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一道暗影穿林過界,從江陵一路奔逃,小心翼翼,繞了幾個大圈才終於在荊州城外三百里處的一個小客棧前駐下了腳步。
當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客棧大門的時候,一棵榕樹下,路遠的身形顯露而出。
土豪兄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腦中如同裝載着一臺高速精密計算儀,配合着三維探測儀上的荊州地圖,推算蓑衣人將要前往的地方。
這客棧四周很是奇異,被人佈下了靈覺排斥陣紋,若是路遠強行展開靈覺,只會打草驚蛇,不過好在以他三星煉器師的實力,早就發現了這陣紋的存在。
客棧裡面,路遠是要找機會去探個究竟的,但絕不是現在,蓑衣人前腳才進去,自己後腳就跟,就算真的是個旅客,恐怕也會被五馬分屍。
這個組織的嚴密性,路遠可是早就有所領教,羊入虎口的事還是少幹爲好,畢竟對方的高層究竟是個什麼實力,路遠還不清楚。
在探測儀上做個了標記,路遠悄無聲息的退走了。
剛逮到羅明的那段時間,路遠就拷問過。
早在羅家老爺還沒逝世的時候,蓑衣人就找到過羅家,要幫羅家在江陵城上位,並且還可以無條件幫其發展勢力,打牢基礎,但羅老爺爲人耿直,造反之事從未想過,因此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蓑衣人卻根本沒有放棄,老一輩走不通就走小一輩,羅明這廝便順理成章成了他們的提線傀儡,甚至羅老爺的去世也是他們一手策劃。
只可惜,羅家剛剛趁機拿下了江陵的控制權,路遠就從半路殺出來了。
摸清楚了蓑衣人的去向,再結合羅明之前的供述,路遠心中也已有了一條計策,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實施,而且危險係數太大。
回到江陵,路遠揉了揉太陽穴,將思緒平復一下,一番修煉後進入了夢鄉。
轉眼間,驕陽如火,山間四野,一片鬱鬱蔥蔥,盛夏,已經到了。
江陵城此刻已經被路遠和小素素玩壞了,不僅貼了個面膜,還做了個spa,整座內城儼然成了一個歌舞昇平的“宮廷”。
兩個月之前,小素素拿着一張手繪的江陵城規劃圖找到了路遠,提出的設想之大膽讓路遠這個穿越者都不由得全身一激靈。
原先的江陵城收爲內城,其內按照當今皇宮的標準來建造!
反正吃下了羅家的一部分生意,再者江陵現在有着完全不符合時代科技的高級生產力,江陵城的gdp不說超越長安,至少也是一線城市水平。
加上路遠的入駐幾乎等於和平佔領,根本沒有任何戰爭損失,在烽煙四起的年代裡,江陵就像個世外桃源一樣,彷彿被硝煙所遺忘。
最後還有羅宏的大力支持,羅家的金銀那也是一筆不可忽視的資金投入。
總之一句話,江陵城的經濟絕對撐得住,經得起小素素這麼玩。
沒有戰爭迫害,經濟穩步上升,人類已經無法阻止江陵崛起了。
因此,在溫飽已經不成問題,物質需求已經得到滿足的情況下,小素素開始向着人們的精神訴求發起了挑戰。
不得不說,這思想真的很前衛。
於是乎,江陵城豎起了新城牆,整個城邦面積擴大了近兩倍,就像一個“回”字,中空部分由金牌坊市全權接手,極大的方便了人們的出行和採購。
中間的小“口”部分,就是原來的江陵老城,如今其間各種酒肆戲臺,交相輝映,縱橫交錯,原本江陵居住之人,則搬到了外城,和金牌坊市相鄰。
這個小城之中,所有的歌姬舞者,賣唱藝人都實行倒班制,直接將江陵內城打造成了“不夜城”。
當然,爲了防止江陵民衆過於沉迷享樂,再加上“不夜城”的空間也有限,路遠提出了以貢獻額度換取“不夜城”進入次數的方案。
所有人,包括路遠自己,如果想要進入娛樂場所,不必花銷金銀,但卻需要消費“貢獻值”。。
路遠調低了各項稅務,而後加了一項“個人所得稅”,而“貢獻值”的最大來源就是稅收,也就是說,只要你賺錢賺得多,交上的錢也就多,那麼貢獻值自然也就大了。
除此以外,打仗時的軍功和對城市建設作出的貢獻,也會在經十名選舉出來的最有威望之人均衡後,加在貢獻值之中。
最後,路遠還建立了見義勇爲加分機制,做好事加分機制,鼓勵人們樂善好施,團結互助。
所以,先賺錢吧,先行善吧,先做貢獻吧,然後,你就可以享樂了。
簡單,直接,路遠已經定好了主線,隨即各項輔助條款也是相繼出爐,與封建**不同,路遠在官府之上還設立了督察司,督察司一共十四人,每天兩人在崗,而這十四人也是輪換的,分別由七個金牌鐵匠鋪所在區域的“居委會”居民投票選舉。
督察司有權力否決官府衙門的審判,一旦被否,案件將會被髮回重審。
現在的江陵,已經徹底改頭換面。
對於江陵城的改變,周邊的幾個郡都有所察覺,但荊州現在被圍得死死的,就算髮現了又能如何?劉表已經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閒工夫去天子那裡打小報告。
又過了一個月,各項制度都已實踐,並且在實踐中不斷修補,路遠不是什麼政治家,很多東西也是借鑑來的,腦子裡有個想法,就去做了,漏洞挺多,但他很幸運,有一個全能小蘿莉幫忙。
素素的金點子可謂層出不窮,各項漏洞的查缺補漏更是及時,甚至一些根本還未被發現的隱患都被小素素敏銳的察覺並且做了整改。
在路遠和小素素齊心協力之下,江陵城已經步入了一個新時代的大門,並且走上了正軌。
登高而望,江陵城一派喜氣祥和,就算不是過節,卻依然有着濃濃的節日氣氛,不管是耕田犁地,還是富甲豪商,都在爲這座城默默貢獻着,並且,途無餓殍,家無遺子。
做到這一步,路遠覺得自己這趟穿越值了。
“報主公,荊州最新消息。”
正望間,許劍突然來報,面色還有些不太好看。
“說。”
路遠看着許劍這副樣子,眉頭不由得一皺,心中隱隱有些不妙之感。
“劉景升病逝,徐元直獻計拔荊襄,然玄德公卻念手足之情,不忍進兵,遲疑未決之際,獲書一封,乃荊州所發,邀玄德前去弔唁。”
“玄德重義,自是嚮往,關張欲隨,卻遭玄德以弔唁之際不帶兵刃爲由拒了,時元直又在長沙撫民未歸,由是玄德公孤身而入荊州。”
“不想,卻遭了那蔡瑁算計,躍馬檀溪,險些身亡。如今玄德下落不明,荊州精兵盡出,關張據宛城不住,已退回豫州矣。”
聽罷,路遠真有種一巴掌扇死自己的衝動。
叫你慣着劉備,這下慣出事了吧……
早就該讓曹操請劉備去煮一回酒纔對,這丫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仁義也不是這麼個仁義法呀,人家擺明了是鴻門宴,你還敢單騎赴約,劉邦好歹帶了個樊噲,大哥你帶上關張會掉塊肉嗎?
路遠扶額,甩了甩頭。
“汝與劉軒與某走一趟荊州!令興霸勤練軍兵,以備不時之需。”
路遠一握拳,這蔡瑁欺人太甚,荊州這塊大蛋糕,也到了該下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