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 皇叔司徒聊天下,蕭一收徒黃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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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一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着自家牀上。旁邊三個風格迥異的美人兒正在焦急望着自己,秀兒的嫵媚,琰兒的清婉,月瑛的英氣。然後一張滿是鬍渣的男人臉懟了過來。讓眼前的美景一下子變了風格。

“孟德呀,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害怕。”蕭一把孟德的臉推開。

曹操見蕭一還有心情開玩笑,苦笑道,“逸山還有心思說笑,你可知你已睡了三天三夜了。”

“我這不是醒了嘛。”蕭一坐起身來,“孟德何時回來的?”

“就在昨天晚上。一聽逸山病倒,操就急忙來看你了。”

蕭一看曹操一身的盔甲都沒有脫下,心中有點小感動。曹操終究還是有着他光明的一面。“孟德見到袁術沒有?”

“嘿嘿。”曹操奸笑,“說來也巧,我等在路上恰好遇到袁術潰軍。我們把他圍住,讓他寫了張請罪書。”

“這個損招是奉孝還是志纔出的呀?”蕭一微笑,袁術是袁紹胞弟不能殺。可是也不能讓他輕易離開,此張請罪書一簽,袁術危及皇都的罪名就坐實了,以後有機會曹操就能用來名正言順的攻打他。

“嘉怎麼一來就聽到有人說在下壞話呀。”郭嘉衆人走了進來。“嘉只是趁火打個劫,倒是文若,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我們遇到袁術時,他萎靡不振似乎剛生一場大病一般。一雙眼睛跟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毫無生機。我等圍住他要他寫請罪書,他居然一點反抗也沒有。”

“這也不是彧的功勞,是我們司徒大人的神機,嚇破了袁公路的肝膽。”荀彧謙虛的將功勞推給蕭一。

“魏延呢?”

荀彧知道蕭一問這話的意思,“主公已經升他官職以獎賞他救援之功。”

“如此甚好。”蕭一點點頭,“我等沒有證據,不能以一念猜疑,寒了天下英雄歸順之心。”

大家聊着天,剛來的華佗上前默默給蕭一把脈,蕭一看着華佗,“華老,我沒事吧?”

“沒事?你還沒照過鏡子吧?”華佗沒好氣回答。

“鏡子?”蕭一示意秀兒拿銅鏡給他,一看之下,發現自己額前多了一縷白髮,“你還別說,還蠻帥的。”

帥?華佗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卻知道蕭一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你可知爲何你會雙十年華一夜白髮?”

“有大問題?”蕭一被華佗問的也緊張起來了。

“你早生華髮,蓋因思慮過多,人之精神有限,你若如此虛耗燈油,難免油盡燈枯。”

“這麼可怕?”蕭一嚇了一跳,看來裝13是要有代價的。“那我還能成親嗎?”

蕭一的問話讓在場的人表情各異,黃月瑛羞紅了臉,華佗一臉意料不到。其他人也是一愣,隨後曹操最先恢復,大笑起來,“哈哈,逸山果然,不愛江山愛美人呀!連怎麼治癒自己都不問,先問可否美人在懷。”

“哈哈,是極是極,逸山灑脫嘉自愧不如。”

“呵呵,”蕭一難得覺得尷尬,“我這不是相信華老的醫術嘛,我答應月瑛要迎娶她,都已經拖了快半年了,人要守信不是。”

“嗯,你只管放心,只要你莫再思慮過多。老頭子我保證你比我活的長久。”華佗一拍胸脯保證。

“好。”曹操一拍板,“一個月後爲逸山準備大婚,在場諸位來幫忙操辦。逸山你就什麼都不要想安心做你的新郎,時已深秋,冬日將近。操做主今年你就什麼事都不用做了。好好休息吧!”曹操知道蕭一雖然平時樣子憊懶,但是腦子卻並沒有停下,要不然哪來如此多奇思妙想。而如今亂世未平,曹操不能說讓蕭一退休享福,唯有讓他儘可能休息一下吧。

雖然是曹操下的決定,但是他每天只是和蕭一遊玩作樂。荀彧主持婚禮事宜,郭嘉負責了寫請柬。荀攸採辦,夏侯兄弟,曹氏兄弟各個武將跑腿。這陣勢只怕皇帝大婚也沒有了。

一個月很快過去了,婚禮當天一應禮儀自不用說,這一次曹操沒有當成高堂,改了主婚人。而黃承彥從荊州趕來參加了自己女兒的婚禮。作爲唯一的家長他自然坐定高堂之位。行完禮,自然是老項目灌酒。蕭一被一羣人圍了起來,喝了一輪後典韋站出來替義弟擋酒。大家都知道蕭一身體不好,於是就轉向圍攻典韋去了。

蕭一脫離戰圈看着典韋和夏侯惇對面拼酒。突然眼角瞟到一個意外的人影,他走到那人那桌。“劉皇叔,二位將軍。怎麼在這個邊桌,不來和我等一起飲酒呢?”

