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司馬防悲憤苦楚

審配氣到發炸,大罵道:“就是有汝等,主公才……”

逢紀臉色難看的走了。

謀士又有誰能服誰?!

況且,還要被指責無能,與推卸責任等事,任誰都不高興。誰不傲氣?!

呂嫺接到暗影的手抄,遞給臧霸和趙雲看。趙雲看不懂,因爲這字跡很奇怪,是簡體漢字,他沒見過。況又是徐州密語,他實在看不懂。

但呂嫺並不瞞他的這態度,他很高興。

臧霸便讀了給他聽,趙雲點首,雖並未表達意見,但是這種相互信任和信賴依靠的感覺,特別特別的像同袍,同袍就是同生共死的情誼。比任何情份都更珍貴。

呂嫺道:“曹操所派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事關交涉與禮節,便是袁紹,也不得不顧禮義交涉。”

諸侯相交相伐,都是要有一定的規矩的,尤其是在這種事上,哪怕曹操是派了一隊兵馬來,但是他只要是有正當的名頭前來,說是要來接應呂嫺,便是袁紹也不能直接就把這些人都在境內給殺了。

兩兵相交不斬來使,而使,也包括這種。

臧霸道:“但我們離開,還需要袁紹派出兵馬護送,無需多少人,哪怕只有一兩千人,都是對曹操的一個制約和平衡。”

趙雲道:“曹操極狡猾奸詐,若是我等從冀州經過兗州,他會不會再動手?!並不好說。他既如此忌憚女公子,必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然而,他也同樣要伐袁紹,比起當下的大敵袁紹,我的性命,現在還不是非取不可的程度。”呂嫺道:“兗州離許都尚有些距離,他一不可能派重兵,二派刺客,我也不懼。他可有十全把握?!子龍,若是你帶曹操的人來擒我,可有把握一定能殺了我?!”

趙雲想了想她的身手,道:“並無全然勝算。”

“既是如此,曹操也會如此,若是有把握,他自會行動,可是,既不能全把握,所冒的風險與得利不成正比,他就不會行動,曹操是個極擅衡量輕重的人,”呂嫺道。

趙雲一尋思,道:“原來如此。曹操還是很怕萬一殺不成女公子,反倒推了呂氏到袁紹這邊。再加上女公子與袁紹有了交涉,他也懼怕達成了協議。所以派兵來,必也有使。”

“是。必要我勿負前盟。”呂嫺笑道:“所以當下,得叫袁紹派人護送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且是要越快越好。

“司馬懿到徐州境內了。”呂嫺打開另一個紙條道。

臧霸也鬆了一口氣,道:“太好了。”

“得速速去拜見司馬防,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呂嫺道。

臧霸道:“可要備禮?!”

“無需備禮,嫺自去請罪便可。”呂嫺道:“事急從權,況且現在生死關頭,顧不上那麼多的禮節了。”

趙雲道:“雲留下守着所帶來的人。宣高隨護女公子且前去,若要走,就要速速準備了。”

“好。”臧霸道:“一切小心!”

趙雲鄭重的點頭,道:“無妨,雲自有應對。昔曾在此過。”

臧霸上了馬,隨着呂嫺去城外了。

天都快黑了,可是二人也顧不上天不天黑,徑直到了城外,去尋司馬氏所屯住之處。

之所以叫屯,是因爲人數衆多,城裡住不下,城外的小村莊也住不下,後來就在這開闊的荒地處居住了下來,一直如此,接受着舊日友人的接濟,流落如此,豈能不深恨呂氏諸人?!

而袁紹也一直是睜隻眼閉隻眼,既不接見,也並不攔着底下的人接濟。

袁紹是對這個預言很迷信,古人很信這種東西。所以忌憚防備。便若殺了吧,也實在難聽。若是不管不顧,真餓死在冀州境內,他的面上也不好看。畢竟是整個司馬氏在這裡。真全族死在這,他身上的泥點子是永遠也別想洗清了。

袁紹不是沒想到要用司馬氏。但妨礙着他的也正是司馬氏全族的大,因爲人才太多,族太大了,反而讓袁紹一升起這個念頭,就怕有朝一日,袁氏被司馬氏給侵吞了。

袁氏是大姓,他當然知道,所謂大族的能量。

如今日之袁紹對漢室,他若真用了司馬氏,就真的防不勝防。

預言一作崇,這心裡的猜忌和忌憚就怎麼也消彌不去。

因此也就一直放着了,其實就當成是燙手山芋一樣的晾着的。是既吞不下,又毀不了。現在得知呂嫺來接他們,其實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的,總算能甩脫他們出去了。

