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楚河默默觀看,他發現趙雲經過這幾日的修煉,已經可以發揮出太極拳的一些技法,只是還缺少實戰。
張飛反似一魯莽的漢子,揮拳攻擊看起來毫無章法,然拳拳都是往致命的地方招呼,若是中了這拳,無論何人定撐不住半刻,可謂是狠辣之極,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練出來的。
砰!
兩人又是對碰一起,一時間也難以分出個高下,周圍的士兵看的俱是緊張,想要上前幫忙,然趙雲交戰時以下達了命令,軍令不可違,他們進退兩難,表情難看,不知如何是想。
“好了!”楚河看了一會兒,覺得兩人半斤八兩,上前踏出一步,眼光灼灼的看着前方的兩人輕聲喝到。
趙雲和張飛扭頭看去,卻是紛紛停下了拳頭,周圍圍觀的衆人,幫忙行禮抱手說道:“拜見侯爺!”
“主公,此人……”趙雲對張飛頗有好感,正要抱手舉薦,卻見身旁的張飛驟然上前,徑直朝着楚河走去。
“你這廝爲啥要幫俺!還讓那州牧親自派了人來說情,要俺欠下了你這麼大一個人情,你這不是要害俺麼?”張飛看着楚河不禁皺着眉頭,停在楚河身前低聲說道。
趙雲不禁一愣,看着楚河對着自己眨眼睛,不由的苦笑一聲,看了一眼周圍的衆人,趕忙說道:“都散了吧!是一場誤會!”
可這百姓愛看熱鬧,是千百年都沒有變過的傳統,饒是趙雲說了數遍,仍舊有人留在這裡,看着張飛和楚河想要弄明白什麼。
楚河搖頭一笑,對着張飛說道:“走!到我家中一座,有什麼事情咱們在聊!”
“不行!話要當面說清楚,你是一個侯爺,俺是一介草民,進你的虎穴,若是一去不回可就晚了!今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倒是要給俺一個交代,否則俺張飛便將你的那三個手下,留在俺家給俺當下手!”張飛看着楚河泛起了二脾氣。
楚河無奈,看了眼周圍不肯離開的衆人,沉穩的看着張飛說道:“也好!如此你便將你我的事情和大家說清楚吧!”
這卻是一個極好宣揚自己名聲的時候,只是楚河卻不想如此,既然張飛執意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說清楚,那麼他便倚了張飛。
張飛微微點頭,鄭重的對着周圍抱手一禮,朗聲說道:“俺乃燕人張翼德,祖上世代涿郡屠豬,前些時日於城中遇到侯爺,於侯爺不打不相識,喝了幾杯酒,侯爺便匆忙離去,俺卻不知道他竟幫了俺一個天大的忙,你們說這不是害人麼?”
“你這個漢子,好不知情!俺們侯爺幫你,你不感恩,還妄言害人,真是愚蠢至極!”
“你的腦袋被門極了吧!”
“黑臉的漢子,你好沒有情義啊!”
……
“侯爺做法無錯,何來害人之言!”
“速速給侯爺賠禮道歉,要不然俺們常山郡的鄉親也饒不了你!”
“去!去!去!一幫蠢貨,你們懂得什麼?”張飛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卻成爲衆矢之的,登時大怒而起,指着周圍的衆人憤怒的說道。
周圍的衆人嚇的趕忙退後,讓開出了更大的地方,趙雲卻是害怕張飛傷到百姓,趕忙安排士兵將周圍戒嚴,不準人們靠近張飛。
“俺張飛家世不錯,經營的酒肆肉店頗有成效,本以爲就這般了卻一生,然卻被奸人設計,謀我家財,飛無力償還,幸而楚侯派人出面,將那騙俺的賤人懲治,還了俺的清白,俺又如何不懂得知恩圖報,如何不懂得仁義二字……”說着張飛雙眼通紅,雖是怒氣無邊,然卻心中的沒有針對任何的人,只是氣不過楚河臨行前的那一番話。
楚河心頭一暖,暗道張飛還是歷史上那一個信義的張飛,還是他知道的那一個狂莽的漢子,那一個勇猛的爺們!
“可你們知道否?俺張家五代單傳,就俺這麼一個傳人,如今天下亂世將起,飛這一身力氣雖是勇武,卻也不能有把握保命,本想窩在家中,生個兒子爲家族傳承,可侯爺卻非的要俺從軍,張家傳承恐就此斷絕,你們卻說是不是侯爺害我不忠!”張飛看着周圍的衆人,眼中淚水橫流,大聲吼着。
周圍的衆人聽的竟無一人能夠答上話來,就連楚河一時間也無語,他不是善辯之人,但卻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更何況還是單傳只之門,更加重視子孫傳承。
趙雲同樣亦是眉頭進皺,嘴巴張了張卻又是閉上,不禁將腦袋低下,想想張飛的話,雖然直白,但卻實際。
正在這時候,人羣后方傳來一生大笑,這大笑之聲帶着一抹輕狂,帶着一抹嘲諷,聽的衆人不禁朝着那邊望去。
人羣之中讓開了一條道路,楚河看着緩步走來的人,不禁心頭一動,喃喃的說道:“奉孝!”
“那書生,你爲何笑話俺?”張飛看着走來的郭嘉低沉的問道。
郭嘉看了眼周圍的衆人,抱手說道:“公豈不聞三尺龍泉萬卷書,上天生我意如何?不能報國平天下,枉爲男兒大丈夫!當今天下亂世將起,漢室江山之內,無人能夠倖免,我等若不持劍而起,平國之危亂,難道要做一縮頭烏龜,亡國之奴麼?就連街頭幼童,都知道報國平天下,更何況我等堂堂七尺男兒!”
“你何不問問常山百姓,我軍中有多少不是如同你一般,主公如此,子龍如此,文遠亦是如此,就連皇室宗親劉玄德也都如此,我等一腔報國熱血,願以這滿腔子的熱血,爲國盛,爲民安,也唯有你這等膽小畏懼之輩,才如此瞻前顧後!”郭嘉說的義憤填膺,聲音越來越大,臉色卻越來越紅,心中久久壓抑的一口氣漸漸的揮發出來。
暴脾氣的張飛此刻竟呆呆的看着郭嘉,眼中沒有任何的一絲怒氣,雙手卻是緊緊的握緊,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翼德,好男兒當馬革裹屍,保家衛國!有大家安寧纔有小家歡樂,我楚河從不強求一人,也不逼迫屬下做違心之事,你若是不願,儘管歸去便可,我助你不爲別的,只因你還是條漢子!”楚河長長出了口氣,看着低頭沉思的張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