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一死,呂布等人身上的巨力立刻消散,衆人一陣簇擁,倒不管那白袍人如何,徑直奔路遠而來。
“主公如何?”
黃忠是第一個衝到路遠身邊的,一摸鼻息,還好,還活着。
“暫無恙,然血脈擁塞,氣血不暢,久之必壞。”
呂布,徐晃二人聞言心中一跳,不敢多加耽擱,遂由黃忠背起路遠,欲去城內尋貂蟬。
原來路遠見來人縮地成寸,心有所慮,料知難敵,遂不敢帶貂蟬同行,一來不知道對方追跌紫璇的目的,若是爲尋女色,那帶了貂蟬反而是一樁麻煩,二來,貂蟬之姿世間罕有,若讓二女相見,路遠也怕慕容紫璇心中不平衡,而在這種緊急時刻,也沒時間解釋,倒不如不帶。
“三位將軍且慢行。”
呂布三人正欲走時,卻被慕容紫璇叫住了。
“汝待如何?吾家主公爲汝已經如此這般,汝還欲如何耶?”
徐晃憨厚耿直一漢子,此刻自然是跳了起來,之前路遠受折磨的一幕幕還在腦海中回放,就算鐵骨錚錚的漢子都由不得要落下淚來,想起這一切都是因爲面前的女子,徐公明打心窩子裡來氣。
呂布,黃忠亦是臉色不善,他們纔不管慕容紫璇是不是仙女,若是路遠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寢宮,三人也要將其掀翻了去。
“吾此處有瑤池神泉一飲,可配以舒血活絡之物,救天陽……土豪之命。”
慕容紫璇咬了咬下脣,她倒不在意呂布三人的態度,可路遠現在的狀態,卻牽扯着她的每一根心絃。
“不勞上仙費心,吾輩凡人,自有凡人之體!”
黃忠面無表情,剛纔白袍人的一席話說得每個人心中都在顫抖,凡人?凡人怎麼了!
凡人就要爲奴?你是仙,你是神,你就有高高在上的權力嗎?
“遲早有一天,某會持戟殺上天界,昭告四方,凡,亦可弒神!”
“汝爲吾主所救之人,吾等不難爲你,望速去。”
呂布方天畫戟斜下里一揮,直視慕容紫璇,他知道,慕容紫璇纔是這些“神”追捕的目標,路遠即便弒了神,可天界的主要注意力肯定還是放在慕容紫璇身上,兩下分離,倒還有一分保全的可能,若是湊在一起,那恐怕麻煩會接二連三的找上門來,他可不想自己的主公再因爲這個女子出什麼事。
慕容紫璇哀嘆一聲,她心裡也清楚,自己跟着路遠,只會害了他,當即也不再言語,將瑤池神泉放在了地上,對着呂布三人一欠身,便轉身離去了。
要是路遠此刻醒轉過來,一定會指着呂布的鼻子罵!
泥煤的,我好不容易救下了的人,你就這樣給我放走了!好歹讓我收點利息啊魂淡。
三人揹着路遠尋到貂蟬,貂蟬一見路遠如此,亦是大驚,但她只是一個buff提供者,要是提升攻防找她,沒問題,可要是論治療,貂蟬也只能攤攤手,表示無能爲力。
衆人找遍了漢中的所有醫師,竟所有人都搖頭嘆息。
“某憶與主公相遇時,嘗有一血靈芝,配以神泉,當可解之。”
黃忠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免不了要用慕容紫璇的方法。
路遠的乾坤袋本來是打不開的,但現在土豪兄意識模糊,控制力也就沒那麼強了,呂布運轉渾身氣力,終是將乾坤袋開出了一道口,結果嘩啦啦一倒,瞬間一座小山出現在衆人面前。
四人驚呆了……
主公你究竟是把國庫搬空了呢還是把國庫搬空了呢?
…………
路遠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混沌,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又在腦海中翻涌,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記起那一段消融在萬年歲月中的沉澱。
驀然間,路遠聽到了一道幽幽男音。
“鍛火爲體,以火入道,吾乃天南火德星君,統百萬火暮神軍,戰於妖皇第七洞,於天宏歷七千年遭伏隕落於妖界終戰,然吾衣鉢不能斷,既汝開啓‘仙煉八門’之火門,便是吾之緣人,吾自當傾力助之。”
頓時,路遠覺得一股燥熱由丹田起,牽引着天焰地火,在土豪兄的周身都環繞了一通,緊接着,一股極其狂暴的能量在路遠的身體中爆裂!
路遠一驚,但身體卻並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己就像一個旁觀者一般,看着一團地火,一團天焰,在自己的身體裡狂瀉洶涌,竟然,在融合!
多處阻塞的穴道,經脈,均在這火焰的碰撞衝擊下豁然開朗起來,甚至,火焰沖刷過之後,還留下了點點熒光,點綴在脈絡之上,仔細一看,竟是一團璀璨的亮銀色火焰!
