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城羈留了半個月,魏延將周圍的村縣一一攻下,李儒和徐庶也將任城郡的民事處理完畢,李重就要準備回鄴城養兵了。
臨動身之際,李重將李儒和趙雲招到府中議事。
趙雲還以爲是李重想要告訴他一些軍事計劃呢,但一見到密室之中就他和李儒二人,頓時知道事情絕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
先不管趙雲,李重上來就問李儒:“徐庶到底有沒有問題?”
“有!”李儒重重的點了點頭,慢慢說道:“自從主公對李儒說過懷疑徐庶之後,李儒就刻意和徐庶交好,並以伺候徐母的名義,送給徐庶女僕五人,這五人都是屬下派出的眼線,據五人所探查的情況,自從她們進入徐庶家中,從來沒聽到徐庶叫過一聲母親,而徐母的生活也都是徐莉安排。另外,據五名眼線所說,徐庶並不經常和徐母見面,所以屬下估計,這個徐母是冒牌的。”
“詐降……”趙雲下意識的說道。
李重和李儒笑着點了點頭,徐庶玩這多花樣那一定是詐降了,難道還能認媽有隱啊。
實際上李重對徐庶詐降也有心理準備,只是還沒決定怎麼辦而已,於是李重打算問一下李儒,看看這個狠人有沒有什麼缺德帶冒煙的損主意。
豈料李儒卻搖了搖頭,用非常遲疑的語氣說道:“主公,怎麼利用徐庶不重要,重要的是,難道曹操就這麼傻,認爲主公會是識不破徐庶的詐降之計嗎?徐庶會不會是故意讓主公看破的呢?”
“嗯……”李重用力地閉上眼睛,狠狠的揉了下額頭。
李儒分析的很有可能,依照曹操和徐庶的聰明才智,給李重玩一次將計就計並不奇怪,但問題是李重的智力不適合玩這種高智商遊戲。不是李重不夠聰明,實在是曹操和徐庶的智力太高了,李重能發展到這種地步,運氣和先知先覺的成分更大一些。
當然,如果偶爾冒點壞水什麼的李重還能勝任,但和曹操、徐庶持久的勾心鬥角,李重確實不夠資格。
李儒接着說道:“莫不如找個機會殺了徐庶,一了百了。”
“殺了徐庶。”李重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李儒這個辦法確實不錯,快刀斬亂麻,一點後患也沒有。
不過李儒的話還沒說完,看了一眼李重,李儒才接着說道:“但這樣一來,以後怕是再難有人投靠主公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我們不能做的隱秘點嗎?”李重皺眉問道。
“很難……”李儒搖了搖頭,慢慢說道:“我們做的再隱蔽,也架不住曹操散佈流言。”
李儒說的確實是個問題,徐庶要是在李重這裡暴斃,無論是什麼原因,曹操都會一盆污水潑上來,李重到時候百口難辨。更可況,這還不是污水。千萬不要以爲有什麼天衣無縫的勾當,現在的社會都沒有這種技術,更多的是大家敢怒不敢言而已,人家曹操可沒有這種顧忌。
“哎……”李重嘆了口氣,皺眉思索起來,本來他還以爲能用徐庶給曹操下個套呢,現在看來,被套牢的反而是自己。
必須要解釋的是,天下就沒有天衣無縫的計策,就算有,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的產物。比如說曹操這次用的詐降之計,如果說曹操派的是郭嘉之類的人物,李重都不會考慮的,不是監禁就是一刀咔嚓了。
不過曹操也捨不得讓郭嘉詐降的,至於徐庶,大家都瞭解,曹操肯定舍的。
一時間李重和李儒都沉思下來,趙雲看了看二人,覺得自己也不太適合這種智力遊戲,也閉上眼睛,裝做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
還別說,趙雲真想出個主意來,當然,這也稱不上什麼好主意,也就能算上自保之策吧,靜觀其變而已。
依照趙雲的說法,不管徐庶說什麼咱都不聽、不信、不理。給徐庶一個遊離在權力核心之外的職業,比如稅收,律法什麼的。
李重和李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徐庶雖說是個毒餌,但李重和李儒這兩個貪心鬼還是捨不得放棄,畢竟用好了徐庶這個魚餌,還是有希望把曹操也拖下水的。
過了好一會而,李重慢慢說道:“子龍,我走之後,給你留下一萬五千精兵,你要在短時間內擴軍到三萬人,但一定不要讓徐庶知曉確切的兵力,造成我們只有兩萬五千人的假象。”
趙雲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李儒又補充道:“另外子龍你一定要嚴密監視徐庶的動作,最好能控制徐庶和曹操聯繫的眼線,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我知道了!”趙雲說道。
“另外!”李重想了想,沉聲說道:“無論曹操還是劉備來犯,子龍你守住任城即可,就算被切斷了糧道,也不用出兵迎敵,到時我必定出兵救你。”
趙雲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末將一定謹遵主公軍令,固守不出。”
“不過……”趙雲又疑惑的問道:“這樣一來,徐庶難道看不出末將在防備他們,嗎?”
