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趙雲有撤兵的意圖,曹仁再次增兵,將夏侯惇大營,南鄭城中所有的兵卒都徵調出來,就是身上有輕傷的兵卒都不例外,這一萬多兵卒黑壓壓的跟在三路軍隊後面,吶喊連連,直奔趙雲的大營殺去。
面對潮水一樣的操兵,河北兵卒徹底支持不住了,不到半個時辰,趙雲的防線就全面崩潰,被曹仁三人殺入大營。
好在趙雲早就做好了跑路的準備,帶領三千精騎拼死擋在大部隊後面,這才避免了被曹軍屠殺的厄運。
但是也僅僅如此而已,趙雲的軍隊還是被曹仁三人攆的跟喪家之犬沒什麼兩樣,順着漢水沒命的逃跑,周泰建造那幾座大營幾乎沒起到任何作用,被曹軍一突即破。兵卒幾乎剛佔道防線後面,就見到趙雲渾身浴血的身影。
一連撤退了五十餘里,河北兵卒這才安下營來,回頭看看,城固縣已經近在眼前了,趙雲真是欲哭無淚。
一定要注意,河北兵卒能安下大營,並不因爲曹兵不敢追擊了,也不是趙雲的叄仟精騎死命抵擋,震懾住了曹兵,更不是曹軍怕城固縣的廖化接應趙雲原因是曹兵也累了,也要停下腳步埋鍋造飯。
趙雲十分鬱悶,沒道理啊,曹仁不是在洛陽和主公大戰嗎,怎麼跑到漢中來了,尼瑪就不怕洛陽失手嗎?還有太史慈,張遼,李儒,你們幾個都跟豬一起睡了,這麼一個大活人跑了你們都不知道?
不敢罵李重,趙雲嘴裡嘟嘟囔囔,把太史慈等人挨個罵了個遍,由覺得不解恨,掄起長槍噼裡啪啦一陣亂砸,這才長出了口氣,漸漸靜下心來。
這倒不是趙雲受不起打擊,沒有幾個武將打了敗仗就要死要活的,關鍵是長時間的作戰,無論兵卒還是將領,心理壓力都很大,趙雲也是借勢緩解一下而已,不過卻把四周的兵卒嚇得噤若寒蟬。
冷靜下來之後,趙雲立即寫了一封書信,命令斥候飛馬報與李重。軍情如火,無論是打了敗仗,還是打了勝仗,趙雲都必須在第一時間讓李重知道此事。
古代交通並不發達,但也要分情況對待,斥候的馬術精良,晝夜奔馳,沒過幾天就把情報送到李重手中。李重只看了一眼,心中就翻起軒然大波,急忙招李儒、魏延等人前來議事,同事名人給太史慈和張遼送信,命令二人小心行事。
先將戰況穩定下來,李重這才衝着李儒和魏延等人問道:“文優,文長你們對趙將軍打敗有什麼看法?”
李儒一拱手,當先說道:“陛下,勝敗乃兵家常事,漢中之敗,罪不在趙將軍。不過曹仁忽然出現在漢中,實在令人費解。”
魏延也點頭附和道:“文優所言甚是,曹仁居然也跑到漢中了,還與夏侯惇一起夾攻子龍將軍,真是無恥之尤!”
魏延這話純屬胡說,戰場又不是打擂臺,哪有不以寡凌衆的道理,換做是魏延,也不會介意和趙雲聯手幹掉曹仁的,這話只是鋪墊而已。接下來聞言眉頭一皺,有些不自信的說道:“曹仁不是把洛陽的兵卒都抽調到漢中去了吧?”
李重和李儒聞言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曹仁孤身一人前去漢中還有可能,但要說抽調洛陽的兵卒前去,就有點不知死活了,洛陽可是曹操的戰略中心,政治中心,也可以說是整個天下的重心,只要曹操不發瘋,就不會抽調略陽的兵卒,將洛陽置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至於趙雲所說的曹仁夏侯惇帶領數萬人,李重和李儒更相信那是二人的疑兵之計,急切之間,趙雲判斷有誤也是很正常的。
魏延說出這話,自己都有點不相信,生怕被看輕,於是又補充了一句:“除非曹操想跑?不然的話……”
話音一落,李重和李儒頓時渾身一震,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快把地圖拿來……”李重急聲大叫道,立即有兵卒鋪開地圖,李重用手指在地圖上畫着線,從洛陽到長安,再到隴西,再到……
把時間回推一下,看看江南戰場。
北方已經是秋季,長江沿岸依舊是盛夏時節,夷陵之處大江兩岸高山聳立,江水洶涌,相隔數裡就能聽到江水的咆哮聲。樂進腰挎着鋼刀,在水軍營寨的最外圍巡視,綿綿的細雨之中,遠方的高山叢林朦朦朧朧,如同一幅精心繪製的水墨畫一般。
樂進看的有的有些出神,就在這時,一名兵卒快步而至,拱手說道:“樂將軍,徐晃將軍請將軍前去商議軍情?”
“知道了!”樂進點了點頭,吩咐手下的將領小心行事,如果周瑜帶兵前來騷擾,放箭迎敵即可。現在天氣不好,雨水連綿,江水的水位很高,只要周瑜不吃錯藥,是不會冒險進攻的,所以樂進只要隨口吩咐了一下即可。
來到徐晃帳中,樂進差點沒笑出聲來,只見徐晃身穿着一身便衣,桌案旁邊擺放着一座炭爐,炭爐爐火熊熊,烤的帳內十分溫暖。
在炭爐上面,坐着一尊酒壺,酒壺熱氣翻騰,傳出一股濃郁的酒香。
樂進揚眉道:“公明好不義氣,讓我在悽風冷雨中巡視大營,你卻坐在帳內享受美酒,該當何罪?”
徐晃哈哈一笑,說道:“這不是派人找你了嗎,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滿意滿意。”樂進連勝說道,隨手脫下鎧甲。
等到樂進落座,徐晃拿起酒勺,給樂進斟滿一杯米酒,忽然嘆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轉回頭,翻覆手,做了三分。
前人創業非容易,後代無賢總是空。回首漢陵和楚廟,一般瀟灑月明中。落日西飛滾滾,大江東去滔滔。夜來今日又明朝,驀地青春過了。千古風流人物,一時多少英豪。龍爭虎鬥漫劬勞,落得一場談笑。”
樂進見狀有些疑惑的問道:“公明可有什麼心事?”
徐晃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沉聲道:“李子悔這首詩詞寫的確實不錯,實在叫人唏噓不已,哈哈……”
笑罷,徐晃忽然正色道:“文謙,今日接到陛下的軍令。”
“什麼軍令,可否讓我知曉?”徐晃是主將,所以樂進纔有此一問。
徐晃在懷裡取出一封書信,遞到樂進手裡,慢慢說道:“主公已經將你我的家眷送到魚腹,不知文謙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