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退兵了?在城樓上的士兵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當了這麼多年兵第一次敵人還沒到城牆就撤了,這讓士兵們覺得名震天下的呂布也不過如此。只要有先生在,我們就能戰勝他。咦?先生呢?
原來蕭一正趕時間回家,“我回來了。”
秀兒正在裁剪什麼見蕭一回來了,急忙道,“夫君,你且過來看看衣服尺寸如何?”原來秀兒手中拿的是一件剛做好的長袍,蕭一上前拿起衣服往身上套,秀兒也幫他把長袍整理好,“剛好,秀兒的手藝就是好。”蕭一轉了一圈給秀兒看,“那個,秀兒,妍兒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蕭一試探着問秀兒。
“夫君所說何事?”
“就是那個,我昨天答應她等擊敗呂布就迎娶她過門。”
“哦,這是好事呀。”
蕭一看看秀兒的表情,發現她不像在說反話。“秀兒不生氣?”
“夫君莫非覺得秀兒該生氣?”秀兒吐了口氣道,“夫君可記得秀兒離開荊州時說過什麼?妍兒妹妹也不容易。夫君莫要欺負人家纔好。”
“哪會。”蕭一抱住秀兒,才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蕭某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得兩位天仙垂青。我心疼都來不及怎麼敢欺負你們呢。”
秀兒拍了他胸膛一下,“就會說好聽的。”
“天地可鑑,句句肺腑。對了秀兒現在呂布兵臨城下,我今晚就在城樓守夜不回來了。”
“夫君,只管去吧,家中自有秀兒照看。”
“那我先走了。”得到秀兒的理解蕭一安心的離開了家,他現在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早日打敗呂布。
見蕭一走了,秀兒一聲輕喚,“出來吧,妹妹。”
只見蔡妍怯怯的從後面走出來,對秀兒一福,“對不起,姐姐。”
“無事,”在那個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是夫君並不是喜新厭舊。他還是在乎我的,有這樣的夫君自己還貪心什麼呢,“以後就要靠我倆爲夫君把持這個家了。”
“妍兒不敢,全憑姐姐安排。”……
“先生怎麼去而復返?”李典本來在城樓巡視看見蕭一又來了,只是換了件衣服而已。
蕭一顯擺的張開雙臂,“怎麼樣?這是我家夫人做的。”
額!李典看着蕭一那期待的目光,不知該說什麼。見李典半天沒反應,蕭一頓覺沒趣,“我是來守夜的。”
“這個就不勞煩先生了,有末將和典韋將軍看着就行了,但有異動,末將一定會遣人稟告。”
“曼成莫要誤會。一不是信不過爾等,只是將士們上陣殺敵已是辛苦,我不能助他們立功,至少讓我做點力所能及之事。爲他們守夜。”
李典有點感動了,幾時見過想這樣爲士兵着想的統帥。“將士們,打起精神來。蕭先生與我們同在。”
說是幫忙守夜,可是蕭一剛過半夜就睡着了。不過沒人怪他,開玩笑,這位可是現在許昌最大的官,現在居然和自己這些小卒在一起。感動還來不及,誰還會責怪。
李典和典韋還有幾個將士圍着火堆閒聊。“我觀先生之才鬼神莫測,不像一般謀士。長能一小勝大,非常人也。莫不是天上星宿下凡。”
“是呀,是呀。”
“典將軍,你是先生義兄。我聽韓(浩)說過當年先生以數百騎兵殺潰數萬黃巾是不是真的呀?”
“那還有假,那次可是我老典親自帶隊。那次呀……”
這一夜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了,蕭一甚至還做夢夢見自己帶着秀兒蔡妍回到了現代。不過一醒來卻只看到典韋那張醜臉,“大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典韋不以爲怵,他知道蕭一就是這麼個口沒遮攔的性子,“逸山莫鬧了,呂奉先又來了。”
靠,這麼早還要不要人活了。蕭一起身往城外看,過見城外塵土飛揚。三萬大軍簇擁着數十架龐然大物來到城前,呂布也懶得多話。長戟一指,“攻。”
前隊數千人跟着十多部像一個大木櫃的東西。木櫃下面有三對輪子。後面有伸出的長扶手,由十名士兵在後面推着前進。曹軍箭手早在聯軍到來時就進入了壕溝,可是這次的結果與昨天完全不同。當他們開始放箭時,聯軍的士兵就會躲到大木櫃的後面,因爲箭手身處壕溝射擊角度都是平射或仰射。聯軍士兵躲到後面弓箭無法越過木櫃達到殺傷效果。而那十多部木櫃車剛到壕溝邊上就被推進了壕溝。木櫃中裝滿了泥土這時在壕溝裡填出了一個高臺。聯軍士兵踏着高臺衝過壕溝,把正準備從土坡後面偷襲他們的曹軍殺了個措手不及。
