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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在半空盡情的傾灑。
大斧和方天戟上的鏽跡已經全部消失,但它們仍舊附着着暗紅,仍舊帶着鐵元素那獨特的氣味。
“恭喜達成成就:千獸斬。”路遠自我吐槽道,“如果‘系統’還在的話,大概會借這個理由送我點什麼玩意吧?”
單手倒拉方天戟,將近身的一票牛首馬身的怪物全部腰斬。之後,路遠的四周便再也沒有了怪物。
並不是說他殺完了,而是因爲他殺夠了。
戰出道路,殺出迷宮。
現在,這個目標已經完成。
隨着第一千只野獸的倒下,剩下的所有野獸,昆蟲,包括死去的屍體全都化作了黑氣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路遠手中的大斧和方天戟,只是沒有化作黑氣罷了。
“這下,就寬敞多了嘛。”
所有野獸消失的一瞬間,路遠眼前的世界變得豁然開朗起來,迷宮不在,取而代之的又是湖——天心湖。
湖中心,還是有一道背影,泛着白焰,等着自己。
要說有什麼不同,那應該就是沒有了那些睡蓮吧。
“這也就是說,如果我一個人來的話,睡蓮那一關要硬闖咯?”
路遠摩挲着下巴,緩緩向湖中心的人影走去。
他現在沒有了靈氣,但走在湖面上卻也不會下沉,一股柔和的浮力輕託着他。但路遠並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浮力並不由自己控制,彷彿隨時會消失。
“你來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幫路遠確認了很多事情。
雖然明知道外面還躺着一個文上木,但面前的人,又確確實實是文上木不假。
“似乎你一直在等我?”
路遠心中有些好笑。爲什麼突然有一種諸葛亮也被文上木算計了的感覺?
“我話裡說得很清楚,只請了你一個人。”
【諸葛亮果然被坑了呀,爲什麼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莫名的高興呢……】
文上木緩緩轉身。面色依舊是那份彷彿亙古如此的平靜,但路遠又從這平靜中感受到了一些波動起伏十分強烈的情緒。與剛剛見過的文上木有相似,但卻也有不同。
“那麼,你請我來是想請我喝酒還是送我幾架神級傀儡呢?”
路遠嘴角一咧,他還真不介意把傀儡當高達用,那種感覺一定很爽。
“我只想問問你,何爲痛苦?”
文上木的眸子看上去平靜如水,但路遠卻從這水中看到了猙獰待起的白鯊。
平靜,有時候也是一種恐怖。就好像上課的時候,班主任突然不說話了,整個教室落針可聞,別人不知道,反正當時的路遠是嚇尿了,總有一種老班下一秒就會點我名字的錯覺。
而現在,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路遠並不怕文上木點自己名字,但他怕自己一個回答不慎,觸發了什麼即死flag,那這死可就作大了。
“文兄……額。木兄不妨先說說自己的看法,何爲痛苦?”
路遠心中思量了一下,覺得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報太少。這問題不論怎麼回答都有可能觸碰到文上木的底線,而自己在這裡沒有靈力沒有精神力,唯獨有的,恐怕就是記憶中對各種本源的感觸了。
坦白說,路遠並不認爲自己能用感觸殺人。
所以他很理智的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痛苦……”
文上木暫時將眼中那令人窒息的平靜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溢而出的哀傷。
“痛,在身,苦,在心。身心俱疲,苦痛皆收。”
“哦?”
路遠臉上露出一副半理解半疑惑的表情。然後帶着一種不置可否的語氣說出了一個略帶疑問向但卻又有些高深莫測的字。
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路遠毛都沒聽懂。妄圖用這個“哦”再來發掘一點情報。
好在文上木還算配合,並沒有馬上爲難他。
“天火焚身,五雷轟頂,天道昭然,滅蒼穹強者,五星越六星,需渡天劫,未渡者,墮入輪迴,盡喪前世記憶,不得來生歸屬,身,可不知痛耶?”
“恩。”
路遠嘴上給着肯定,但是心中還是冒出了四個大字——毛都沒懂。
不過結合一下自己經受雷火劫的經歷,不可否認的是,身體的摧殘的確不少,而且真的很痛!
“然,身體髮膚,終歸是自己的,再痛也由自己承受,死了也拖累不了他人,但,身體髮膚,卻又受之父母,普天之下,除吾生父生母,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將其毀滅,將其收回?”
路遠暗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這種不饒舌頭的文字聽得懂一些。
【看來文同學對天劫的意見很大嘛,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位面上的人,估計對天劫都沒啥好感。】
文上木自然不知道路遠心中的想法,他只是繼續着自己的敘述。
“苦,在心。”
這三個字,文上木的聲音帶着哽咽,帶着顫抖。
“家人逝,族人亡,昔日宮闕,今朝朽木,獨留枯苗,又有何用?大哀,大苦!”
說到這裡,哪怕是緘默聖子文上木,哪怕是那個被逼上了絕路卻依舊一聲不吭,不離不棄,用自己的行動帶動夥伴,用自己的性命守護部下的文上木,也不得不嚎啕大哭。
“天道,主宰世間萬物,可爲何惡人爲惡,他不降雷劫,爲何淫人擄掠,他不降劫,羣魔亂舞,他還是不降劫!而我們心修之人,未犯他人一米一粟,他卻要降劫!”
路遠看得出,靈樞谷的覆滅給文上木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都說平日裡沉默的人,爆發起來很可怕,路遠今天算是領教了。
沒有宣泄口,文上木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天道身上。
“我靈樞谷之人犯了何錯?他們爲何該死?你爲何不連我一起弄死?天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緘默聖子的情緒爆發,歇斯底里的喊叫,綸巾掉落,披頭散髮,狀如瘋癲。
“呼——”
路遠長嘆了一口氣。
“如果說天劫的話,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有發言權的人了吧。”
路遠一步步貼近文上木,右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你剛纔問我何爲痛苦,那麼,現在我告訴你。”
話到此處,路遠猛然起手,帶出了此時此刻,他所能爆發出的最大力道,一拳砸傷了文上木的臉。
“這就叫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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