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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幷州狼騎的統將人選,徐庶心中已有打算,只聽徐庶緩緩而道:“彼軍中,驍將張苞已死,張翼、關興身受重傷,明日,關羽要麼派廖化統兵,要麼派大耳賊假子劉封上場!”
“某聽聞劉封此人隨劉備、關羽征戰多年,武藝不凡,且胸中頗有韜略,明日大有可能是其統兵,而蜀軍那部白耳精兵,頗爲悍勇,我軍若無一員智勇雙全之將統率幷州狼騎,只恐幷州狼騎亦非其對手!”
呂布聞言,眉頭一皺,幷州狼騎自組建起,時常以少勝多,從無敗績,乃是呂布傲視羣雄的資本之一。
更何況,呂布視每個幷州狼騎將士,如同自家兄弟,呂布容不得幷州狼騎敗陣,更容不得幷州狼騎折損一人一騎!
呂布手指輕敲桌案,一雙霸目如同刀鋒般銳利,凝聲而道:“周倉掠陣衝鋒之勇,可其心性急躁,若教其引兵,孤卻有不少顧慮,可除周倉之外,軍內再無將領可敵那劉封,依元直之見,該當若何?”
徐庶聞言,忽然一笑,柔聲而道:“大王此言差矣,郭伯濟武藝不俗,且心思縝密,行事謹慎,而且頗懂用兵之道,若派此人統兵,可保萬無一失!”
“郭伯濟?”
呂布眉頭微皺,搖頭而道:“郭伯濟此子可爲我大晉之千里駒,但其年紀尚小。兼之少經戰事。只怕他不如劉封那般老練!”
徐庶燦然一笑。似乎對郭淮極爲賞識,沉聲而道:“大王無需多慮,郭伯濟此子自隨軍徵蜀以來,多立功績,幾無犯錯,所謂有才不在年高,以某隻見,此番出戰。郭伯濟堪當此任!”
呂布略一沉思,遂與徐庶笑言道:“千里馬不常有,元直堪爲伯樂也!如此便依元直所言,明日便教這郭伯濟統軍!!”
一夜轉眼過去,比及次日平明時分,郭淮忽受呂布將令,前往城內府衙拜見,途中,卻正好遇着了周倉。
周倉一見郭淮,那張黝黑麪容露出幾分怪異的神色。攔路迎去,郭淮向隨行兵士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走向周倉,作揖先拜。
周倉一擺手,甕聲甕氣地問道:“你此去何處?”
原來周倉自從昨日聽得兩軍將要鬥兵,又聽關羽有言,兩軍上將不可參與,周倉聽了心中暗喜,心想呂布若不統軍,這名震天下的幷州狼騎,當由他統率出戰。
於是周倉回到城後,便一直等待呂布召見,怎料他空等了一夜,卻不見呂布來召,不知不覺到了黎明,周倉耐不住性子,便欲前來主動請纓。
郭淮望見周倉雙眼內盡是血絲,想他定是一夜無眠,郭淮本就是心思縝密之人,當下一想,便猜得了七、八分。
郭淮亦不相瞞,凝聲答道:“回稟周將軍,今早大王忽然派人來召,某此去正要前往復命!”
周倉一聽,臉色勃然而變,眼中更是涌出幾分複雜之色,其中有不忿,亦有不可思議的神色。
周倉繃着一張黝黑大臉,惡瞪着郭淮,急急又問道:“當真如此?”
“某豈敢相瞞!”
郭淮卻是平靜,淡然答道,周倉眼珠子一轉,如今事實如何,尚未分解,心裡先是壓住火氣,與郭淮說道:“此當真是巧,某正要去拜見大王,說那鬥兵之事,你我便一同前往!”
周倉說畢,不等郭淮回答,便跨開大步,向郡衙的方向走去,郭淮見狀,甚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和隨行兵士對視一眼,遂跟了過去。
一行人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街道兩邊商鋪已經開業,不少百姓已經出了家門,閬中城乃是巴西郡城,頗有一番濃濃的蜀地風采。
油餅茶香,四處飄來,郭淮一邊趕路,一邊看着四處的光景,心中想到,若是此地日後納入了晉國版圖,在晉國得天獨厚的利商政策,必然會更加繁盛,這裡的百姓亦能夠安居樂業。
北晉雖立國不久,但自呂布割據遼東、幽州、幷州起,屯田重商,北晉根基已定,後來呂布攻略雍州、涼州兩地,呂布又頒發政策,鼓勵遼東、幽州、幷州兩地的商賈往西邊發展,兼之那時三州經過屯田,已存有充沛的糧食。
呂布兵力充足,兩地商賈亦無後顧之憂,紛紛前往雍、涼二地,待立國之時,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北晉國力強大,除了虎踞的中原的魏國外,吳、蜀兩國都難以比及,因此,呂布在郭淮心目中,一直都是那如同古帝般的明君。
郭淮深信,假以時日,呂布定能一統江山,結束這多年的亂世,爲華夏大地帶來太平盛世。
郭淮想着想着,不知不覺中已來到了府衙,呂布正候着郭淮,卻聽聞周倉竟一同也來拜見。
呂布眉頭一皺,與徐庶相視一眼,徐庶面露苦笑,搖頭而道:“看來這黑大漢定是前來請戰,倘若大王拒之,卻恐寒了此人之心!”