這一桌坐的正是劉備和他的兩個兄弟,曹操回了許都自然也帶着他們一起回來了。於是子虛向劉協建議,乾脆將這位皇叔當着文武百官正了名。這樣劉備皇叔的身份終於成了名正言順,劉協也有了一個牢固的外援。

“備何德何能敢跟司徒大人一桌喝酒。”劉備還是謙卑的老樣子。

“我聽說,劉皇叔明日就要去徐州任職了?”

“正是,今日我三兄弟一來祝賀司徒百年好合,永結同心。二來專爲明日辭行。”

“哦,劉皇叔若是離去就不要回來了。”蕭一還是看着斗酒的諸人,此時曹操也跟着加入了斗酒隊伍。

“司徒大人何意?”劉備心中一驚。

“皇叔叫我逸山即可,陛下費盡心機爲你謀得徐州牧一職,爲的就是要你在外爲外援。你若回來,豈不是辜負了陛下苦心。”蕭一直白的說出了劉協的目的,眼睛還是沒看劉備。劉備身後的關張二將下意識將手摸向腰間,眼神警惕四周。

“呵呵,先生客氣了,你喚備表字即可。先生既然如此爽快,備也不再隱瞞。先生認爲天下大勢如何?”

“天下一直都是那個天下,爲一人言天下大勢是否不妥呢?”蕭一終於轉頭看着劉備。

“蛇無頭不走,天無日不行。家有千口也需一人主事纔對。”劉備一改謙卑也微笑着看着蕭一。

“聚土成山,匯水成海。水可載舟亦可覆舟。”蕭一繼續和劉備打着啞謎。

“古今以往,聖人之道。我等當尊之敬之。”

“聖人凡人皆是天下人。”蕭一道出此話,劉備再也不說話了。這兩人說的話看似不着邊際,張飛聽的抓耳撓腮。而關羽微眯鳳眼,捋着美髯若有所思。劉備一聲嘆息,剛纔劉備本來想借談天下試試蕭一的口風。他自己自然是以劉室爲尊,因爲他的一切都是依附在大漢皇室正統身份上的,但是蕭一句句都是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皇帝也只是一個天下人而已。雙方立場明顯不同,自然日後免不了交鋒,他很佩服蕭一那種聖人凡人皆是天下人的氣度。可是他也不得不與蕭一站在對立面,所以不由嘆息一聲。

“如此日後還望先生手下留情。”劉備站起身向蕭一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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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一和他碰了一下。卻不說話只是微笑着飲盡杯子美酒。

“先生,我等還有事務要辦,就先告辭了。”劉備告辭帶着兄弟離開了。

蕭一也起身回到喧鬧的人羣。劉備終究留不住呀。

酒局一直延續到三更才停,賓主盡歡。一夜無書。黃承彥在許都呆了三天就獨自回去荊州了,蕭一難得有了假期,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就到處晃悠。這一天,他在街上逛時正好遇到回城述職的黃忠。

“先生,忠正要去找你。”

“漢升有事?對了,黃敘身體怎麼樣了?”蕭一問道。

“多勞先生掛心,忠正是爲了犬子之事。先生可記得華大夫曾言犬子體弱無法習武,所以忠斗膽,求先生收犬子爲徒,不知先生可否……。”

“要我當老師呀?”蕭一有點吃驚,前世身爲宅男的蕭一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爲人師表的一天。今天居然有人求自己當老師,蕭一有點受寵若驚。“一隻怕才疏學淺,誤了黃敘的前程呀!”

“先生自謙了,犬子若能學得先生十一,忠也老感安慰了。”

“既然如此,那一就卻之不恭了。”蕭一覺得有個學生也不錯。

“忠先替犬子謝謝先生,還請先生爲犬子賜字。”

還要賜字呀!蕭一鬱悶,叫個什麼呢?霸氣的,內涵的。蕭一檢索着腦中的詞彙,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和劉備的對話,“不如叫生平吧!願他將來能生活於太平世界。”

“黃生平!”黃忠反覆琢磨這個字,很是滿意,大丈夫自然要名顯生平。“黃忠代犬子謝先生賜字,明日忠備下六禮登門拜師。”

第二天蕭一收了他人生的第一個學生。黃敘雖然長期臥病,身體瘦弱。不過這樣更顯得他身材修長,目光深邃。用現代話說就是個憂鬱王子。蕭一看着他那樣子,臭小子還沒長大就這麼帥?就不能給自己這個老師留點面子。誰也想不到被後世稱爲一代“文帥”的黃敘拜師第一天卻得到了老師這樣的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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