一番激盪,路遠的身體霎時間變得晶瑩剔透,銀光璀璨,就像自己曾經在大殿上鍛造的那杆水晶琥珀槍一般。
外界,呂布四人此刻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因爲……他們的主公自燃了。
路遠全身都沐浴在火焰之中,炊煙裊裊,焦糊之味撲鼻,貂蟬小手捂着眼睛,這畫面太美根本不敢看。
黃忠,呂布,徐晃三人輪番御水施爲,可水連路遠的身都進不了,瞬間就被蒸發殆盡。
三人也是無奈了,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主公,不是被雷劈,就是被火燒。
“莫非神泉有變!”
黃忠將水盆狠狠一砸,血靈芝在烈火虎的棲息地生根,帶有一絲火屬性可以理解,但是斷然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威勢,當下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慕容紫璇的瑤池神泉有問題!
“妖女安敢害吾之主!”
呂布目眥盡裂,持戟剛要出去,路遠身上的火卻自己熄滅了。
事實與衆人的猜測剛好相反,正是那瑤池神泉增幅了血靈芝中的火屬性成分,而且憑藉這個增幅,開啓了天元火雷訣之中的“火門”。
路遠的身影從火焰中顯露,全身上下,通徹晶瑩,如同一尊玉佛,睜眸間,兩團亮銀色的火焰旋轉其內,好不神異!
“啊!”
貂蟬一聲驚叫,趕緊用手捂住了雙眼。
黃忠,徐晃偷笑,呂布則是眉毛直跳。
路遠望着衆人各異的神情,不明所以,按道理自己甦醒應該受到諸將的關心詢問纔對啊,怎麼一個個都這副表情。
驀然間,涼風一吹,恩,有點冷……
“靠,我的衣服呢?”
…………
“哎,走吧,去建寧!”
由於血靈芝和瑤池神泉兩下交加的作用,路遠的天元火雷訣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地火天焰合二爲一,號爲“隕星銀火”,無論是煉器,還是對敵,較之往日,都絕不可同日而語,而路遠也因此境界爆發,直到二星煉器師的巔峰,差一絲便可晉級三星之列。
可這一切本該讓路遠興奮歡呼的事,在得知慕容紫璇救下了自己便不辭而別之後都變得索然無味,只是嘆了一口氣,土豪兄便率衆奔赴建寧去了。
衆人先當了益州,太守劉璋接着,恰逢大軍亦在此處駐紮。
“這佯裝行軍也裝得太狠了一點吧,這麼久了還在益州……”
路遠也是一臉黑線,估計要不是自己手下猛將甚多,李傕,郭汜必然已經派人來治怠慢軍心之罪了。
走入軍營,張遼,陳宮跪拜,路遠大致說了說長安的狀況,陳宮也彙報了此間諸事。
原來陳宮恐路遠未到,先行迎敵會造成軍心不穩,畢竟主帥都不在,主心骨都沒了,士卒哪裡還有心思打仗?於是便以九伏天熱爲由,先在益州紮了下來。
“如今元直三計已去其二,既吾已歸,當可速戰,平蠻之後,卻再商議。”
“南蠻諸人,心有鬱積,故而反,此行若捷,必令其口服而心亦服,方可在吾需時,爲吾所用。”
路遠點了點頭,表示贊成陳宮的看法。
由是路遠迴歸,令徐晃爲先鋒,一萬餘兵,夜住曉行,所經之處,於民秋毫無犯。
卻說建寧乃漢室守衛南蠻之隘口,然此次南蠻之亂卻正起於此處。
建寧守將朱益常有不忠之心,遂與另外二人商議,這二人一名高溫,一喚何成,均爲南蠻隘口守將。三人於是定計,聯合南蠻兵馬,殺奔益州,佔地爲王,天下大亂,正藉機渾水摸魚。
時南蠻王已是孟獲,年方雙十有五,勇力驚人,嘗啖生肉,飲醴泉,亦有王霸之心,正加之朱益遣人而來,大喜,遂整頓本部人馬,準備起兵響應。
這一日,朱益與高溫,何成正商議間,探馬忽報漢軍大隊趕來。
朱益一驚,不想孟獲那邊還沒整頓好人馬,這邊漢軍居然已經殺到了。
“將軍勿憂,吾手下有一將,名曰牙蘇,使一口三叉戟,有萬夫不當之勇,可破此軍。”
高溫見朱益心驚,撫掌而笑,舉薦麾下,前去破敵。
“如此甚好。”
於是高溫便遣悍將牙蘇,領兵五千爲先鋒,先去迎敵,自己則和朱益,何成一起,領軍五萬分三路支援。
時徐晃已率兵馬在建寧城下襬開陣勢,正看着牙蘇跨馬而來。
徐晃定睛視之,只見那牙蘇身長九尺,面目醜惡,三叉戟在日光下熠熠閃光。
“反賊何不早降!”
徐晃怒罵,自持流雲亂海斧,拍馬搦戰,牙蘇亦是大怒,挺三叉戟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