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主公便在前面,讓我們匯合主公,一起殺到匈奴王帳,以揚我常山軍之不世之威!”
樂進瘋狂舞動手中的馬槊,將一個又一個近前的匈奴士兵斬殺,看着身後越來越少的士兵,不由高聲喝到。
“樂將軍,小心!”忽的,一匈奴士兵自遠處射箭而來,在即將射入樂進身體的時候,旁邊的親衛士兵,猛然縱身,替樂進擋住了這必死的一箭。
“兄弟!”樂進猛然高喝,揮手之間,將正要上前的敵軍殺退,身後常山軍趕忙將樂進保護在了內中。
那親衛眼神漸漸渙散,看着頭頂的月空,不由問道:“將軍,我們成就神話了麼?”
“好兄弟!這一場神話是你締造的,安心去吧!這不世之威名,定有你的一份!”樂進眼淚滴落,抱着親衛顫抖的說着。
噗!
身前又一士兵倒下,樂進不由長嘯一聲,拿起親衛手中的長槍,猛然跳上了戰馬,將槍插在了自己的戰馬武器囊中,揮舞着手中的馬槊再次殺入了敵陣之中。
“好兄弟,跟着我一同破敵去吧!”樂進底喝一聲,又一次將前方的敵軍斬殺,宛若是無敵的戰神一般,帶着身後僅剩下的千餘兄弟,在這萬人的圍攻之下,朝着前方撲殺而去。
遠處,楚河這邊也好不了哪裡去,九千多人的大軍,此刻還剩下不到六千於人,他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但他記得身旁一個個義無反顧保護自己的士兵,是如何倒下的!
“兄弟,我欠你一條命!”又一個士兵倒在了敵軍的刀下,楚河低聲嘟囔着,胯下戰馬一躍而上,手中大槍無可匹敵,殺開了一條血路。
前方,匈奴王庭的王帳便在眼前,只要殺到那裡,匈奴大軍的軍心便會完全散掉!
“於夫羅,退把!敵軍已經嚇破了我匈奴勇士的膽子,若在讓敵軍衝入到王帳之下,斬了灰狼王旗,我匈奴今後便再無一戰之心了!”於夫羅身旁一個年老的匈奴士兵,披着一身破舊的皮甲,跪在了於夫羅的身前。
“老師!”於夫羅心頭一疼,趕忙上前,他不想便如此退卻,敵軍區區兩萬之人,竟讓他匈奴二十多萬兄弟逃亡,這是奇恥大辱,這是他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恥辱,這讓他如何肯接受這恥辱而退!
噗哧!
老者眼光堅定的看着於夫羅,竟毫不猶豫的將匕首,刺入了心臟之中,慈祥的看着於夫羅說道:“於夫羅,爲了匈奴,爲了草原,請退把!漢人高祖麾下,戰神韓信尚忍胯下之辱,後成不世威名,我匈奴的勇士爲何不能知恥而後進?”
“快!醫生,快來救救我的老師……”於夫羅早就怕了,然他有一顆倔強的心,顧不得培養他十多年老師的叮囑,擡頭看着周圍慌忙的高聲喊道。
“哎……”一聲長嘆之下,老者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經盡力!
轟!
便在此刻,東方山丘之上,一團巨大的火光沖天而起,將這十里的匈奴王庭照耀的宛若是白晝一般。
山丘之上,近兩萬匈奴騎兵,折損一萬餘人,方纔衝到了前方,然卻被這突入起來的巨大火光全部吞沒。
荀彧騎在戰馬之上,腰間綁着一個白色的綁帶,身後是一百多名火氣營的工匠。
“軍師,我等英明可傳天下了!”荀彧眼中帶着一抹熱淚,楚河親衛營的李二狗,在荀彧謀略下達之後,帶着一千多人,擋在了山丘之上,只爲吸引下方的萬人匈奴騎兵。
火器營攜帶的火藥極多,都是烈性火藥,本是害怕春季多雨,弩具中火藥被打溼,用來更換用的,卻被荀彧一股腦的堆砌在了一起,引爆之後,竟成擁有如此大的威力。
內中不斷有兵器碎片、鐵石朝着周圍飛射而去,狂暴的火焰,將他們的皮膚烤的灼熱,甚至脫皮,然荀彧等人卻沒有皺一下眉頭。
“他們是爲了我們而死!”一個工匠喃喃的說着,泛白的雙手緊緊的顫抖着。
“兄弟們,一路走好!”荀彧的聲音雖不大,然卻極爲響亮。
“我欠你們一條命!”
荀彧喃喃的說着,忽的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揮手看了眼身後的百餘人,卻是高聲說道:“爲了兄弟!殺!”
“爲了兄弟!殺!”身後百人皆是修復弩具,製作弩矢的工匠,平日裡面頂多是跟着大軍練練普通的刀法和拳法,並無什麼戰鬥之力。
連一個普通士兵的都打不過的他們,在這一刻,他們竟爆發出了令人膽寒的氣勢。
這是視死如歸的氣勢!
“殺!”
百餘騎縱馬上前,跟着荀彧繞過山丘的熊熊大火,朝着山丘下面飛馳而去。
遠處楚河看着那一團暴起的火光,不由心頭一暗,一槍戳飛了前方敵將,高聲喝到:“兄弟們,跟着我殺!”
“殺!”
剩餘四千人的楚河戰陣,再次狂暴起來,在那股驚天的火光之下,所有人都帶着必勝之心,帶着誓死不回的氣勢,朝着近在眼前的匈奴王庭之中殺了過去。
衆匈奴二十餘萬人,被這一場火焰驚呆,當下便有許多人,被嚇得屎尿齊出,顫抖的跪倒在地,高聲喊道:“天降神罰!天降神罰!”
“這就是和大漢做對的下場麼……”許多人心中如是想到。
砰!砰!砰!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更多的匈奴武士跪倒在地,他們丟掉手中兵器的那一刻,心中卻在不斷祈禱,祈求天神給與他們和平!
樂進看着周圍跪倒一片,投降的士兵,扭頭看了眼身後還剩下二百多人的隊伍,大喝一聲,朝着前方的戰團匯聚而去。
大軍便在眼前,數十里的營地之中,密密麻麻的跪着許多投降之人。
“主公,樂進帶着兄弟們來了!”樂進的馬上插着十數杆的長槍,匯合到楚河隊伍之後,抱手說道。
楚河看着僅剩下二百多騎的樂進一軍,微微點頭之下,朝着前方仍在抵抗的匈奴王帳營地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