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看着袁熙的背影,喃喃嘆道:“大將軍三位公子之間,明明二公子最有本事,可在大將軍繼承人的問題上,一點沒有機會也沒有。實在太可惜了。”
田豐不置可否,兩人掉頭往回走,路上田豐忽然問道:“剛纔你和二公子說。他救了你一命是怎麼回事?”
文丑也沒有什麼隱瞞,便把之前袁熙和他說的事情,給田豐說了。
田豐聽後,愣了好大一陣,許久方嘆道:“二公子真乃天縱奇才也!”
文丑點點頭,深以爲然......
囚車經過一段時間的行駛,距離袁軍越來越遠,沒想到士兵,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輛馬車,把囚車打開,讓兩人坐着馬車回去。
袁熙心裡覺得怪怪的,袁譚倒是覺得理所當然,看見袁熙奇怪的模樣,笑着解釋道:“父親還是心疼我們的,你我身上皆有傷,要是乘坐囚車就這樣回去,還不得完蛋,母親也會跟他過不去啊。”
倒是這麼個理,但袁熙沒有一點點感覺到高興,也就換了個舒適的地方而已,心裡的倦怠,讓他提不起一絲的精神。
袁譚也不敢打擾他,他心裡此時正心虛着,一路上只敢說說一些吃喝的問題,討好袁熙。
袁熙本來還指望許攸能趕緊逃跑,然後父親讓自己等人速速回去,沒想到囚車都看到鄴城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不僅僅沒有讓他們回去的消息,就連前方戰事的消息,他一點點也接觸不到。
“二弟,咱們回到鄴城了。”
袁譚滿眼複雜的看着眼前的高聳威嚴的鄴城,心裡滿滿的不是滋味,之前自己等人還雄赳赳氣昂昂開往前線,可這才過了多久,自己等人就滾了回來,還是以囚徒的身份。
馬車已經又換成囚車了,袁譚臉色燥的很,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在囚車進入城洞之後,忽然出聲詢問道:“二弟,你之前不是說我被抓後,許攸就會逃跑,然後我就能被放出來的嗎?”
袁熙心裡大怒,這個蠢豬,現在還想着爲自己狡辯,他怒道:“老子現在也被你坑在了牢裡,你讓我拿什麼趕他走?”
袁譚縮了縮脖子,訕笑兩聲。這倒也是。
同時間,馬車已經使出了城洞。
前方鄴城大牢的路上,很多百姓都站在街道兩側議論紛紛,不明白袁紹的兩位公子,怎麼就以這種形式被押了回來。
袁熙面無表情,袁譚則把頭低垂的緊,生怕被人看到他一般。
若是之前,袁熙也定然會是他那番動作,可惜現在別人的目光,已經引不起袁熙的任何反應了。
下了打牢後,袁熙和袁譚被關押在關押重犯的牢房裡,條件只能算不錯,但是比之前坐的那個牢房要差遠了。
仍是一人一間。
袁熙和袁譚被押了回來,在鄴城引起了相當大的影響。沒過多久,最先趕來的是兩人的母親。
一進來劉氏就哭的不行,不過這次她把袁熙責怪了一頓,怪他怎麼出此昏招。
但是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又不能把兩人放出來,只能把大牢打掃乾淨,把兩間大牢裝扮成臥房一般,除了自由應有盡有,牢頭自然不敢說些什麼,再說人家畢竟是袁紹的兩位公子,估計也關不了多久,他們都是成精的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wWW¸t t k a n¸℃O 於是在大家睜一隻眼閉一眼的無視下,袁譚和袁熙好吃好喝的在牢房裡度過了一段時間,反倒是長胖了不少。
袁熙自然不會和自己的胃口過意不去,可是時間越過越久,這裡也幾乎聽不到什麼前方的消息,快把他急死了。
背上的傷倒是早早的就養好了,本來就是皮外傷,不過袁譚的傷還沒有養好,他那五十軍棍是在父親面前受的,結結實實的捶了他五十軍棍,比袁熙慘的多了。
一天又一天的過去,這天袁熙又把獄卒叫過來,詢問道:“前線的戰況如何了?”
那獄卒笑道:“二公子,我軍如今穩佔優勢局面,前天又打了個大勝仗呢。”
袁熙“哦”了一聲,這勝仗打的越多,他就越心驚膽戰,全部半點高興之情。
獄卒看到袁熙的表情不對,也不敢多打擾,默默的走了。
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袁熙擡頭看去,發現是一個身材高大混實的女子,不是自己的大嫂胡氏還能是誰。
袁譚也伸頭朝着外面望呢,看到胡氏忙激動的叫道:“夫人,夫人,我在這裡。”
胡氏忙快步趕了過去,和他雙手緊緊的握着,關心道:“你沒事吧?”
袁譚笑道:“沒啥大事,就是沒有自由。對了你怎麼過來的?”
胡氏道:“你和袁熙的事情,早就傳遍整個河北了,我作爲你的夫人,接到消息能不過來看看你嗎?”
“艹!”袁熙心裡暗哼了一聲,走到角落的牀|上躺了上去,面朝着裡面,心裡滿滿的不是滋味。現在情況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袁熙表情若無其事,其實內心深處比誰都焦急,比誰都惶恐和無助。
很多事情,是你越知道越無助,越覺得自己無奈。袁熙心裡承受的壓力可比袁譚大的多了。
現在看到人家夫妻甜甜蜜蜜的你儂我儂。
他難免會尋思自己的夫人,爲什麼不來看自己。他又不是聖人,一時覺得自己對那幫夫人都白疼了。
“顯奕?”胡氏隔着牢房叫了袁熙一聲。
“哦,大嫂啊。”袁熙扭頭道:“有事嗎?”
胡氏猶豫了下,嘆息道:“此番都是我夫君的錯,我代他給你賠罪了,顯奕你宅心仁厚,一定要原諒你大哥一時犯了糊塗。我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他的。”
袁熙還以爲大嫂會找自己麻煩,沒想到給自己道歉。
忙起身道:“大嫂,是我對不起大哥,如果沒有這件事,大哥也不會坐牢了。”
胡氏搖頭道:“快別這麼說,且不說那許攸是不是奸賊,就說他是袁尚那邊的人,你這麼做就是爲了你大哥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