將來他們在徐州,征伐徐州的時候一併殺光了,那是戰時,也就不會招天下人的眼了。

在自己的地盤上,想要殺這些人,總是顧慮重重。戰爭時,又是另外的一種說法。

呂嫺到了屯上,見都建了茅草屋,紮了籬笆,司馬氏的人過的很艱苦,而且現在雖然開春了,也快入夏了。然而這整個冬天,司馬氏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撐過來的。

這其中的心酸,誰又可知?!

所以司馬防聽到是呂嫺來了,冷笑了一聲,眼神極冷的睃着她,倨傲的看着她,既不迎,也不拜,彷彿不知禮一般。

司馬防是知道的,他必然要去徐州,可是即使如此,他心裡的滔天怒火,也不是因此而可消彌的。呂嫺親自來接又怎麼樣?!呵!罪魁禍首本就是她。

迫於形勢,不得不去徐州是沒辦法,可不代表他心裡認可了呂氏。

認可,這永遠不可能!

呂嫺上前,二話不說,就對着司馬防跪下來了,抱拳道:“呂嫺有罪!今冒死來此,接先生入徐州。司馬氏之事,嫺萬死難辭其咎,今代父與徐州向司馬先生請罪,還請先生移族,隨嫺離開冀州,圖奔徐州去安頓。嫺有罪,也願立誓彌補,呂氏若負司馬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臧霸也跟着抱拳單膝跪下來了。

司馬防看着她,眼神裡依舊有尖銳的東西,防備不已。

他是聽聞說呂布的女兒進了冀州,不料,竟真的來了。

此女,拋卻這仇怨,其實,若論膽色,十分肖其父。

敢拋卻生死,孤身來此!

這個女子,倒叫司馬防吃驚了。

幾個族老聽說了這事,也從屯裡趕來了,顫巍巍的看着呂嫺,道:“汝,汝就是呂布的女兒?!”

“正是,小女呂嫺,見過各位老先生!”呂嫺過去扶他們,作小輩狀。

“休,休扶吾,”幾個族老已經氣的臉發白了,道:“就是汝,汝行的好事,害的我司馬氏流離失所,生不如死……”

說罷落下淚來。

呂嫺心裡也涌起愧疚,抱拳道:“嫺有罪!”

司馬防道:“汝行此事,太過了!”

“爲求賢耳,不得不爲!”呂嫺道:“司馬先生,我知呂氏微小,在諸侯之中,最不被人看好,然而,再微小之人,也有包含宇宙之意,小與大,是可以相互成就的。還請先生,隨嫺回徐州,嫺必不負司馬氏!”

司馬防想罵她,無恥,小人,可恨,卑劣……可是吃了太多的苦了,沒力氣罵了,罵了也沒意義了。罵了還不是要去徐州紮根嗎?!

在這些面前,司馬氏的生存,纔是真正的大事,這些都微不足道了。

事關生死存亡,不得不依附於呂氏,這種感覺,真的很噁心。

司馬防竟也是老淚縱橫,有種貴女流落風塵的感覺,那心裡的感覺,是真的嗶了狗了。哪怕是呂布之女親自來接,驚訝過後,也不會留下感動,而是,憋悶,委屈,可憐無助,馬上要進呂布的陣營了……

對於古代的名節,士家大族看的更重。

司馬大姓,依附一個呂氏,這種感覺,真的叫司馬防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止不住的流哇!

一時哭聲如雷,一聲聲的,一個個的,裡面包含着所有的心酸,叫臧霸和呂嫺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司馬防也知事之輕重,便紅着眼睛對族中青壯道:“去,去打包,整理……要隨時出發了!”

