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姜莞爾,“沒想到堂堂大將軍,如此自戀,也不知道外人知道,會做如何感想。”
袁熙渾不在意道:“管他們如何去想,聖人也是普通人,也會吃飯打嗝放屁,只是文人騷客喜歡賣弄文雅,把放屁都能描繪成羽化登仙,什麼都在意的話,更是把自己當做聖人去培養,那樣還真是不知道活着有什麼意思。”
甄姜目光微徵,隨即搖搖頭,聲音低沉,“四妹你看過了嗎?她最近狀態有些不太好。”
“看過了,”袁熙嘆道:“還是腿腳的事情,之前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妮子容易鑽牛角尖。不注意的話,還不知道會做什麼荒唐的事情。”
“那你還不去多多陪她,我和小妹不知道說了多少話,感覺作用都不大,有時候說多了,她還嫌煩,弄得我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袁熙想把他把甄蓉給吃了的事情說出來,想了想,終是沒說,上午剛吃了人家小妹,下午又躺在了小妹大姐的牀-上,實在過於輕浮,會被想成不尊重女人。袁熙可不願意甄姜會那麼想。
別看甄姜現在事事順着他,可骨子裡還是非常傳統和保守,有什麼太荒唐事情的話,肯定會產生厭惡的情緒。
袁熙不喜歡拿別人的喜歡,去試探別人的底線,這也是他府裡衆女能一心愛他的關鍵。
說到底,袁熙還是挺尊重女性的。最少在這個時代如此。
和甄姜說道了一會,甄姜撐着酸-軟的身子,背對着袁熙把衣服穿上,下牀收拾整齊後,對他道:“你也收拾收拾吧,我陪你去看看四妹。”
她終是擔心別人看見袁熙進來,若是兩人一起去甄蓉的小院,最少不會讓人多想。
女人的心眼多,很多事情都容易鑽牛角尖,對此袁熙也沒有辦法,只能按照甄姜說的去做。
收拾一番,兩人帶着帶着小玉,冒着紛紛揚揚的雪花,往甄蓉的院子走去。
伸出潔白的皓腕,素手微微伸展,甄姜行走間,接住了幾片飄然而下的雪花,等到手心裡的雪花融化,另外幾片已經再度落入她的玉掌之中。
甄姜收回手臂,把潔白手腕收進袖籠,“顯奕,你看,我們女兒家就好像這一片片雪花。”
袁熙伸手也接住了幾片,轉瞬即化,但更多的雪花卻是紛紛飄落,投進了他的手掌心。
“那我是什麼??”袁熙笑着回問一句。
“你是這溫柔的手掌。”
溫柔的手掌?袁熙目光遠眺,整個甄府此時已經被大雪包圍了,就好像實在雪鄉蓋起了一處大宅。
“溫柔的手掌,不是溫熱的手掌?”袁熙疑惑道。
甄姜沒有解釋,兩人轉了個彎,人已經到了甄蓉的小院。
小玉趕緊上前敲門。
“大將軍,大小姐。”彩旗把門打開,忙執禮問候。
“彩旗,四妹在哪?”
“回大小姐,小姐在屋子裡休息。”
“一直都沒有起牀嗎?”
彩旗紅着臉看了眼袁熙,搖搖頭,“晌午之前大將軍來過,因此起了一趟,後來又回去休息了。”
甄姜嘆道:“這丫頭越睡越不想起來。”
袁熙跟着往裡走,“大冬天睡睡就睡睡,不是很正常嚒。”
“哪裡正常。”甄姜面露擔憂,“沒出事之前,四妹彷彿有使不完的精力,府裡除了二妹三妹,就就數她精力最好,現在倒好,連我都比不上。”
袁熙好笑,現在腿腳不便,又是大冬天的,再瞎跑還就奇怪了。
對於甄姜的話,袁熙也沒有放在心裡。
兩人一路走到甄蓉的屋子裡,一進門甄姜的眉頭先是一怔,隨即就紅了起來。把袁熙看的心裡直打鼓,因爲他也問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愛情的味道。
甄姜止住腳步,面色恢復平靜,並沒有說袁熙什麼,讓他懷疑這妮子到底是發現了什麼,還是沒有發現什麼。
“四妹,我和大將軍來看你來了。”兩人站在房間內屋外面,甄姜輕聲喚道。
裡面一陣穿衣服的聲音,接着臉色嫣紅的甄蓉從裡面,跛着足走了出來。
“大姐,姐夫。”甄蓉看了兩人一眼,又把螓首垂了下去。
袁熙也心虛,畢竟大早上才把人家給吃掉。此時說什麼都好像心裡有鬼一般。
屋子裡暖洋洋的,甄蓉雖然穿的不多,甄姜倒也不擔心。
三人在桌邊坐了下來,彩旗上完熱茶離開之後,三人都有些發愣,一時找不到話題。
甄姜本來想跟着袁熙,一起來安慰安慰四妹,結果一進來,袁熙似乎變成了聾啞人,一副裝死的模樣,讓她頗爲無語。
伸出小腳,在袁熙的腳面上踩了踩,示意他說話。
大冬天的,又是剛從外面進來,袁熙的腳掌還僵硬的很,被她這麼一踩,着實有些痛,腳上痛,還不能說出來,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出賣了他。
甄蓉時不時的偷看袁熙,見他這副模樣,頓時忍不住道:“顯......姐夫,你哪裡不舒服嗎?”
“啊,哦,沒有。”袁熙跺跺腳,乾笑兩聲,“這天氣太冷,雪下雖然小了一些,可這氣溫下降的厲害,腳掌一時沒有緩過來,有些僵。”
“嗯。”甄蓉關切道:“我裡面有兩雙棉鞋,不如拿出來你們先將就着穿穿?”
甄姜搖頭拒絕了,“你的小腳我如何適合,更別提顯奕了。”眉眼一轉,“屋子裡挺暖和,一會就好。”
說着站了起來,不等兩人說話,又道:“來之前,柳姑讓我下午過去一趟,你們聊聊,小妹有什麼話也和顯奕說說,都不是外人,別有什麼擔心。”
“大姐。”甄蓉被這一番話,說的小-臉通紅。
甄姜露出一抹笑意,這纔是熟悉的四妹。她轉頭看向袁熙,“顯奕,你隨我出來,我有兩句話要交代一下。”
這話一說,袁熙和甄蓉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又飛快的轉開目光,兩人均是有些心虛。
跟着甄姜的身後出了房門,漫天的大雪,頓時又落在了兩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