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立賭約蕭一玩命,殺董卓機關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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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國玉璽,方圓四寸,上鐫五龍交紐;傍缺一角,以黃金鑲之;上有篆文八字雲:“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此玉是昔日卞和於荊山之下,見鳳凰棲於石上,於是獻給楚文王。剖開等一寶玉,名何氏璧。秦二十六年,始皇帝令良工琢爲璽,李斯篆此八字於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風浪大作,舟將傾覆,急投玉璽於湖中風浪方纔平息。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華陰,有人持璽攔道,口稱持此還祖龍。言訖不見,此璽復歸於秦。明年,始皇崩。後來子嬰將玉璽獻與漢高祖。後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將璽打王尋、蘇獻,崩其一角,以金鑲之。光武得此寶於宜陽,傳位至今。

蕭一借傳國玉璽自然不是要用玉璽砸死董卓,他要做機關,一個足以殺死董卓的陷阱機關。不過對蕭一的這一想法,呂布給予瞭如冬日寒風般的打擊,“你莫要忘了,前者伍孚近身擊殺都未成功,你可知伍孚與何人是同門?王越。”

蕭一聽到也是一驚,不想董卓有如此身手。王越,字安睿,東漢末期著名劍師,生於燕都,擅長刺殺與長劍技巧,傳說勇力可比呂布。最著名的是他十八歲孤身入大漠,獨行千里刺殺羌族首領的故事。如果伍孚是他同門那麼就算再差也算個高手。可連伍孚都行刺失敗了,蕭一舔舔嘴脣。他從來都只是製作古代機關模型,這是第一次實戰,沒想到還是要用來刺殺一個高手。蕭一很興奮。

呂布看看蕭一的表情,這傢伙和自己一樣有點癡,不同的是自己是武癡,面前這位是個機關癡,“我雖然不知你有什麼辦法。但我要提醒你,董卓被刺後極其謹慎,你的機關還沒靠近就會被董卓的近衛發現。而如果你要在遠處射殺他的話,我敢打賭你一定殺他不死。”

蕭一一番思索,已經有了雛形。他挑釁的望着呂布笑笑,“呂將軍可敢與一打個賭,三天後我一定能殺了董卓,如果我贏了,到時呂將軍就要割下董卓頭顱,助我伯父,平定亂軍。”

“若你輸了呢?”

“呂將軍可割下在下頭顱獻給董卓。”……

生死賭約立下,連王允也不得不厚着老臉去給漢獻帝商量,慶幸的是,蕭一隻是要看看稱稱重量,量量尺寸。並沒有把它開膛破肚的意思,再加上蕭一是爲了誅殺國賊。漢獻帝雖然年幼但卻很是明事理。

呂布那邊因爲和蕭一有賭約,呂布也就只好想盡藉口推脫董卓安排的任務。還好董卓對於呂布三天的耐性還是有的。

三天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蕭一那邊沒有音信,丞相府卻迎來了聖旨。天子要禪位給董卓。董卓大喜,“吾昨日夢見龍袍加身,不想這麼快就夢想成真。”急忙接過聖旨,準備前往漢宮。

身邊李儒叫住了董卓,“岳父,且慢行。小婿覺得事有蹊蹺。朝中多是漢室老臣,怎麼會任由獻帝禪位於岳父。”

“賢婿多慮了,那羣老臣只是迂腐書生。怎敢與咱家手上的戰刀叫板。”

“岳父可還記得我們救駕那日有一個年輕人,那人看向我們的眼神不是驚訝而是驚疑。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們回來,只是不知道我們來的那麼快!”

“那又怎樣?興許他與蔡中郎有舊知道他寫信叫我們來呢。”

“後來小婿去查過他,那人名叫蕭一,原本是王允府上的賬房,後來在王允舉辦的文會上雄辯羣傑,受到王允賞識,保舉他做了陳留工官。年前黃巾做亂,他又以一萬克敵三萬。王允大喜,所以將侄女許配給他。”

“哦,原來他就是司徒府那美女的夫君呀,趕明叫他把美人獻給我,咱家給他一個官職。”

“岳父。”李儒見自己的岳父已經鬼迷心竅了,自己說什麼也聽不進去,“您真要去請帶三千甲士隨行。但有異動可先殺之,不可遲疑,遲恐生變。”

“賢婿放心,咱家怎麼說年輕時也是威震西涼的人物,雖現今老邁,但是咱家也敢誇口,就是那奉先要殺我也要在十合之外,加之咱家身穿寶甲,尋常弓箭都射不透。不過賢婿此議甚好,咱家從了便是。”

