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像是曹仁率領十萬大軍該有的威風,到了最後袁熙都有些心裡奇怪,難道曹操真的就這麼道打算放棄了冀州?
當然冀州他是肯定要全部拿下來,可這般輕鬆,還是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時間進入了四五月份,天氣開始漸漸熱了起來。
袁軍修整了一段時間,大軍便開始向最後的目標魏郡挺近。
那裡有曾經的袁家老巢,鄴城。
此番袁熙沒有像攻打平陽郡,和平原郡一般,派手下將軍過去,而是親自領軍,這裡對他有不一樣的意義,他袁軍也曾在這裡敗給曹軍,因此奪回冀州,奪回鄴城,對他有無比特殊的意義。
鐵流滾滾,大軍浩浩蕩蕩,袁熙高立戰車,目視着前方,隨着軍隊緩緩向前。魏郡諸縣依舊沒有過多的抵抗,一路很是順利。
許褚隨着袁熙的戰車一側,臉上帶着喜悅,嚷道:“這曹軍也太慫膽了。居然一仗都不敢打。”
袁翔表情淡淡,道:“曹軍應該不會就這麼撤退,其它幾郡都沒有什麼好守的地方,但鄴城不同,鄴城城牆高大,寬厚堅固,易守難攻,咱們這一路打過來,曹軍損失不過一千。若是連這麼高大的城牆,都不守上一守,就這麼撤了回去,那也太掉面子了。”
典韋也贊同袁翔的看法,“鄴城恐有一番惡戰。”
許褚撓撓頭,嘟囔道:“不會吧,那曹仁要是率領十萬大軍與我們鄴城會戰,這.......”
他看了看袁熙,沒有敢說出來。
袁熙此時也有些擔心,他之前就有這個擔心,曹仁若是主動放棄其它的地方,把優勢兵力集中在鄴城,憑藉鄴城的高大堅固拒守,他帶來的這十萬大軍,還真不好說,雖然旁側還有張寧的七八萬大軍策應。
不到二十萬的大軍,去攻一座十萬大軍固守的堅城,實屬不是什麼好主意。
更何況曹仁乃曹操手下有名的擅長守城的大將。
若是直接拿下當然好,要是曹仁據城固守,袁熙一時半會真的拿不出什麼好辦法。
щщщ¸ тт kān¸ co
他不想打,這要是打下去,可就虧大了,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記憶中,赤壁之戰兵敗後,曹仁鎮守江陵與周瑜拖了一年之久,爲曹操重整旗鼓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其能力沒人敢小覷。
怕什麼來什麼,自二月起兵,到如今的四月底,一路順風順水的袁熙大軍終於遇到了真正的挑戰。
曹仁屯兵十萬,以鄴城爲支點,身後有曹軍的大本營,一副和袁軍戰鬥到底的模樣。
袁熙聽得探馬來報,嘆道:“曹仁真乃大將也。”
諸將低頭不語,袁家之前的大本營實在鄴城,如果拿下了其它的地方,單單鄴城拿不下,那這一巴掌扇的就太狠了。
只怕不僅讓袁軍臉上無光,還能把當初范陽郡之戰的恥辱給找回去。
這次袁熙真的陷入了猶豫當中,但心裡猶豫歸猶豫,面上不露聲色。
等了一會,見沒人說話,袁熙看向躍躍欲試,卻不敢站出來的陳到,道:“陳到何在!”
“末將在。”
陳到愣了下,馬上出列,大聲喝道。渾厚的聲線,倒是讓死氣沉沉的軍營似乎有了些生氣。
袁熙滿意的點點頭,肅然道:“命你統領本部人馬,前往鄴城北城叫陣。”
“末將領命。”陳到沒有絲毫猶豫,領命而去。
袁熙收回陳到背後的目光,在諸將身上掃視一番,淡淡道:“都回去吧,做好準備打持久戰的想法,順便想想有什麼辦法能讓曹仁讓出鄴城。”
諸將從袁熙的大帳內走了出來,三五成羣,議論紛紛。
“鄴城堅固,比之薊縣尚且高大一分,攻城難不說,現在主公還不讓我等攻城,這可如何是好?”有性子直的將領,剛出大帳,就小聲抱怨了起來。
“難辦吶,攻城最多還有希望,如果不攻城,僅憑叫陣的話,我怕那曹仁不會上當,我等就是在這裡一個月,也別想有絲毫進展。”
“豈止一個月,就算一年不攻打的話,能有什麼辦法?”
衆人議論紛紛,他們都是戰將,打仗有一套,不攻城想把眼前的十萬大軍駐守的鄴城攻打下來,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過爲難。
“算了,主公從不做無準備的打算,這般想法,應該會有解決的辦法。”
“哎......”
典韋、許褚、袁翔等人守在外面,聽着諸將的討論,也在小聲說話。
許褚回頭看了眼裡面,低聲問道:“這麼一大座城池,不打,如何打的下來?”
典韋和袁翔面面相覷,是啊,不打如何打的下來。
袁翔輕聲道:“我估摸着最後還得打,剛纔你沒有聽主公說嗎,做好打持久戰的想法,但不一定有持久戰,只是想法。”
許褚嘟囔道:“什麼和什麼,持久戰不就是要打很長時間嗎?我看超過一年半載,這時間也就撂在這裡了。”
袁翔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典韋搖搖頭,說道:“主公應該在思考對策,能不用攻城,不和曹軍大戰,就能把鄴城奪下來的辦法,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想還是會重啓站端,你們不要忘記了,鄴城不拿下來,咱們能撤退?”
“有道理,鄴城不拿也得拿,我也好久沒有回過鄴城了。真想和主公重回鄴城啊。”袁翔一直跟在袁熙身邊,對鄴城的感情,自然比其它兩人要多。
“煩死了,這仗打的實在是頭疼,要我看直接攻城得了,不攻城,人家又不是笨蛋,我就不信能把鄴城攻打下來。”許褚最喜衝鋒陷陣,和那些武將一樣,如此想着去攻城,實在爲難他了,便是聽,也覺得煩躁。
回頭看着兩人,濃厚的眉毛一挑,“喝酒去?”
典韋狠狠的一腳踩在他的腳上,疼得許褚直接跳了起來。
“主公就在裡面,你不想要命了?”典韋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
許褚打了個哈哈,道:“平時我們喝酒也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