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以己度人真純良

蒯良當然知道,這些日子他也不是白逛着徐州城的,很多事,他早有所耳聞,又親眼所見,再聽着劉琦細說,哪能不懂。

賈詡這般明言,其實已經確定了一點,就是這件事,是劉琦做不到的。而他蒯良就必須鋪助劉琦完成這件事!

而蒯良就是徐州的陳珪。陳珪是徐州本土豪族,而他蒯氏也是荊州豪族。他們都是呂嫺選中的人!

好一個借力打力。

要改,但不是一味的借力打下來,而是借力打力,自己則遊刃有餘,收放自如。

而對荊州,端的看是怎麼選擇,選擇長痛還是短痛。

蒯良這個時候是真的有點佩服呂嫺了。

這叫什麼,這叫用其之矛攻其之盾,而徐州,則片葉不沾身,還能保障萬無一失!

蒯良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他有的選擇嗎?!

他沒有!

他只能點了點頭。到了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劉表爲荊州牧,不得不拉攏荊州士豪,才能坐穩荊州牧這個位置。而徐州與之相反,他是必須要打下去,徹底的掌控住荊州的政權與軍權。

這一招,何其厲害,老辣呢?!

這呂嫺小小年紀,哪裡來的這般的政治素養?!

也許真的就是天生的吧!

簡直就是沒天理!

蒯良此時也只能苦笑了,除了苦笑還能怎麼樣呢?!

他明白,這樣其實也是對劉琦的一種保障。沒有軍權和政權在手,做爲空有名而無勢的劉琦,還得罪了荊州本土勢力的豪族,纔是最令人放心的,也是不得不依賴徐州的,將來,纔是沒有威脅的。而這樣,也是對劉琦最好的安排。他坐着荊州,名正言順,而又與徐州呂嫺相互依存,互爲助力。

這樣子,才能長久。長遠!

雖然拔牙很痛,但長痛不如短痛,行吧!這樣也挺好!

蒯良道:“此事,賈大人放心!良心中有數!將來必遵之徐州之事!”

賈詡道:“你我二人身肩重任,務必盡心!”

“必盡心!”蒯良鄭重道。

然後對茗相視一笑。

賈詡道:“此物謂之棉,今年已在徐州量產,手巾便是用此物做成。雖不及絲質織物細膩絲滑,然而卻也有不可替代之處。子柔且看看!”

蒯良看着這新織成的棉巾,摸着翻看了一回,道:“比麻的柔軟多矣。”

“從明春開始,開始往外推廣,子柔也帶些籽回去。此物剛起,還供不應求,十分貴重,待以後處處可種棉花時,既便是普通百姓,也能有些輔蓋,做些衣物了。”賈詡道:“利民之事,萬務重視之!”

蒯良應了,問賈詡此物適應何種水土,性情如何,賈詡便道:“帶一農務官去,傳授經驗,百姓更有遵循,豈不更有效率?!”

“也好。”蒯良沒有拒絕。也沒有過多反感。總歸是要適應的。以往有主權時,哪裡會受這等的安排。然而,徐州的政務總歸是要將荊州收入麾下的,這農事也是其中一項,現在反對又有何用呢?!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水流像資源一樣源源不斷的滲入到荊州時,悄無聲息之下,這荊州也就潛移默化的成了附屬了。

但這同樣也是對荊州的一種潤養。

這是一種交換,用主權換取徐州的投入和資源,以及作爲劉琦的依靠。

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二人說了一些政事,蒯良坐的茶喝了一肚子,才起身告辭。

賈詡親自送出來,二人拜別。

命人送蒯良回了相府,賈詡才繼續來到前院處理公事。

“大人,希望此去,荊州事能定,不要再起變化……”從事官道:“蒯氏是荊州名門望族,就怕心大了往後會……”

“徐州加恩之,若其負,再施以威不遲。這都是後話。只是眼下,有此人助着劉琦,荊州的事便沒有意外了。”賈詡道:“……他必驅逐蔡瑁。此方是現今重中之重。”