於是董卓帶三千甲士隨行,浩浩蕩蕩往皇宮而去,來到宮門口。王允帶領着一干大臣早已在門外恭候,見董卓前來,王允上前,“受禪之事,國之重典。軍馬者,兵兇也,不宜入內。”

董卓正待硬闖,呂布不知何時出現對王允呵斥道,“放肆,我義父即將即位大統,天下之大何處不可行,要你在此指指點點。”

王允嚇得急忙跪倒,“陛下容秉,老臣只是按古制所言,實乃是爲了你的江山千秋萬代着想。”董卓見連老頑固的王允都口稱自己“陛下”了,心中大喜,“就依卿家所言,留下甲士,奉先你且帶數十親隨隨駕。”

“謝陛下。”王允磕頭謝恩,臉上卻是另一副表情,董賊合該你死。

董卓一干人等在王允的引領下來到大殿,漢獻帝遠遠的見董卓來了急忙起身相迎,董卓見獻帝如此更是歡喜,口中卻假惺惺道,“勞陛下遠迎,老臣罪該萬死呀。”

要是朕叫你去死你會去嗎?獻帝心中腹誹,口中卻道,“董相爲國爲民,日夜操勞。朕起身相迎理所應當。來董相請上座。”

董卓假意推辭,“陛下在此,咱家豈敢踐越。”

“董相不必如此,董相即登大寶,當居此位。朕年少無知,爲天下計特讓位於董相,董相莫在推辭了。”

“既然如此,爲天下蒼生,咱家只得坐下了。”原本受禪讓都要推辭個兩三次。不過董卓可懶得矯情,大步上前坐了下去。

漢獻帝見董卓坐下,心中暗舒口氣,現在只要照蕭一的吩咐獻上玉璽就能擊殺此獠。獻帝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方匣。“此爲玉璽,獻予董相以示朕禪位之意。”

“且慢。”劉協的玉璽還沒獻上,被董卓叫住,這個帝位來的太順利,董卓也有點懷疑。“陛下可否把寶匣打開,讓咱家看看。”董卓的主意很好,這個距離,就算獻帝手中的盒子是個機關暗器也射不透他的寶甲。

獻帝被董卓叫住立在原地。僵持了一會,他伸手打開了木匣。拿出玉璽,然後又放了進去。將木匣又畢恭畢敬的放在董卓面前的桌案上。董卓見並沒有機關,心中大喜。看着近在眼前的傳國玉璽,董卓激動的手都顫抖了。

呂布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蕭一的機關他並沒有參加製作,所以他也不知道蕭一到底要怎樣刺殺董卓。見董卓顫抖着雙手打開木匣。伸手進匣中去拿玉璽,然後死了。準確的說是董卓拿起玉璽的一瞬間,六把長槍從座墊周圍地上射出。六把長槍全又下肋斜穿從肩膀穿出,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董卓就被六把長槍架起,如一堆篝火一般,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莫說董卓做了糊塗鬼,連在一旁觀看的呂布一時也不知究裡。而當他明白過來,把自己和董卓易地而處太得到了一個恐怖的結論,就算自己也難逃一死。玉璽只是個保險和擊發的作用,玉璽放上桌案機關纔會被觸發到一個待發狀態。然後拿下玉璽,機關發動。這一切說來簡單。可是要做出來可就不容易了。而最讓呂布恐懼的不是蕭一這個機關能把人刺穿的威力而是蕭一對人心的把握,不論怎樣的人物在面對王位唾手可得的誘惑時,都會有哪怕一瞬間的失神。而就是這一瞬間讓長槍從視覺死角刺中光靠條件反射是不可能求生的。

“呂將軍,”王允見呂布發呆出言提醒,“莫要忘了和逸山的賭約呀。”

呂布醒悟,上前割下董卓頭顱,右手持戟左手持頭,走出殿門對董卓衛士大喊,“奉旨誅殺逆賊董卓,餘者不問。”衛士見董卓已死,呂布又是如此。餘衆不敢造次,盡皆投降。

王允又命呂布率兵前往相府將所藏良家子女,盡行釋放。但系董卓親屬,不分老幼,悉皆誅戮。卓母亦被殺。卓弟董旻、侄董璜皆斬首號令。獨獨不見董卓之婿李儒。收繳相府財物,黃金數十萬,白金數百萬,綺羅、珠寶、器皿、糧食,不計其數。更在朝中大力查處董卓一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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