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幹馬城再守下去,只會徒增傷亡。”
金子冷笑不語,看好戲一般的望着李皖成。
果然李皖成臉色也難看的很,袁熙最先攻打的便是馬韓,幹馬城是馬韓花費巨大的代價建成,專門留作抵擋袁軍。如此輕易捨棄的話,放棄的可不僅僅是一座城池,還放棄了幹馬城附近的大-片領土。
這邊一望無際,四野空空。幹馬城易守難攻,池大錘所說的優勢地理位置位置,那也只能到後面十幾裡外的一處名爲落馬坡的半山之地了。
落馬坡雖名字裡是坡,但其實能算的上半山,若是用這火箭炸的話,定然無用。這也是馬韓能壯大的最根本原因之一。
過了落馬坡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再無能阻攔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李皖成如何願意放棄幹馬城?
池大錘見李皖成臉色不善,撇過頭,低聲道:“盟主,不願意放棄幹馬城,咱們真的和袁軍打起來,損失難以計量,咱們兵馬雖然遠超袁軍,但袁軍又不止這點兵馬。,今後咱們怎麼辦?”
金子插話道:“曹操若來攻,袁軍就是兩面作戰。”
池大錘嗆聲道:“那也得曹操能來,他什麼時候回來?你清楚?”
“不出十日。如此好的機會,我不相信曹操會主動放棄。”
“我呸!”池大錘大罵道:“漢人一個比一個奸猾,就算來了,他也是隔山觀虎鬥,別到時候真的把袁熙打走,他轉眼又把我們滅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池大錘的話一出。李皖成終是忍不住道:“那你說,若是後面的落馬坡也擋不住,咱們又該如何?”
池大錘陪-笑道:“袁軍也是人,上次咱們敗了,但也沒有損失多少。依仗優勢的地理,我不信咱們真的能敗。”
他指着殘破的城牆,道:“這城池,他再來幾下,守都不用守。一換一的話,袁熙不捨,我們也不能捨得,那些小國的兵馬也就幾千,若是損失一多半,軍心能穩?”
李皖成深深吸了口氣,問金子道:“金子,你看如何?”
池大錘略有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
“守城!”金子冷着一張臉,道:“幹馬城全天下都在看着,我們撤了。這十幾個小國,說不定就先都動搖了。和袁熙血戰到底,同仇敵愾,守上十天再說,等等曹軍。”
“好!”李皖成不去看池大錘難看的臉色,迅速道:“傳令下去,誓死守城!”
......
“媽的媽的,氣死我了。”池大錘一回到住處,便破口大罵。撈起手邊的一個茶杯,直接扔了出去。
他的一衆屬下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出一個。
池大錘冷笑道:“李皖成眼中壓根就沒有我,那臭女人說什麼,他便聽什麼,紅顏禍水,我看咱們三韓遲早毀在他的手裡。”
“既如此,下次再讓我去衝鋒陷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邊上的一員小將道:“將軍,盟主喜歡金子,若是事事都聽她的,咱們的處境可不妙啊。”
兩三萬的兵馬,上次就損失了一千多,他們都心疼的很。弁韓也禁不起這般消耗。
池大錘陰着臉道:“你等有何辦法?眼下是共御外敵的時候,我們撤又不能撤。撤了不說李皖成等不同意,便是首領他們也不好交代。”
這時一小將道:“將軍,其實撤退很好撤退。”
“哦,快說說,如何撤退?”池大錘感興趣的道。
那小將低聲道:“今天咱們在城牆上,袁軍的武器威力,咱們都能看的到,這種情況下,我估摸着沒人心裡不慌。”
池大錘猛地踢了他一腳,罵道:“快說什麼辦法,你說這些有什麼屁用?”
小將陪-笑道:“我的意思,那李皖成未必不想退,但因爲金子的原因可能想退也退不了。”
池大錘沉吟道:“李皖成喜歡金子,確實會因爲金子不退。然後呢?又該如何?”
小將看了看左右,小聲道:“今天袁熙對金子說的那些話,我們只要稍作改變,把它傳了出去,要麼讓李皖成對金子死心,要麼懷疑。他們不是一條心,事情就好辦多了。”
池大錘雖然不糊塗,但也是個粗人,聞言問道:“具體該如何去做?”
小將大汗,低聲聲音把計劃說了出來......做壞事,可不需要動多少腦子...
城外軍營,在知道對方仍舊沒有動靜後,袁熙也頗有些蛋疼,但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心裡打定主意,今晚就準備對幹馬城發動突襲,打他個措手不及。
少損兵折將,誰都喜歡。但碰到硬骨頭,不打就只能拖了。
袁熙顯然不願意一直拖下去,要是打了一年,一個馬韓都沒有拿下。就笑話死人了。
袁熙正在思索着晚上的作戰計劃,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接着有侍衛通報道:“主公,抓到一個敵方密探。”
袁熙微徵,敵人都龜縮在城裡,怎麼還有能出來送頭的?
敵軍探子很快被抓了進來,袁熙尚未問話,便聽那探子道:“大將軍饒命,我有要事彙報。”
袁熙一揮手,邊上的侍衛退了出去。
“說吧,什麼事情?”
探子從袖口掏出一封羊皮信,急忙道:“這是我家將軍給大將軍的信。”
邊上的典韋從探子手上把信拿給袁熙,袁熙打開一看,片刻問道:“池大錘是誰?”
探子臉色一僵,好在邊上有人給袁熙解釋,才免去他的尷尬。
“弁韓的大將軍啊,”袁熙若有所思,“你家大將軍好好的爲什麼想要投我?”
探子擦擦冷汗,道:“聯軍盟主喜歡辰韓的兵馬首領金子,我家將軍在裡面不受待見,還每次被派上前線當炮灰。我家將軍自然不服,是以這纔來尋求大將軍的幫助,只是......”
說道這裡他頓了下,乾笑道:“如果我們幫助大將軍拿下三韓,將軍真的能讓我家將軍當這裡的大首領嗎?”
“自然,我袁熙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你儘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