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被擊敗之後,其實不僅僅是自己對自己失望和不相信,身邊的人也是一模一樣,壁如韓馥,直接把他趕走,壁如自己,也不是到現在才徹底相信人家嗎?
幾人酒水喝完,雁肉吃不掉,就收了起來,留作晚飯再吃。接着便四仰八叉的躺了一院子,隨便就地呼呼大睡了起來。
.......
田豐雖然精明,但是百密一疏,沒想到公孫瓚居然第二日傍晚時分,便派兵駕着雲梯開始攻城。
四面攻城,幾面都有數不清的大軍。
田豐臉色沉重的在城中一處清理出來的府邸裡,調兵譴將。
袁熙帶着手下幾人,趕到的時候,大部分的將軍都已經上城守城去了。
“田將軍,怎麼公孫瓚現在就開始攻城?”都快晚上了,時間上可不利於攻城,袁熙也不知道這個公孫瓚再想什麼。
“我也納悶,好端端的,說攻城就攻城,這公孫瓚倒是出乎人的意料。”袁熙見他進來,無奈的朝他笑了笑。
袁熙也只是隨口一問,走到一邊,又詢問道:“這次公孫瓚派兵多少過來?”
田豐苦笑道:“全軍壓上,每面城池下面不下於三四萬大軍,已經接近他現在所帶來的全部軍隊了。”
田豐不過區區四五萬軍隊,要想防守下來壓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田豐告訴他現在每面城牆上不過五六千兵馬,剩下的都是預備隊在城中修整,等候隨時支援防守不利的城牆。
田豐能和公孫瓚對峙這麼久,除了偶爾耍計策之外,更多的是在賭公孫瓚也不想開戰,公孫瓚似乎有其它的事情在做,不然無險可守的安平,何以能守那麼久?
可是現在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的公孫瓚,忽然就把全軍壓上,好在田豐聽了袁熙的話,不然還真的損失不知道多少。
饒是如此,現在的情況也很微妙。
打不好就是城破人亡的境地。
所以現在田豐也微微有些心急。
公孫瓚的兵馬擅長長驅直入,重兵壓境,從速度和氣勢上擊敗敵人,理論上,好好守着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嘴上沒問題,不代表那裡就不會出現問題,要是哪個將軍真的犯渾了,打了個盹,還真就能被破了,所以田豐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爲確保萬一,田豐有心問計袁熙。順便也是考驗考驗吧,可不能所有壓力都讓自己扛着啊。
“賢侄啊,這公孫瓚不計後果的攻城,我也沒有料道,你可有良策破敵?”田豐面帶微笑,似是不經意詢問,但是嘴裡的話語,卻是結結實實的毫不含糊。
袁熙搖搖頭,想的和做的實在是不一樣,現在回頭看看他的計策只能算是平庸,四面圍城,只能等援軍了,如果是沒有進城,也有可能不會被圍着,當然公孫瓚的鐵騎天下無雙,就算在城外,他真的想鐵心追你,你也逃不掉。
總得說來,現在袁熙覺得自己多嘴了,也許田豐只是讓自己給他做一個決定罷了。
換了個奸臣,那就是讓你背鍋,雖然袁熙不願意這麼揣測田豐。但是事實有時候就是這般。
田豐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剛想出去,袁熙又攔住他,說道:“我也可以去守城,田將軍有沒有什麼要吩咐的?”
田豐想了想,說道:“如此那便請賢侄去西城守衛,那兒的將領我不是太過放心,不過也委實沒有人用了。”
袁熙點點頭,接過田豐的令箭,剛想出去,田豐又叫住了他。
“賢侄,你等等。”
袁熙回頭看他,田豐嘆息道:“你自己小心一點,遇事穩重,別自己衝在前面,可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了。”袁熙知道田豐在關心自己,又怕說的太過露骨,這才說的模模糊糊的,說白了,最好自己不要上城牆。
“你那幾個手下都不錯,讓他們去吧。”田豐又叮囑了一句。
袁熙哈哈大笑,從房間裡出來,快速的走到一個角落,對着屬下太史慈、潘鳳、許褚、袁翔四人道:“上馬,咱們去西城。”
四人紛紛上馬,走了一半,許褚後知後覺的發現少人,不由快馬加鞭,趕上袁熙,詢問道:“二公子,怎麼沒有看見袁安?”
“派他做事去了,先別管他,一會可能要讓你們下城殺敵,都準備準備。”
“是,二公子!”衆人齊聲應諾。
來的時候袁熙就說過要讓他們鍛鍊鍛鍊,但是這麼久過去除了上次和趙雲打打之外,毛事也沒有做上,這無疑讓幾人都是心有癢癢。
西城現任守將爲李鋒,正緊張的注視着城頭下面的公孫瓚大軍步步前進,忽然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一個士兵過來在他耳邊道:“李將軍,袁二公子來了。”
此時袁紹的勢利不過初露崢嶸,但是軍中和袁紹的不少手下,很多人早早就站了隊伍,李鋒就是屬於被袁尚拉攏的一個小將。
他眉頭還沒皺起來,就看見袁熙帶着幾個壯漢走了過來。
李鋒雖然跟了袁尚,但可不代表他笨,趕緊上前拱手道:“末將李鋒拜見袁將軍。”
“快快請起。”袁熙虛扶了下,說道:“現在城下敵兵攻城,李將軍直管好好守着城牆便是,我在一側不會多幹預什麼。”
李鋒鬆了口氣,就怕袁熙亂來,讓他本來就不是堅定的信心更加慌張。
在他看來這些世家公子都不過是來撈戰功的,真正能打打仗的有幾個?
至於說袁熙曾經和呂布交過手,還不不分勝負,李鋒當然不信。
袁熙讓身後幾人在一側看着,他們距離李鋒一段距離。
望着城下已經到了護城河的邊的公孫瓚兵馬,許褚嘟囔道:“二公子,咱們就看着?”
袁熙道:“先等等,還有別整天滿腦子打打殺殺,這城要是被破了,你我都逃不得好。”
“呵呵,俺知道,俺知道。”許褚倒是沒有在意袁熙說的什麼,但是被太史慈一瞪,只得退後在了袁熙後面。
城下遠遠望去旌旗蔽日,甲兵如林,一片森寒之色,比之前次被圍困,衆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