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服,皆拱手道:“末將等從命,誓死追隨主公!”
呂布哈哈大笑,道:“今日大喜,設宴軍中,布要與諸位一醉方休!”
哈哈哈!
一時之間,都歡呼起來。
“女公子何人?!”陳宮對許汜笑問道。
許汜頷首道:“有才有德,雖勝,卻不壓人,只以德服人。此女,有周公之範,威服軍中與百姓,定讓徐州心服大安。”
陳宮終於笑了,道:“難得見許先生如此夸人,還是一介女子……”
“公臺可莫要奚落汜,汜今日心服口服,無話可說了……”許汜笑道。
王楷道:“女公子,真神人也!其威而不重,有膽識有謀略,人在軍中不怯,而於諸將之中,竟能隱隱列於首,被諸將推崇心服,楷今日也歎服了。英雄分雌雄啊,往日竟是自堵於見識了。”
陳宮大笑,心悅不已。
這是最亂的時代,也是英雄輩出的年代,遠不及後世對於女子的傾壓與鄙視,以及厭惡和約束。
這裡,是三國。是流氓可以做皇帝,歌女可以封皇后的時代。
是有本事,有膽識……就可以叱詫風雲的時代。
一百二十臺嫁妝,呂嫺早就準備好了,一一擡上來打開的時候,衆人瞪圓了眼眸,聽着呂嫺道:“諸位今日辛苦,但有所值,嫺聊表心意,以此作心意,不僅將嫁妝獻于軍中,我人,也願與諸將士同戰!往後,希冀一心!”
軍士們大爲感動,將領們也都拱手,灼熱着眸道:“定然一心,不負女公子之託!”
“上酒!”呂嫺哈哈大笑,道:“我父所言不錯,今日,我要與諸位都喝上一杯!”
當下擡了酒罈上來,分酒與將士們,呂嫺高舉起酒杯,道:“第一杯,敬在座所有諸位!我父治下,文臣盡其才,武能盡其勇,謀士盡其智,何愁徐州不守?!飲盡!請!”
“敬女公子!”高高朗聲起,衆軍士們盡皆一飲而盡,哈哈大笑。
曹豹笑道:“女公子爽快人也!”
呂嫺再倒了一杯,道:“第二杯,敬我父,願我父明察嚴明,恪守主公之份,重用賢能,賞罰分明!”
呂布道:“也敬我兒,喜得諸將認可,從軍爲將!來,喝!”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一飲而盡。
“第三杯,敬高順將軍!”呂嫺笑道:“足飲一罈,爲戲言耳,豈能讓高將軍喝罰酒?!今日只是助諸位之興,並非爲罰而設宴!在座諸位能見高順將軍飲一回酒,已是大爲感慨了!”
諸將皆笑了起來,道:“是,高將軍雖輸了,可輸於女公子也服氣,今日真是難得一見高將軍飲酒,當如一快事哉!”
高順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舉杯感懷,道:“女公子,請!”
“請!”
兩人一飲而盡。
杯盞還未放下,高順卻已經跪了下來,做出一個臣服的末將之儀,抱拳道:“女公子之智,順心服。順願拜女公子爲師,但請賜教練兵之法,以後女公子吩咐,定萬死不辭,女公子若在軍中爲將,末將無不從女公子!”
呂嫺吃了一驚,忙要扶他起來。
高順卻不肯,說她若不答應,便長跪不起。
陳宮與諸將皆笑道:“今日高將軍輸的冤枉,若不知道究竟輸在何處,只怕晚上是睡不着的了……”
說罷,諸將卻都笑了起來。
呂嫺也笑了,卻也跪了下來,拱手道:“賜教不敢,爲師更不敢。嫺只是微末之技,末等之流計,豈敢讓高將軍拜爲師者?!”
高順急道:“女公子!”
他還欲再言,卻被呂嫺打斷,道:“以高將軍之年,與我父齊,而嫺早慕高將軍之才勇,嫺願拜高將軍爲叔父,以後相互討教軍中諸事!”
高順吃了一驚,眼眶已是紅了,道:“女公子萬萬不可,順何德何能?!”
“高將軍若不答應,嫺亦不能起!”呂嫺道。
高順一時被難住了。
陳宮哈哈笑道:“古有將相和,今日,有如此之義,主公,依宮看,不若叫高將軍應了罷,以高將軍之忠勇,擔當得起女公子一聲叔父之稱!”
呂布雖有猶豫,但見呂嫺樂意,便笑道:“高順,且應了罷!”
諸將也笑勸。
張遼笑道:“所謂好事成雙,末將斗膽懇請主公拜女公子爲小將軍,以後可佐代主公懾軍務大事!”
諸將竟都起身拜道:“末將等都同願拜女公子爲小將軍!”
呂布大喜,哈哈大笑道:“好,好,今日便讓我兒呂嫺爲小將軍,此女若我,古語有云,子,身之二也。她便如父之附,以後諸公諸將待她,必要如待我一般!萬不可慢待!”