衆人想了想,點了點頭。不管是不是一勞永逸,至少現在是安撫住了荊州,只要不爲敵,不與江東聯合,眼下這情勢便是有利的,既便是對劉琦與蒯良投入極多的事情。

這一點,賈詡心裡是有數的。

這世間沒有不變的人心,而不變的前提是徐州一直很強。

倘真的有人養大了心,到時再說到時的話。

言之過早,其實也沒多大的用處。

賈詡是從未想過什麼一勞永逸。他只是在不斷狂奔的局勢之中,始終選擇最有利的,更能有助長遠的而已。

而人不變,是最好的局面。

若是變,也自有另外的方法。

而賈詡以爲,蒯良是真的聰明人。聰明人,其實並不太會做出太蠢的選擇,其實反而好打交道的多。有此一人在,倒叫徐州在眼下對荊州之事,少操很多心。

用最少的籌碼,撬動最多的贏面!

劉琦見了司馬徽,司馬徽道:“終將有別,就此別過吧,此去,一別經年,恐怕一時不得相見了。吾有一言贈與你,不管將來如何,萬勿忘了自己在徐州的初心。無論將來你有多少更親密的親朋,多少的臣屬,切莫因新人言,而忘舊人恩。凡事,總有代價。而爲人,失信,也有更大的禍,切記!爲了荊州百姓,萬勿被人心所迷,被巧語所騙,而置百姓不顧,此纔是大患也!”

劉琦紅着眼睛,哽咽道:“……是,弟子記下了!”

“去吧。”司馬徽笑道:“……將來,若定下大事。定有諸侯朝見之時。你我師徒一場,總會有相見之日的!”

“弟子謹記師父良言,絕不敢忘!就此拜別了!”劉琦知道,這一別,恐怕多少年都未必能見到面了,不捨道:“師父若有遊心,將來定要去荊州,弟子盼之!”

司馬徽點點頭,道:“去吧!”

劉琦起了身,一別三回頭,眼睛紅紅的。

“君子,雖有志,然則爲百姓忘志,亦爲志也!更爲義也!”司馬徽的聲音透着勸告與期盼,悠長的傳來。

劉琦記住了,出了書院,十分不捨的回去。

人還處於離別不捨之中時,突然不經意的被江東的使者給攔住了車馬,還真的嚇了一大跳!

車伕也驚到了,慌亂的道:“……江東的使臣把此巷子一前一後的把住了!公子!萬一有刺客,這……”

劉琦驚了一瞬,忙鎮定下來,道:“莫慌!既是江東使臣,依使命而來,豈會公然行兇!無事,我且下去以禮一見便是了!”

都堵路了,躲也躲不掉,劉琦乾脆大大方方的下了馬車,道:“不知各位攔我車馬,有何賜教?!還請示下!”

車伕顯然很緊張,暗暗的捏着拳頭,緊緊的跟在劉琦身後,暗中警惕,生恐有人行兇!

江東使臣道:“劉公子!在徐州作甚?!難不成真要賣父爲徐州奴僕矣?!江東雖與荊州向有素怨,然而,江東與荊州都爲一方豪強,何曾低人一等過?!如今我主公陷於此,與公子一般同病相憐,公子爲何不搭救,也自救呢?!這般受制於人,豈不悲哉?!若公子臣服,只恐劉景升也不安,公子豈不是違背了父命?!何故如此?!何需如此啊?!”

劉琦道:“孫伯符之事,琦也知之,然而抱歉的是,琦真不知其所在,只恐是幫不上忙了。琦無用人也!各位實是攔錯人了。”

江東使臣怒道:“就算公子不欲助江東,又何必非要助紂爲虐?!”

劉琦正想說什麼,見城內有衙役來了,看到這情況,是怕出事,又不願意太僵硬的處理,讓江東不高興,因此便客客氣氣的勸着不要堵了路,然後匆匆的護着劉琦走了。

將他送回相府,道:“公子受驚了,是我等遲了一步!”

“無妨,已經很及時了。”劉琦道:“他們走投無路,到處堵人,你們也費心了!”

衙役們苦笑一聲,道:“……都是重要人物,也不能拼命得罪,只能自己多看着點。”

劉琦與他們拜別,見他們匆匆的走了,也挺感慨的。

進了相府後院,蒯良已經在那了,劉琦便將江東堵他的事告知於他。

蒯良道:“……這是在激你,臊你。我出面爲徐州說話,他們是恨上了。”

劉琦一愣,還真沒反應過來,道:“原來不是來求助的,而是來報復的?!”

