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常山城門悄然打開,一騎快馬飛馳而出,徑直朝着太行山方向飛馳而去。
城門關閉,周圍一片寂靜,恍若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
常山諸將這幾日的商議更加的猛烈,最爲暴躁要屬張飛、田楷等人,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擔任前鋒,潛入敵人之地,去刺探情報,暗殺敵人。
不過,在關羽、呂布的壓制下,諸位武將的暴躁情緒漸漸平緩。
爲了讓諸位武將清醒,關羽和呂布已經停止了繼續商議,而是將這些武將全部關了禁閉。
趙雲已經先行去了洛陽,曹操的人進入了常山之地,郭嘉擔心曹操會進攻洛陽,爲了大軍安全,便派了最爲穩重的趙雲前往主持軍務。
而馬超也同樣回到了西涼。
呂可爲也在近日正午的時候,帶着一些人馬前往了東海去探尋蓬萊仙道的蹤跡。
郭嘉等人在接受楚河的會見之後,情緒明顯要理智了許多,在知道楚河有救後,他們反倒是安靜了下來,且更加的慫恿諸位武將爆發脾氣。
此刻,典韋以特使的身份正在王府之中陪楚河喝酒。
“典將軍,曹操的禮物我收下了,這一次恐怕要勞煩你在我常山過年了!”
楚河舉杯,看着典韋笑着說道。
旁邊的孫琳嗔怒的看了眼楚河,扯着他的衣服說道:“你忘了華醫生的話麼?”
“王爺,你有疾,還是不要喝了,我獨飲吧!”
典韋心中不由嘆了口氣,舉杯說道。
進入王府的那一刻,他便從楚河口中證實,楚河的確是活不長了,且他還看到楚河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喝許多的藥湯。
遠遠的便可以呼吸到楚河身上這一股濃濃的藥草氣息。
“哎!讓典將軍見笑了!”
看到典韋一飲而盡,楚河長嘆一口氣,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沒落,緊跟着一口喝乾。
旁邊的孫琳也跟着嘆氣,見管不了楚河,直接退出了席間。
典韋心中隱隱一疼:“難道這個頗有仁德之名的勇武王爺,便要死了麼?……我怎麼會有一絲不甘呢?他死了,我大魏不正一統天下麼?”
楚河又倒了一杯,輕輕一笑,獨自說道:“可嘆本王活不了幾天,要不然定重燃天下漢家火焰……”
自靈帝身死,獻帝被害,大漢旗幟除卻董卓仍舊掛着舊旗,便唯有楚河的常山了。
雖然大魏和劉表這邊的旗幟都是從漢旗的基礎上改制而來,然他們已經失去了正統。
除卻楚河各大軍營的旗幟各自爲新旗,各城城頭上飄蕩的旗幟仍舊是漢旗,而楚河用的律法和聖典大部分也都是大漢所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在這基礎上的改制。
他這一言,說出了多少漢家兒郎的心聲。
倘若大漢太平,又有哪一個人願意東奔西跑,四處流浪。
當年若非戰亂,典韋恐怕還在家裡種地。
聽着楚河的嘆息,典韋酒意漸濃,不知不覺間,跟着楚河喝了酒杯:“王爺,您是我最敬重的人!可嘆英雄短命,天道不公啊!”
……
夜色籠罩大地,佈滿冰雪的道路上,一騎快馬飛馳而去,徑直衝入了茫茫的叢林之中。
這片叢林位於石邑西南,趙國東北。
叢林綿延數十里一直和太行山的叢林相互聯繫起來。
徐庶要早的人,便在這片叢林的最深處,位於太行山的山腳下一座石廟裡面。
當年裴孝儒行走天下,曾經遇到高人指點,成爲得到方士傳承,後來才加入了神秘的勢力,獲得了修仙的法門,而真正令他開智的便是住在石廟裡面的人。
根據裴孝儒的記憶,這個人已經有二百多歲,但卻年輕猶如青年,且力大無窮,青年知識豐富,對於道理更是精通,最爲主要的是,這個人精通一手種靈根的手法,可以讓資質之人獲得靈根,從而踏入修行之路。
修着之路非常人可以理解,經過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研究,已經有數十萬種方法可以修成大道,並非止於煉氣一道。
這靈根一道適合煉氣,也適合煉體,可以爲普通之人,開啓一條通往大道的道路。
只不過裴孝儒資質平庸,才使得他終身沒有進步。
而徐庶本想這一次回到常山後,便來這裡尋覓一番機緣,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而來。
不過,他已經想好了,若是能救楚河,他寧願不要自己的這仙緣。
林中的道路駁雜不堪,且還容易迷路,在徐庶走入內中不到兩裡之後,便沒有路可走。
當年裴孝儒進入這裡的時候是春天,能夠尋到地上的特殊標誌,才找到了那人。
然現在是冬季,大雪封山,雪厚可沒過膝蓋。
徐庶倘若是按照裴孝儒的方法,恐怕冬天過去,他也尋不到那個方法。
他只是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快步朝着前方行走着。
寒冷的風灌入衣服裡面,身上穿着的棉衣也已經溼透。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色很快明亮了起來。
銀白色的林間,讓徐庶徹底的迷失了方向。
走了三四個時辰,他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有人嗎?”
徐庶不得不大聲的呼喊着。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徐庶身上也漸漸的冰冷起來,他攜帶的食物已經吃完,僅剩下了一壺酒了。
他只記得自己在這裡走了四個百天,五個黑夜。
“看來已經過了五天,王爺我食言了……”
徐庶看着周圍的一切,心中泛起了一抹無力。
他暗暗後悔,幾天前他一門心思來這裡救楚河,卻忘了自己並無獨自穿行深林的經驗,也沒有林中辨別方向的經驗,此番進來卻是完全迷路,連他也不知道走入到了什麼地方。
就這般那,徐庶身上開始漸漸結冰,一邊喊着,一邊朝着前方走去。
“有人嗎?……”
終於,又過了兩日,徐庶在也支持不住,他雙眼朦朧的看着前方,微弱的喊着。
他的喉嚨已經啞了,喊出來的聲音,就和蚊聲一般,就算周圍有人,也定然聽不到他的呼喊。
砰!
“我要死了麼?”
徐庶喃喃的說着,他才踏上修煉之途不到一年的時間,本以爲憑藉自己的本是已經可以行走危險的地方,可他忘了,他還未達到辟穀的境界,不吃不喝對於他來說,還很遙遠。
說着,徐庶無力的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