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張先,你乃是荊棘騎營統領,前方衝鋒敵將可認得?”
曹操覺得文士說的很好,扭頭看向了一側,對着一名穿着錦衣的男子問道。
男子眉毛濃密,酒糟鼻,臉上的鬍子疏密不齊,若非這一套衣服,看起來便是一個邋遢的大漢。
“稟主公!此人乃荊棘營千騎統領,是屬下帶出來的人!”
張先的聲音中帶着一抹豪放和驕傲,似乎曹徵南如此,頗能讓他自豪,眼神裡面始終帶着一抹驕傲。
“可下的去手?”
曹操沒有表情的再次問道。
前方衝突出虎豹營的敵軍極爲悍勇,他的親衛竟然已經有五十多人折損在這些人的手中,而典韋更是被糾纏的無法脫手,饒是典韋勇猛無雙,面對如此不要命的纏鬥,仍舊是要受些傷害。
“奶奶個熊的!老子怎麼就養不出這麼多的好兒郎?”
典韋心中鼓着一口氣,眼睛裡面泛着精光,雖然受了些皮外傷,可心思全在這些荊棘騎兵的身上。
一層又一層的荊棘騎兵,長槍短刀齊齊上陣,你來我往之間,讓典韋應付的心驚膽戰,在沒有之前的輕視,也終於知道爲何夏侯悙會如此。
“已經歸了本職,屬下在無牽掛!”
張先抱手,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恭敬的說道。
曹操點頭,側頭又對文士說道:“此刻想必楚河已經走了!先讓夏侯悙整陣,不必在迴轉廝殺了!”
“諾!”
文士略微意外,卻是毫不猶豫的執行了曹操的命令。
嗚!嗚!
兩聲號角響起,與荊棘騎兵接觸的曹操親衛快速退後,典韋也突破了他們的封鎖,朝着本陣之中退去。
荊棘騎兵並未追擊,反是小心的來到曹徵南身後,列好了戰陣,宛若是一柄出鞘之劍,氣勢無匹,欲將天斬斷。
陣上還有百餘名騎兵,曹軍也留下了差不多的屍體,這第二次交鋒,卻是荊棘騎兵取了優勢。
這隻能算是局部的優勢,他們深陷牢籠,逃無可逃,唯一的命運便是戰死。
他們本來也沒有打算要活着出去!
“徵南,投降吧!有我在,就算在給你百人,也不會成功的!”
張先一人一騎,持着一柄斬馬刀來到了陣前,眼中目光堅定,不曾有任何一絲的擾動。
荊棘騎兵沒有說話,他們憤恨的看着張先。
當初,無望谷一戰,若非張先領荊棘精騎反叛,於戰亂之中,圍殺大統領,使得荊棘騎兵被分割毀滅,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
最令人寒心的是,那些跟着張先一同反叛的人,在事後被全部斬首,理由便是蓄意反曹。
他們知道,這是曹操的計劃!
如今,荊棘騎兵晉升下他們,還有眼前的張先,他們此行的目的,有八成是爲了張先,有兩成是爲了讓曹操知道,荊棘雖滅,志氣仍在,三千虎騎可敵數萬虎豹之軍。
“雪恥而明心!上報陶公之恩,下讓身死兄弟瞑目!”
曹徵南眼中遍佈紅絲,身體微微顫抖,乾涸的嘴脣上面滿是血漬,怒聲一吼高聲說道。
“可笑!你是我帶出來的人,幾斤幾兩我最清楚!當初之所以派你們去運糧,陶謙存的便是棄卒保帥之心,愚蠢如你竟還想着要爲他去死!”
張先不由搖頭,卻是譏諷的說着。
在他看着,眼前的這三千人死的不值,一點都不值。雖言一切可殺,然他們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兄弟,又豈能沒有感情。
噌!
“哼!此事,我等在一開始便知道!就算是去送死,也總好過賣主求榮來的好!”
曹徵南不屈的說着,他的聲音郎朗而出,聽的周圍衆人耳朵嗡嗡作響,將死之人,生命之力最後的顯現,他已經無所畏懼,殺到此刻先不言是否雪恥,僅憑殺透了曹操精銳,便足以迎來所有人的尊敬。
“倒是一個情義之人!”
典韋心頭一動,正抱手對曹操進諫,卻是旁邊文士一把扯住,暗暗搖了搖頭。
旁邊曹操緊盯曹徵南,眼中盡是殺意,如此之人,既不能爲我所用,便唯有殺之:“張先還不動手!”
“兄弟們,對不住了!”
張先見曹操催促,不再聽後,身體一動,朝着前方的百人陣營廝殺而去。
噗哧!
“這些都是我教給你們的,又如何能夠攔的住我!”
初次交鋒,張先一刀斬斷了曹徵南的右臂,斬掉了側面攻來的一士兵的首級。
“殺!”
百人騎兵齊齊怒喝,殺意直直張先。
怎奈他們縱然勇武,卻又如何是張先的對手。
“主公,張先乃是鎮龍衛統領,若有閃失,損失……”文士見張先勇武,卻絲毫不理會身後的攻擊,不禁對着曹操說道。
曹操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他一人可殺千人,這百人不在話下!吾此番,便是要他斬斷過去,再次做回一個真正的鎮龍衛!”
“主公英明!”
文士心中一嘆,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妥,可曹操執意如此,他不能觸碰黴頭,自找不適。
不多時,前方的戰團,張先已經連斬八十多人,此刻還能夠在陣前戰鬥的便晉升下了十幾個騎兵。
曹徵南早就被殺下了戰馬,右臂被斬,腰部刺穿傷,他已經沒有力氣在握住武器了,更何談廝殺。
只因曹操有話要問,張先留了曹徵南一口氣。
“將軍,兄弟先去了!”
一個荊棘騎兵奮然一撲,在張先斬殺兄弟的同時,一把抱住了張先的腰部。
“找死!”
張先冷聲喝到,左手上的戰刀毫不猶豫的朝着那士兵的脖頸處刺去。
噗哧!
戰刀刺入士兵脖頸,然士兵手中的匕首卻也同時刺入了他的腹部。
啪!
士兵掉落在地,張先並未去拔出匕首,而是負傷作戰。
細細數來,他的身上已經被刺下了十多個匕首,都是這些荊棘騎兵照成的。
噗!
又是一刀斬出,最後一個馬上的士兵戰死,張先終於長長的出了口氣,他翻身下馬,徑直朝着呆立在原地的曹徵南行去。
“哼!什麼豪言壯語,什麼英雄氣概!不過是懦夫之舉!”
張先冷哼一聲,眼神裡面帶着更爲堅定的光芒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