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笑眯眯的,持着骨扇搖了一會,心情放鬆愉悅的打量着眼前之人,他很喜歡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
“糜子仲你可知罪!”忽然陶商把骨扇一收,指着糜竺喝道。
糜竺深吸一口氣,壓抑着怒火,淡淡道:“還望陶公子說說,我所犯何罪!”
“外面傳言你私自轉移家裡大部分財產,想要去投靠幽州袁熙,你可認?”
糜竺一怔,沒想到轉移財產就罷了,居然去投靠幽州袁熙的事情,他都知道這麼的清楚。
關鍵自己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去投靠啊?
見他吶吶不語,陶商臉色陰沉的邪笑道:“怎麼,無話可說?”
揮了揮手,他後面很快就走過來一個身着布衣的男子。
“這是你府上的下人,來聽聽他怎麼說的。”陶商面帶微笑道,今天他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揚眉吐氣。
那人不敢對視糜竺的目光,當下半真半假的把糜府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糜竺聽後,心裡雖然憤怒,但是也沒有辦法,眼前這個人他雖然不認識,但是已經不重要了,此時陶商想要說自己有罪名,自己就算說出天際來,也是無用功。
就在糜竺想說要見見陶謙的時候,誰知道陶商居然吩咐人把大門關了起來。
糜竺面色驟變,他後退兩步,壓低着聲音道:“陶商,你這是什麼意思?”
陶商呵呵笑道:“當然是關門抓你,你要是跑了怎麼辦?糜竺,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可別逼我硬來。”
糜竺雖覺得有所不妥,但是他終究只是個文人,當下強制鎮定道:“我要去見陶大人。”
“綁了你,你自然能見到我父親,我會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呵呵。”陶商陰陰一笑。
見他怔在原地,陶商喝道:“來啊,把反賊糜竺給我綁了。”
反賊?糜竺徹底愣住了,看着一隊士兵,朝着自己衝來,他大喝道:“我要見陶大人,陶商,你不能血口噴人!”
看到糜竺被自己綁了個嚴嚴實實,陶商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對身邊的曹豹道:“妹|夫啊,咱們先斬後奏,諒父親也不會太過爲難我們,到時候咱們把糜府的財富平分掉,那可就發大財了啊。”
“哈哈,快哉!”曹豹長了一張大鬍子臉,聞言大笑道:“他孃的早就看這個姓糜的不順眼,上次老子都要升官了,卻被他給彈了下來,想想就一肚子火,今天老子要親手宰了他。”
說罷居然直接提刀朝着糜竺走去。
糜竺年紀輕輕,素有報復,沒想到今天居然陶商真的敢要殺自己,一時都懵了,直到曹豹從刀鞘裡抽|出長刀發出刺耳的聲音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陶商,你擅殺無辜,陶大人不會饒了你的。”現在他真的後悔沒有聽從二弟的話,主要他沒有想到陶商居然這麼心狠,想要在自己的府上就把自己殺了。
曹豹走到糜竺面前,獰笑一聲,舉刀就砍......
陶商半點沒有阻攔,陰狠道:“糜竺要怪就怪你不識相,在我家的地盤上,居然半點面子不給,你早死早超生吧。”
糜竺絕望的閉上眼睛等死,耳邊一道破空的聲音飛了過來,接着他耳邊聽到“噗嗤”一聲,箭入骨肉的聲音。
“?”怎麼沒有疼痛的感覺,難道死了的時候,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以前糜竺無聊的時候,倒是想過這個問題,那就是人死的瞬間,會不會覺得疼,眼下看來似乎一點也沒有疼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扭扭頭,頭沒有掉?
“噗通!”
不對,這是什麼聲音?
“曹豹!”陶商忽然驚呼出聲。
糜竺猛地睜開眼睛,尋着聲音的位置一看,頓時徹底呆住了,因爲曹豹腦袋插着一根箭矢,眼睛圓睜,正躺在地上,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
“大哥,往後跑,我來救你了!”糜芳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來啊,亂臣賊子給我亂刀砍死!”這是陶商氣急敗壞的聲音。
撿了一條命,即使雙手被綁,可糜竺也不想再死第二次了,聞言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力量,掉頭猛地就跑。
但是他雙手被綁,跑的實在費勁,可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忌這麼多,只管不要命的往後門跑就是。
“噗噗噗!”後面不斷傳來人倒地呻|吟的聲音,糜竺也無暇理會。
“大哥!”糜芳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把長刀,把他身上的繩子割斷。
糜竺後怕的向後看去,只見自己家的門口一片狼藉,陶商兼曹豹等人全身就像刺蝟一般,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心裡生出一絲不忍,陶商死了,這徐州還真就待不下去了。
糜芳可不管他想些什麼,拉着他就往外面走,邊走邊道:“門外馬匹早就準備好了,現在這裡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北門守將我恰好認識,咱們早點出去,一路向北,投袁熙去吧。”
糜竺這個時候心裡再多話,也無從說起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帶着一些下人,騎馬走了。
果然不出所料,城門雖然已經關閉,可糜竺的身份在那裡,再加上糜芳和他的關係,還是容易的出了城門,
衆人一路向北奔去。卻不知道半路上,幾人悄悄的掉了隊。
“呼,終於出來了。”袁熙長出一口氣,看着糜家兄弟遠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高聳雄偉的下邳城,他滿臉笑意道:“咱們也快點點走吧,繞道向西南去,這兒現在可不是久留之處。”
衆人沒有說話,一路繞過下邳縣,往荊州的方向去了。
半夜遠離了下邳縣,袁熙才吩咐衆人停下來休息休息。
一屁|股拍在地上,袁熙抱着水袋痛喝。
“啊,”舒服的嘆了口氣,袁熙指着荊州的方向道:“此去西南方,路程倍於幽徐之地,只怕沒有好幾個月,咱們是到不了了。”
這次連侍衛都沒有帶,之前帶來的兩個侍衛,袁熙讓他們保護着糜家衆人去了,總不能讓人家去,卻一個信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