“遵命!”諸將笑應了。
陳宮,許汜等人也都起身道:“臣等從之!”
“高順,且應下吧,”呂布笑道:“以後做了我兒叔父,便是我呂布之兄弟,你爲長輩,定要待她如我待我女,護她如我護我女!”
高順鼻子一酸,道:“是!”
呂嫺忙扶了他起身,讓他入座,撂起短打一跪,道:“叔父在上!請受呂嫺一拜!”
高順忙扶了她起身,紅着眼道:“女公子拜順爲叔父,順自受之,然,此爲義。卻不可逆忠心。”
說罷,將呂嫺扶至主位之上,撂戰袍一拜,道:“高順謹拜小將軍,往後定討教練兵之法門。威肅我軍,鎮守徐州城!”
諸將都起了身,也都甘願下拜,道:“謹拜小將軍,往後也多討教練兵之法,請小將軍不吝賜教!!”
呂嫺忙道:“得諸位將軍如此看重,以後定不負諸位信任,必盡嫺之能,諸位請盡勇,我軍不愁不強!”
衆將皆大喜。
“快都請起!”呂嫺舉杯,笑道:“以後還望諸位將軍多多照看於我,嫺若有不能之處,還請賜教指正。敬諸位!”
諸將皆飲盡,大笑道:“恭喜主公有此虎女!”
呂布哈哈大笑,道:“以後有我父女同心,有我女助之,定橫掃曹軍!”
一時推杯換盞不停。
呂嫺親自舉了一杯酒去敬曹豹,笑道:“外祖雖不是至親血脈,然曹二孃亦是我次母,我敬曹公如敬親外祖一般,往後,還請多多包容賜教於嫺了。但有不便之處,都來與嫺說,若有嫺有不足,外祖切不可疏於嫺而不言!”
曹豹又喜又紅了眼眶,道:“小將軍,以後豹定會……”
“外祖不必多言,一切皆在心中。”呂嫺笑道:“來,敬外祖。”
曹豹大喜,一飲而盡,一時心中暢快的不得了。
“外祖以後無事時可來府上閒坐,切不可與我父生疏了纔是。”呂嫺笑道:“若是府上敢慢怠外祖,看我怎麼削他。”
曹豹哈哈大笑,自是應了,一時喜道:“溫侯有女公子,勝似男子!”
便是男子,也無這份無形中建立起來的威望。
曹豹喜不自勝,連酒都覺得甜了不少。
呂嫺又去敬其它諸將,敬到侯成,宋憲,魏續三人身前時,笑道:“以後三位還需更當盡力,嫺都靠三位了!”
三人忙喜道:“小將軍言重了。敬小將軍。”
“敬三位!”呂嫺喝了酒,笑道:“三位看我父之軍營中,賢才輩出,可輸曹操?!”
三人可是在絕境時叛了呂布的。
然而,這樣的人雖善鑽營,圓滑了些,但也是善戰之將,只是考慮的多了些,哪怕有些世故功名,可是不到絕境,未必會叛。
而她來了徐州城,這徐州城早晚裡外一肅,完全不同。那時,三人可還會再降嗎?!未必……
當他們在這裡有生機,甚至有更好的前程,沒有人想不開,非想着去叛敵。
侯成笑道:“小將軍一人可抵曹營百餘謀臣,羞煞他們了,我徐州城豈不如曹營?!”
果然會說話。嘴多甜!?
呂嫺笑道:“我自如此,三位更當盡其勇,以求勇名蓋過曹營,羞煞他們的百餘戰將,屆時我等皆名震天下,豈不快哉?!”
三人一震,大喜道:“是,恭從女公子命!不敢負女公子之託!”
呂嫺大笑,朗聲道:“諸位!以我之淺見,不若在軍中立個英雄榜,都說對敵纔有戰,才能找出破綻,戰將亦是,將兵亦如此,我父營中勇將如雲,而天下不知,只知呂布。然而,虎威之下,虎將卻更是無窮無盡也,何不立下英雄榜百名排行?!軍中無事之時,可分高下,而定排名?!一則,激勵諸將士氣,以進入英雄榜爲榮,未進者可自努力奮進,進入者,則爲更高者進,爲首者,則爲保名位而更奮進,如此,軍中士氣高昂,士氣凜凜!”
“英雄榜?!”呂布來了興致,瞪大着虎眼,喃喃道。
諸將也都若有所思,眼眸清亮。
“二則,這排名可揚名立世,爲世人稱讚,世人不光知我父呂布之威名,更知英雄榜上名將,威懾諸侯……”呂嫺笑道:“三則,我軍中可立英雄榜,天下也可立英雄榜排名,他日我徐州英雄榜定可劍指天下英雄榜,更以奮進,激勵將氣!”
諸將喜着竊竊私語起來,皆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張遼笑道:“主公,此計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