興奮的喃喃自語道。
“這個小世界就是一個寶藏，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
那怕這裡沒有始皇陵、沒有六王宮、沒有靈氣、沒有靈藥、沒有靈木，光這個脆弱的空間就算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一座開採不完的金山。
憑藉這脆弱的空間，我們完全可以在這裡涉足空間的領域。
憑藉着區區一個先天，區區兩個符師，我們居然可以做到開闢虛空之門，研究虛空通道，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在外面，先天那怕是一絲空間褶皺都無法制造。”
教授激動的喃喃自語道。
“只要我們在這裡研究透了空間的奧秘，只要我們找到了空間的弱點，或者說找到了開闢空間的法門，那我們再外界照樣也可以嘗試開闢空間。
構建虛空通道，小世界，始皇陵簡直是一個最完美的試驗場。”
就連方凡也難免有些激動，在失去了飛機、高鐵、高速公路、汽車、網絡、手機等實物運載工具、信息運載工具之後才明白末世前的幸福。
失去了才能切實體會到它們到底給生活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而一旦可以做到開闢空間通道那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信息可以瞬間跨越千里，再次達到信息的即時性。
這意味着比飛機、磁懸浮更爲高效的貨物、人口運輸工具。
將千里之遙化爲咫尺之距。
這句話就是對空間通道最真實的寫照，而其中附帶的軍事調動、糧草物資調動等影響那更是難以想象。
這是翻天覆地的，這是劃時代的。
而這一幕就在方凡面前進行，甚至親自參與其中。
舊時代的鐘聲已然敲響，新時代的大幕在方凡手中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