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劉豐上來問也不問,就讓自己的當了徐州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這讓他狐疑之餘,又有些欣喜。『
他以前是被陶謙軟磨硬泡着,纔到徐州出任別駕的,之所以不願意,是因爲他早就看到了徐州和陶謙的結局,因此後來即使出仕也表現的相當低調,就是不想讓自己日後處於危險之中,官場大多講究的就是明哲保身,這個倒也說不清對錯。
正是這個原因他問心無愧,一直本本分分的做好本職內的工作,後來劉備、呂布得到徐州後,他都產生走人的念頭,但是這兩人運氣實在背的很,得到徐州沒有多久,就都丟了,直到現在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跑路,就被劉豐給看管在了州牧府內。
如今見徐州被劉豐所得,他的心態就大大不同了,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在趙昱看來,劉豐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人,一來劉豐身份夠正統,二來劉豐最年輕有爲,三則現在劉豐得天下九州中的五州。
雖說地盤還是曹操最大,但是趙昱相信,假以時日,就算不能問鼎天下,這是時代也會有劉豐一席之地。
心中轉過萬千念頭,趙昱面上卻還是淡然的很,他整了整衣冠,俯道:“下官謝楚王隆恩。”
劉豐鬆了口氣,這個年代的文人,不是你給他官他就願意當的,趙昱無疑是個能人,但能人自有自己的小算盤,如今看來這效果還不錯,最起碼沒有拒絕自己的任命。
做完這一切,劉豐宣佈解禁州牧府,從糜府抽調了十幾個府將給趙昱聽用,然後帶着自己的親衛,向糜府走去,至於魏續等人,他現在還沒有打算放他們出來,還是等到這一仗打完再說,不然放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還要小心防備,麻煩的緊。
其實劉豐完全可以一殺了事,魏續此人,雖然打也沒打就降了自己,但劉豐卻還是頗爲欣賞他,覺得這種傻里傻氣的武將,心腸都還不算太壞。
前世呂布死後,魏續和宋憲在白馬之圍中,宋憲率先被顏良斬殺,魏續心中痛惜兄弟,更不答話,拍馬上前,一句:“殺我同伴,願去報仇!”無視武力的差距,然後就白白把大好性命丟了。
因此劉豐覺得類似魏續這種將領,都是極有血性的,自己以後只要加以好好調教,在三國後期,保不定又是一枚加強版的廖化那。
回到糜府門前,徑直進了府中,劉豐不禁皺起眉頭,只見府中還是一片安詳,絲毫沒有離去的跡象,莫非糜竺把自己的話當做耳邊風了?
他快步向糜貞的小院走去,剛進門就愣住了,因爲糜貞正坐在一旁彆着頭,捂着耳朵,而糜竺在她身後絮叨個不停,顯然是兩人出現了爭執。
“子仲怎麼了?”劉豐笑着上前問道。
“啊,”糜竺回頭,見是劉豐,趕忙快步出來,向着他恭聲道:“下官正在和妹妹敘些話,搬離的事情已經在進行了。”
“嗯,”劉豐微微點頭,不去看他,從他身邊經過,來到糜貞身邊,蹲下身子,拉住她的小手笑道:“怎麼了貞兒,誰惹你生氣了?”
糜貞瞥了他一眼,哼了兩聲,又轉過頭去,嘟囔道:“纔沒有誰那,是貞兒自己生自己氣了。”
劉豐心中好笑,回頭看向糜竺,見他正滿臉的尷尬。搖了搖頭,劉豐又轉向糜貞,柔聲勸慰道:“好了,聽你哥哥的話,晚上和甘倩她們一起出城待上一陣,等過了危險再回來好不好?”
“不好,”糜貞見劉豐不僅不幫自己說話,居然也想讓她出城,心裡立馬不樂意了,她抓過劉豐的寬厚的手掌,委屈道:“大人,貞兒是不會拖累你的,貞兒要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胡鬧,”劉豐板起臉色,假裝不滿道:“這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又沒有自保能力,跟着我多危險?”他一本正經的接着道:“我打不過還能逃跑,你跟着我,到時逃都逃不掉。”
糜竺在後面像是見了鬼一般,臉色說不出的怪異,像是才認識劉豐一般。
糜貞不懂這些,不過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她撅撅嘴道:“這有什麼啊,騎馬逃跑麼?我也會啊,再說奴家還會武功那,到時候說不定還能保護你。”
劉豐聽後立馬變得和糜竺一模一樣的神情,他愕然的看了看糜竺,糜竺見他望來,訕笑一聲,回道:“家妹的確會一些皮毛功夫,”見糜貞瞪着自己,他連忙改口道:“反正我是打不過她的,只是她沒和別人打過。”
劉豐聳了聳肩,心中大概明白了糜竺話中的意思,只是他沒想到一向淑女形象示人的糜貞居然會點武功,這讓他心中大爲感到有趣。
糜貞見劉豐瞅着自己,臉色嫣紅,小手絞着裙襬,吶吶道:“這樣,我,我可以留下來了吧?”
劉豐看着小臉上滿是期翼的糜貞,笑了笑,在糜貞的驚喜的目光中回道:“不行!”
“你?”糜貞小嘴一嘟,臉色大變,恨恨的轉過臻,不滿道:“你們就會欺負我。”
劉豐嘆了口氣,站起身子,揉了揉有些酸的雙腿,上前一把把糜貞抱了起來,在糜貞的低呼中,自己坐到了她剛纔的位置上。
糜竺大汗,這麼膽大妄爲的主公讓他有點吃不消,連忙退了出去,順帶着把院門給關上,搖了搖頭,嘆聲女大不中留,這才走遠。
“你,你幹嘛?”糜貞摟着劉豐的脖頸,咬着紅脣,細聲細氣的問道。
“你說我幹嘛?”劉豐若無其事的在她俏臉上“啵”了一個,笑道:“我這是在治治某個不聽話的小朋友。”
糜貞大羞,不依不撓的在他懷中扭動一番,最後靠近他的面頰,呵氣如蘭,眼中迷離,輕聲道:“大人,貞兒不想讓你一個人面對困難,貞兒想和你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