城樓上的蕭一大驚,沒想到自己的壕溝戰術才一天就被人破了。弓箭手再在城外只是送死,“曼成,速將城外箭手召回城內助防。”
呂布看着城外的弓箭手急急忙忙撤向城裡心中大悅,對身邊的陳宮道,“多虧先生妙計。區區十數輛糧車就破了那蕭一的詭計。”
沒有了箭手的騷擾,聯軍士兵很快的填平了剩下的壕溝。呂布見時機已到,大喊,“井闌雲梯向前,全軍出擊。”井闌和雲梯在士兵的推拉下像龐大的洪荒兇獸,轟轟低吼着向前移動。而聯軍士兵如洪水過境,向城牆襲去,氣勢洶洶如同要把城牆沖垮一般。
城上的士兵感受到城下敵人的殺氣。紛紛緊緊握刀的手。一個新兵手抖的厲害,連帶兵器也在城垛上當當的響,他身邊的老兵拍了他一下,“小子,不要怕,在戰場上只有不怕死,你才能不死。你看先生多鎮定。”新兵往蕭一的方向看去,見蕭一正死死的望着城外,身形紋絲不動。是呀,有先生在我們一定會贏的。城牆上不少人都抱着這樣的想法振作精神準備和敵人決一死戰。
而當事人蕭一卻並不是如他們所說的那樣,他並不是不怕。要他面對三萬大軍他也心懼,只是他此時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裡,他正看着井闌和雲梯。井闌實際就是一種移動的箭塔。進攻方用木頭搭建一個哨塔形式的東西,一般要高於防守方城牆,在井闌頂端搭有平臺,弓箭手可以站在平臺上居高臨下壓制城上的防守反擊。而井闌底部裝有木輪護甲,由軍士藏於護甲中推動井闌移動。而云梯並不是我們在影視劇中看到的長梯子。那樣的是有,但絕不是在漢代。此時的雲梯也是有底座的,同樣由人推動。上面有兩節長梯,等到達地點後,就會有人把一節長梯搖上去搭在敵方城樓上。蕭一雖然穿越幾年,又看過《魯公秘錄》但實物還是第一次看見。不由的看的忘了身處戰場。
“弓箭手放箭。”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蕭一這般發呆,李典見聯軍已經進入射程了,急忙下令放箭。連綿不斷的箭雨傾盆而來,城下的聯軍慘叫聲連成了一片,才一會功夫,下面已經成了一片屍山箭林。而聯軍的井闌已經到位。可當他們看清城上的情況時不由傻眼了。城上堆積着一人高的柴垛,只有柴垛的底部有一個一尺見方的方孔供弓箭手射擊之外,其他都防護的死死的。己方在井闌上放箭多數都紮在了柴堆上,對方除了幾個倒黴蛋被射進方孔的箭矢殺死外,幾乎沒有損傷。更氣人的是,居然有人把最上面扎滿箭的一捆柴拿走,又換了一捆放在上面。
井闌的攻勢受阻,直接影響了城下的傷亡。沒有井闌的威脅,城上的弓手自然是放心的招呼聯軍士兵,一時間聯軍士兵都躲在雲梯後面不敢露頭。進攻速度無比的緩慢,而緩慢的代價就是士兵在箭雨之下,承受更長時間生死的體驗。
呂布皺皺眉頭,“爲何城上的箭矢似乎不會用盡一般。”書中暗表,城中的箭矢自然有用盡的時候,只是一定不是現在。弓手在古代歷來是個雞肋兵種,因爲培養一個好弓手比不簡單。而當弓手箭盡時就只是個步兵而以,所以歷代統治者爲了節省軍費。都只會保持一定數量的弓手用來震懾對方或守城而已。就連強極一時的大秦帝國也是選擇了弓手的變種弩手而已。但蕭一來自現代,他知道什麼叫火力覆蓋。所以當他接手許昌後就利用流水線大肆生產弓箭,同時改變了箭矢的規格。增加了原材料的利用率。所以,曹軍現在可以說當今諸侯中擁有箭支最多的軍隊,而此時此刻。許昌的軍械所並沒有停工。所以就算城上的士兵連續不停只怕沒個兩天兩夜也沒法放空庫存。
“主公莫急。”陳宮在一旁開口,“就算他沒完沒了,但只要雲梯靠上去。我方士兵衝上城樓。那時就是他們的死期了。”看着箭矢不斷,陳宮以爲城上全是弓箭手。只要登上城樓那麼幷州雄兵必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陳宮想的倒好,可是他並不知道,其實城上弓箭手多半都是步兵客串的。這就是蕭一的做法,以器致勝。在如此大面積打擊下,只要把箭射出就行了,準不準無所謂。而蕭一此時正在爲另一件事擔心,敵方的雲梯正在步步逼近。可是自己如果要進行下一步的話,井闌就會成爲最大的威脅。所以要端掉那十數架井闌才行。
“你們是什麼人?”就在蕭一爲難時,典韋突然對着城內一聲大喝。城內發生什麼事了?急忙探頭去看,只見城內主幹道上聚集了足有數千人。每個人手裡拿着農具菜刀,個個一臉殺氣騰騰。蕭一一驚,呂布什麼時候在城中埋伏瞭如此數量的內應,如此只怕自己一切努力都成畫餅。蕭一看向那個領頭的,心中一凜,萬沒想到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