蒯良點了點頭,道:“幸虧回來的早,不然還有更難聽的話,讓公子下不來臺。公子要做好準備,越是走投無路,越會出口傷人。等回了荊州,這樣的話,絕不會少!以後遇到此種事,切莫忍氣吞聲,一定要嗆回去。一旦在話術上被他壓住,再想擡起來就難了!這可不妥!”

劉琦便低了頭,有些沮喪,他真的做什麼,都不溫不火的,什麼都做不好的感覺。

蒯良道:“江東本與荊州有死仇,無論他說什麼,只以此說話便是了。公子不必擔憂,以後自有人爲公子罵回去。我荊州上下,寧與徐州結盟,也絕不願與階下囚結盟,並以此爲恥!想他江東也沒資格說這個話。江東雖有英主,然,孫堅死於荊州手下,孫策被人所擒,也不過是敗將之地,笑他人者,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立場,只要嗆回去,也沒人將他江東當一回事了,只不過是他們自視甚高罷了……”

劉琦點了點頭,蒯良見他心裡挺自卑的,便安撫了幾句。

劉琦哪裡又真的心安呢,他怕他擔不起這個重責,心裡忐忑。蒯良是能看得出來的。

可是再忐忑,也得擔起來啊!

不然以後個個看劉琦好說話,豈不是人人都要來嗆幾句,說些難聽的話了?!

一旦形成了慣例,以後劉琦就是人人能踩上一腳的存在,那荊州的顏面又何存啊。

一旦劉琦成了荊州主,他就不再是以前的劉琦了,他就是荊州的顏面和尊嚴。

蒯良是不忍心說他,只能鼓勵他,心裡其實也是真恨上了江東那羣人。

劉琦也自知自己不濟事,想要一瞬間成爲一個有責任和擔當的人,以他的性格是很難的。所幸他也有自知之明,以後慢慢來便是了。

“江東之事,可會有什麼後果?!”劉琦道。

“江東之事,要看廣陵能否守得住!”蒯良道:“若是廣陵守住,江東就麻煩了,江東不願放棄孫策,便要任徐州開條件。若是願意放棄孫策,另行擇主,就算保住了江東的基業,也不過是落了話柄。所以,孫策是死是活很重要。而一個活着的孫策,一個江東之主被放棄了,公子以爲江東還能有什麼將來嗎?!”

劉琦愕然,道:“若是沒守住呢?!”

“那就更不好說,也許江東會直逼徐州而來,不顧孫策,或者,用奪來的廣陵換孫策回去。”蒯良道:“我料是後者,前者就算能得到勝利,所承擔的風險也很大。一是孫策可能會有閃失,江東依舊背了不顧主的名聲,二是,就算徐州真的被他佔了,又怎麼樣呢?!城可破,人心不可破,公子以爲這裡的人心,可一時能破?!除非呂布父女死了,纔有被征伐的可能。所以就算他能佔住了,呂布父女兵強馬壯,精銳不在此處,一撤回,江東也未必能討得了好!此是兩敗俱傷之局面。”

劉琦道:“好複雜啊。”

“公子呢,想要什麼樣的局面?!”蒯良狀似無意的笑問道。

“當然是守住廣陵!”劉琦道:“若是廣陵守不住,徐州就危險了,此時也沒人能幫得上她。她又撤回來,勞頓不說,就怕趕不上。到時候,她必會自責。這徐州的一切,是她的心血,這裡的百姓安居,是她的牽掛,我知道她費了多少心纔有此城,哪裡能叫此心血白費。”

劉琦是以己度人,因爲劉表是這樣的,所以他也認爲呂嫺也是一樣的。

蒯良默然。果然。公子善仁純良不假,但這……聽着就是真心的。關心的。不作假的。可見他對呂嫺的敬意是真的。

劉琦笑道:“不過我覺得是我們多慮了,徐州人才濟濟,萬衆一心,廣陵一定能守住。”

萬衆一心嗎?!公子倒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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