青壯們,包括流落出來的司馬氏的武將等人,也是對呂嫺怒目而禮,臉上完全沒有喜色可言。

這種感覺,比上墳還要嚴重似的。

屯中游醫等人約有六十餘人,聽聞呂嫺在此,竟都過來了,一來便跪下給呂嫺請安,雖是無聲的,卻也是叫司馬防心中一驚。

仔細一想,也的確是。

突然出現的遊醫,這麼好心的又送藥,又送糧,又幫忙的……除了是她的授意,還有誰會?!他們並不會這麼幸運。

原來如此。

司馬防心裡更有一股心酸的感覺,原本不屑的,只是,這五味陳雜之中,憶起了這個冬天,沒有他們的幫忙,他們族中的老弱都撐不下來。

是他們幫着去砍柴,取暖,幫着治病的人,幫着煮藥煮粥餵馬,幫着照顧病人婦人小孩,開了春後又幫着弄土坯,蓋茅草屋。冬天的時候,帳篷也是他們幫着尋來的……

本是恨的,也是感激的,可也是苦澀的,因此更添心酸和五味陳雜。

呂嫺道:“你們做的很好,司馬氏無一人出事,多謝你們!”

暗影的人是不會輕易用原聲說話的,爲的也是保護他們有朝一日能迴歸自己的正常生活,但也不會用假聲矇騙主子,因此便只是拱手行禮,並無迴應。

遊醫等人拜了一拜,就走了。消失了。如同無影一般。

使者已達,剩下的事,不是暗處的事了。

司馬防似乎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嫺會向袁公請求派醫者同去徐州,先生不必擔心一路無醫者照應族中老弱。”呂嫺道:“待出了冀州,經過兗州,只要出了關,便有徐州兵馬和軍醫接應,必無妨礙。”

司馬防還是忍不住了,道:“不饒路嗎?!”

“仲達說過可以繞路回徐州?!”呂嫺見他一主動說話,就自來熟的湊過去了。

司馬防就沒見過這樣的人,這麼不要臉,這麼自來熟,給點顏色就開染缸那種。因此見她湊近親熱的說話,還後退了一點,臉色難看,緊抿嘴脣,有點後悔說話了。

果然像她爹呂布一樣不要臉!

“我原來也是如此作想,只是事情發生了點變化,這才中和了一點形勢,現在可保經過兗州一路必無恙。”呂嫺便說了一路的事,簡略的說了一回。

司馬防也是吃了一驚,她竟能將情勢料中至此。

幾乎是將袁紹與曹操的性格都給摸透了,甚至連袁紹的老巢的人都給摸的透透的。

她既然能在自己這裡安排人,又敢孤身前來袁紹營,必然也有安排。

這個小女子,還蠻有謀算的。

就是蔫壞,害的司馬氏淪落在此,實在難以釋懷。去年那個冬天撐的太難忘了。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司馬防便道:“便是能保出冀州無恙,然,到了兗州,爲除司馬氏與你,曹操也可能會翻臉下死手!”

“真出了冀州時,徐州兵已至兗州外,”呂嫺道:“兵臨城下,曹操在這個當口,他瘋了纔會冒這種險。”

司馬防心內哂笑了一下,道:“好謀算。好心計。”臉皮也夠厚。

呂嫺裝聽不懂他的嘲諷,依舊笑眯眯的,道:“所以先生只管放心,我既來,定保司馬氏平安到達徐州。徐州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先生等入住。只是一路上,恐是要苦一些。”

司馬防不語,終究是難以抵抗命運似的宿命,良久,道:“仲達可安全?!”

“已抵徐州境內,先生安心。”呂嫺道。

司馬防鬆了一口氣,氣極怒極恨極,反而笑了一下,道:“小丫頭了不得,真是算無遺策啊。”

她想要的,沒一個落空。

呵,呂布生了這麼一個女兒,真是了不得。天下的時勢都改了。

呂嫺更裝聽不懂他這嘲諷,只是笑。

這臉皮,比曹操還厚。

司馬防不想看他,只是看了看冀州城,搖了搖頭。這袁紹……

天下終究還是要姓曹或是姓呂的。袁紹,與袁術的命運差不到哪兒去。

多少以少勝多的絕對戰役,都是史詩一樣的存在。

司馬防在冀州外半年,也是看的透透的,哪輪得到呂布去謀冀州袁紹,曹操這老賊,這次便能蛇吞大象的把袁紹給吞了,頂多分點湯打發呂布,根本不會有呂布的事。實在是這袁紹太不成事。眼界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但也因此,他們司馬氏纔沒有身死冀州啊。竟也不知道該哭該笑。反正是真的慘。

曹袁決戰,司馬防根本已經不看好袁紹。這個人身上的漏洞太多了!堵都堵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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