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焱縣,當陶謙擺慶功宴,來請兩人前去喝酒時,呂布把使者狠狠罵了一頓,就把他趕走了,這時正在自己的住所喝着悶酒。陳宮進來後,看着嗜酒不已的呂布,搖了搖頭,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呂布這次沒有完全聽從陳宮的話,自己帶兵去了南城,雖說對着陳宮有些尷尬,但他還是藉着酒意,嘟囔道:“軍師,這徐州馬上估計就是劉備的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陳宮皺着眉頭看着他,搖頭嘆道:“奉先那,這徐州跑不掉,遲早還是我們的。”
呂布俊逸的面容一窒,酒也忘記喝了,忙轉過頭來,看着陳宮狂喜道:“軍師你說的可是真的?可這陶謙明擺着現在更看重劉備那大耳賊啊?”
呵呵,陳宮心中苦笑,暗道豈止是現在更看重,人家本來就準備把徐州牧讓給劉備的,也只是你沒有看出來罷了。
他擺了擺手,皺着眉頭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到時徐州肯定是你的,不過現在你可要老實的呆在府中,莫要再出去惹禍了。”
呂布臉色尷尬,道:“軍師說的哪家話,我呂布怎麼會惹是生非那......”
陳宮不理他,接着叮囑道:“還有就算陶謙把徐州牧之位讓給劉備,你也要忍住,不能亂來。”
“這...”呂布見陳宮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既然能把徐州拿下,受一點點小委屈,他也願意。
焱縣州牧府內,老懷大慰的陶謙正設宴款待劉備等人。
自劉備率軍在徐州城下與曹軍呂方所部小試鋒芒,初戰告捷,並在西城設計擊退夏侯惇,使得曹操最終退兵後,久被曹軍來攻的消息壓在心口的衆人,都齊齊舒緩了一口氣。
陶謙看着不驕不躁,一臉謙讓和藹的劉備,越看越喜歡,他舉起酒杯,對着屬下道:“來,我等敬劉皇叔一杯。”
底下衆人都站起身來,朝着劉備端起來酒杯,但是眼神中卻多了一種別樣的意味。
劉備連忙站了起來,端起酒杯,肅然道:“不敢不敢。這是在下分內之事。”
一邊的諸葛亮,羽扇輕搖,說不出的愜意瀟灑,輕笑兩聲,什麼話都沒有說。
敬完酒水,等大家都坐了下來,陶謙卻是走下主位,來到劉備座位前,劉備趕緊站了起來,躬身道:“大人.......”
“唉,”陶謙嘆了口氣,拉着他的手臂沉聲道:“賢侄,當今天下大亂,國將不國;玄德乃漢室宗親,正當爲國出力。老夫年邁無能,情願將徐州相讓。還請勿要推辭。我不日自當述寫表文,申奏朝廷。”
劉備聞言愕然,快步從座位上走了出來,急忙推辭說:“我雖是漢室苗裔,但功德不足稱道,大人能在危難之際,收留在下,已讓玄德感恩不盡,又怎敢坐着徐州之位?大人您這樣說,莫非懷疑我有吞併之心?”
陶謙面色凝重,誠懇道:“這是老夫推心置腹之言,決非虛情假意。還望玄德莫要推辭了。”
劉備不自然的瞥了下諸葛亮,見他自顧搖扇品酒,似乎沒有注意這邊一般,頓了一頓,劉備推辭道:“大人,這個恕在下實難以從命,再說公子.......”
陶謙面上出現一絲複雜,嘆道:“我陶謙多年來,膝下只有一子,怎奈性格玩劣,實難堪大用,徐州交到他手上,只怕最後連性命都難以保全,只求玄德日後領徐州牧時,能保佑我一家老小性命足矣。”
陶謙部下無一人說話,都在低着頭默默飲酒、吃菜,劉備心中焦躁,急聲道:“玄德本爲徐州之客,一是爲慕名,二則是避難而來。現在若無端據有徐州,天下將以爲玄德是不義之人。”
陶謙推讓再三,見劉備始終不肯接受,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玄德暫駐軍近邑小沛,以保徐州,如何?”這時堂下衆人也相繼出聲,皆勸劉備留駐小沛,劉備思索半晌,方纔同意。
劉備率領部下,前往小沛時,張飛眼見大哥就要這般離開,連忙喊道:“大哥,甘嫂嫂怎麼辦?”
劉備愣住,揮手道:“還是讓她住在焱縣,我等前往小沛,帶她去做什麼?”
張飛無奈,覺得自己大哥有些不像話,人家甘嫂嫂嫁給你快半個月了,婚前婚後,居然連一次都沒見過人家,這算什麼夫妻啊?不過他也沒有辦法,大哥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向來拿女人不當回事,要不是傳宗接代,估計他一輩子都想不起女人。
就說這大哥新納的嫂嫂甘倩,拜了堂,還沒入洞房,因爲曹操來攻,就火急火燎的帶兵去前線了,戰事緊急,這倒也說的過去,但是如今回來,還是這般未免有點,他嘀咕兩聲,前面關羽回頭瞪了他一眼,只得悶着頭跟了上去。
劉豐一行順順當當的進入了徐州的治所焱縣,自曹操大軍撤退後,徐州又恢復了往日的太平。
看着大街上車水馬龍,人流涌動。劉豐感慨道:“怪不得曹操眼饞徐州,光看這繁華程度,比之鄴城也是差不了多少。”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辛評笑道:“天下諸州當中,公認的第一繁華,當屬冀州。其次就是荊州,徐州,這徐州牧陶謙,雖然開疆擴土不行,但是治理還是挺有一套的,徐州這些年在他的管理下,不說蒸蒸日上。倒也是穩中有進,亂世之中,實也難得。”
見他說起治理,劉豐腦中忽然就想起了沮涭,不禁笑道:“管家,你可還記得沮涭?”
這是事先他們說好的身份,辛評爲管家。劉豐是某富家少爺,韓猛和典韋則是充當家丁、府將了。
“少爺你不說沮大人,我還想不起來,這些年他忙來忙去,一心撲在冀州的展上,想來也是樂在其中咯。”
劉豐見他說的有趣,也笑了起來,辛評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神色略微複雜,嘆道:“少爺你有所不知吧,楚王來之前,沮涭可是鄴城第一謀士,比之田豐還要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