呂布聞言,遂召周倉、郭淮一同而入,須臾,兩人入殿,拜禮畢,周倉精神一震,雙眼炯炯有神,厲聲喝道:“某深受大王知遇之恩,願效死而報之,某願引兵出戰,與彼軍鬥兵,若有疏忽,願受軍法!”
周倉聲音洪亮,震得整個大堂好似震盪起來,呂布見周倉鬥志昂揚,微微頷首,霸目內已露出幾分讚許之色。
呂布並無作答,然後眺眼望向郭淮,卻見郭淮毫無所動,竟不來爭取,呂布以爲郭淮畏戰。臉上不禁多了幾分不喜之色。冷哼一聲。向郭淮問道:“郭伯濟,你可知孤爲何召你來見?”
郭淮一聽,連忙出席跪下答道:“大王若有將令,只管吩咐,某願肝膽塗地,爲之效死!”
呂布聞言,居高臨下冷冷地盯着郭淮,忽然問道:“孤素聞你乃智勇雙全之將。今日與關羽相約鬥兵,欲要遣你爲將,統軍應敵,可我見你卻無周倉將軍之勇膽,實在有失孤望!”
郭淮聽言,神色一凝,不慌不忙答道:“大王息怒,某即爲下將,凡事當聽軍令,大王欲某前往殺敵。某當勇爲先軍,絕不退縮!”
“大王若欲某斷後據守。某當拼死而戰,寧可斷頭,亦不讓予分寸之地,大王爲三軍之首,某爲下將,凡有軍令,大王自有深意,某隻需遵從,倘有不妥,某可相勸,不可違令,此所謂軍令如山!”
“哼,巧言如簧,顏之厚矣!!!”
呂布聽了,心中怒氣已去一半,不過還是故裝怒狀罵了一句,郭淮並無反駁,不卑不亢地望着呂布。
呂布見郭淮雖是年少,卻有幾分傲骨,亦是賞識,又是說道:“孤雖有意用你爲將,統兵迎敵,可此下週倉將軍事先請命,孤若拒之,只恐寒了周倉將軍之心,聽聞你才智過人,依你之見,該當若何?”
呂布此言一出,周倉神色一震,一雙如帶火焰的大目望向郭淮,郭淮聞言,沉吟一陣,遂便答道:“幷州狼騎名震天下,從無敗績,乃被譽爲天下第一騎,此番與蜀軍鬥兵,只可勝不可敗!”
“幷州狼騎本領高強,任一兵卒,皆是百裡挑一的壯士,凡百人將以上職位將領,皆曾隨大王四處征戰,各個皆是威猛之士!”
“倘若有深熟用兵之人統領,普天之下,絕無一隊兵馬可與幷州狼騎相抗,一軍統將,不但需有萬夫莫敵之勇,可引兵衝鋒陷陣,更需熟識己軍兵馬,方可克敵制勝,大王不妨先出考題,看某與周將軍,誰人更擅用幷州狼騎這部兵馬,再許之爲將!”
呂布聞言,面色一凝,遂轉眼望向徐庶,徐庶淡然一笑,徐徐而道:“此雖有紙上談兵之疑,但兩位將軍皆經不少戰事,大可一試,兩人公平競爭,不知周將軍覺得如此可妥?”
周倉聞言,昂首挺胸,示威一般狠狠地瞪了郭淮一眼,然後方纔拱手應道:“徐廷尉覺得如此是妥,這就是妥,某豈敢有所他意!”
當然呂布霸目如鋒,周倉這點小動作,卻瞞不過他,當即冷哼一聲,呂布尊威無比,此下呂布一聲冷哼,頓時嚇得周倉心頭一跳。
徐庶則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然後向呂布拱手而道:“大王乃幷州狼騎統將,若論對這支神兵的慣熟之最,普天之下當屬於大王,這考題,還得勞煩大王來出!”
呂布聞言,微微頷首,神色一凝,霸目赫赫地瞰視着兩人,沉聲問道:“彼軍唯有白耳精兵這支兵馬,可與孤之幷州狼騎對抗,白耳精兵乃是步兵,若是佈陣而不前,只作防勢,該當若何?”
呂布話音剛落,周倉便急急地爭先而道:“倘若彼軍按兵不動,只作防勢,必是畏於我軍之威,某當身先士卒,率軍而前,奮力衝散彼陣,便可破之!”
呂布一聽,心中已有決斷,卻不動聲色,又望向郭淮,郭淮不卑不亢地拱手一拜,雙目晶亮發光,不急不徐地說道。
“白耳精兵裝備精良,各個兵士皆配以重鎧,幷州狼騎雖銳鋒強勁,但若強攻,勝負難分,大多會兩敗俱傷!”
“兼之騎兵衝鋒,當以一往無後之勢,倘若衝勢被擋,遭彼軍所困,銳鋒即鈍,若是某統軍,當分以兵馬,左右兩翼以騎射擾之!”
“彼軍若亂,便發以中路兵馬盛勢而攻,先衝一陣,兩翼兵馬卻以騎射接應,擋其困勢,連番如此,這般一來,彼軍統將見陣勢有亂,必定心慌!”
“即時但見破綻,可發以號令,三軍齊出,併力破之,當然,行兵佈陣戰況難料,若有變故,某當隨機應變,觀其破綻,方而以騎兵之盛,一舉破之!”
郭淮一席話,說得呂布心頭微動,暗暗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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