“這樣啊……也有辦法。”李儒摩挲着下巴說道:“只要趙將軍做事獨斷專行一些,跋扈一些,不就可以了。”
趙雲有些爲難的說道:“跋扈一些……可這和我平日的風格不一樣啊,不是讓人一眼就看出破綻來了。”
李儒笑道:“趙將軍多慮了,你平日溫文爾雅,那都是懼怕主公責罰,但如今主公要回鄴城了,任城之中將軍一家獨大,周倉等人又都是將軍的下屬,山高皇帝遠,誰還敢多事呢?”
說道“皇帝”二字的時候,李儒還看了一眼李重,卻發現李重一副魂遊天外的神情,不禁暗罵了一聲無恥。
“那好吧!”趙雲點點頭,答應下來。
他真麼什麼壓力,做好人很難,但裝壞蛋就沒什麼壓力了。或者說,每個人心中都有當壞人的願望,只是被種種原因壓制下來而已。比如說,蜘蛛就有殺到東瀛,xxoo所有東瀛妹子的願望。
安排好任城事宜,李重就準備回兵鄴城了,仗打到這種地步凌晨已經沒有能力再打下去了。歸根到底,戰爭考驗的就是經濟實力,沒有錢糧,李重的兵卒再勇猛,也沒有用武之地。
來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走的時候灰頭土臉,像是一隻逃難隊伍。
沒瞎說,事實就是這樣,李重出兵的時候,十來萬大軍,軍旗豔麗,盔甲鮮明,刀槍閃光,牛馬豬羊無數,如同滾滾長龍。但回去的時候,手下只有一萬來人,牛羊更是吃得一乾二淨,盔甲兵刃也都陳舊不堪,軍旗就更不用說了,早就一條一條,四處漏風了,形象確實不太好。
什麼?你說了才怎麼不修補一下鎧甲兵刃,別開玩笑了,李重現在窮的自己都快吃不上飯了,哪有閒錢幹這個,不所別的,孫尚香來了這麼長時間,新衣服都是孃家帶來的布縫製的。
一路無話,等到李重回到鄴城,太史慈也攻下了濮陽,李重製定的軍事計劃算是初步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治理民生,招募兵卒這種瑣事了。
也就在這時,曹操也遷都到洛陽,並請求、脅迫、通知獻帝封李重爲趙公,大將軍,至此,李重的爵位又高升一級,再升的話,李重就是趙王,再再升,李重只能自己當皇帝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曹操和李重都無力再戰了,抓緊時間休養生息,就這樣,建安七年轉眼而過,建安八年到了。
看看建安七年下半年南方的形式,李重和曹操沒有能力作戰,但劉備和孫策打的熱火朝天,最終還是劉備更勝一籌,以傷亡兩萬餘人的代價攻下了柴桑,逼的孫策退守吳郡。
柴桑是地理位置太重要了,作爲豫章郡的治所所在,柴桑不僅錢糧廣勝,物產豐富,還控制着彭蠡澤(就是潘陽湖,彭蠡由於像個瓢,所以叫彭蠡澤《漢書,地理志》,彭者大也,蠡者,瓠瓢也),也就是說,控制了柴桑,就相當於有了一個穩定的水軍基地。
同時,採桑交通便利,還能作爲陸軍基地,隨時可以威脅到會稽郡,廬江郡,丹陽郡,就像楔入揚州的一根釘子。
十月,北方已然進入冬季,擁爐煮酒,閒看梅花。南方的劉備和孫策再燃戰火,劉備當然不會給孫策喘息的機會,在柴桑稍作休整之後,就再次進兵揚州,這次劉備的目標是會稽。
陸路還是諸葛亮和張飛配合,兩個人途徑海昏,南昌,大末,烏傷幾個縣,直取會稽縣。這條路崎嶇漫長,足有一千餘里,對於張飛來說,這是一個重大考驗。
劉備的水軍屯兵彭蠡澤,隨時可以沿着大江順流直下,威脅丹陽,廬江,吳郡各地,也迫使孫策抽調不出兵卒救援會稽。不過由於陸路路途遙遠,劉備的水軍要延遲一些時日再行動手。
孫策無奈之下,也只得兵分兩路抵擋劉備,周瑜逆流而上,迎戰劉備的水軍,孫策自己率領陸軍迎戰張飛。
如果說周瑜迎戰劉備還有希望的話,那麼孫策迎戰張飛基本上沒有什麼勝算了。
論武藝,孫策頂多能和張飛抗衡,論兵力,張飛手下有三萬多大軍,孫策只有兩萬餘人,而且單兵作戰能力更是不如荊州兵卒,再兼柴桑新敗,士氣低落,勝算確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