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與田豐於路上被公孫瓚騎兵團團圍住。陳義旺帶士兵將兩人護在中間,槍在手,刀出鞘。隨時準備拼死一搏。
爲首的騎兵看了看他們,“你們從哪裡來,往哪裡去?”
蕭一拍拍陳義旺肩膀示意他把刀收起來。開玩笑,靠他們這幾桿傢伙還不夠人塞牙縫的。他走向前來對那騎兵行了一禮,“將軍容稟,小人姓蕭單名一個一字,這位是我兄長姓田名豐。”
田豐一聽蕭一居然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瞬間寒毛炸裂,這蕭一想害死田某不成。果然那騎兵聽到田豐的名字立馬拔出腰間戰刀。蕭一他們沒聽過,不過袁紹與公孫瓚交戰日久,他們當然知道袁紹麾下有一謀士名叫田豐。蕭一急忙上前,“將軍,您這是爲何?我等都是學問中人,聖人門徒。您爲何刀劍相向?”
蕭一這一問倒是把那人問傻了。看蕭一神色不似說謊,再看他們身上衣着一般不像顯貴。再轉念一想,田豐何許人也?怎麼會輕易被人抓住,就算被人抓住又怎麼會傻到自報家門。興許是同名同姓者。
“我且問你,你們從許都來此作甚?”那騎兵收回戰刀於馬上詢問。
“不敢有瞞將軍,我等是前往鄴城與好友論文的。”
“箱子裡裝的什麼東西?”
蕭一急忙叫陳義旺打開箱子給他看,“此中只有一些雜物。”
這是騎將又注意到了陳義旺,“我觀閣下的護衛不是一般人呀,可曾殺過人?”
“不敢有瞞將軍,如今世道紛亂,出門在外難免路遇山匪強盜實在是不得已自衛爾。”
“是這樣呀,如此倒是驚擾各位了。”說着,指揮騎兵解除包圍,向其他地方奔去。
田豐看對方遠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煞田某也。”田豐在看看蕭一一直微笑着站在那裡,正準備誇獎蕭一幾句,只見蕭一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二人目光相遇,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不管路途多麼艱難,但總有走完的一天。蕭一幾人的旅途也一樣。這一天,曹操和袁紹正在大帳內商議軍務。有士兵入內稟報說田豐回來了。袁紹忙問,“帶來多少人馬?”
“回主公,不曾有見人馬只有一個年輕書生及若干侍衛隨田別駕前來。”
袁紹一聽沒人馬,臉上不悅。而曹操聽到有一個書生,急忙離席跑了出去。袁紹等人也跟着出了大帳。曹操見來人果然是蕭一,心中大喜。“逸山來了,我等可破公孫矣。”
蕭一見曹操出來相迎,急忙上前行禮。“主公,蕭一來遲還望恕罪。”
曹操一愣,今天逸山怎麼改稱呼了。急忙伸手相攙“逸山不用多禮,快快請起。”
誰知蕭一藉着曹操靠近自己低聲道,“孟德,這會一可給足你面子啦。”
曹操哭笑不得,感情蕭一是當着外人給自己面子。“如此操多謝逸山高義了。”
“謝謝別光用嘴呀,給點行動。”
曹操下意識一按腰間,卻只按到腰間寶劍,突然醒悟。自己這是出征根本就沒帶錢,“逸山,想要操如何?”
“很簡單,你等下對我皺眉做發怒狀即可。”
曹操不明就裡,不過蕭一讓做就做吧,反正聽他得準沒錯。想罷,眉頭一皺,好像真要發怒一般。
而蕭一此時大聲辯解,“主公明鑑,你千里迢迢來助袁使君那是因爲您和他是多年好有。但這終究是私情。我等勞師北上,若沒有這五千戰馬,我等又怎麼對得起奮戰沙場的將士。我等回去難道要告訴他們的家屬,爾等子弟父兄因爲主公一己私情妄死沙場。主公,因私廢公可是會寒民心呀。”
曹操一愣,五千戰馬!?這麼多,田豐見曹操不說話,以爲他真的生氣,急忙勸解,“曹公,你不避弓石前來助我主公,我方些許戰馬也算聊表心意,何足掛齒。是吧主公?”
袁紹還在發愣,五千戰馬還是些許?這可是我現在一半的戰馬。可是田豐都說出口了,自己還能怎麼辦,“是呀,孟德莫要怪罪這個蕭,逸山了。”
曹操這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咳嗽一聲,“既然本初兄這麼說了,今日暫且放過你吧。”
在遠處的郭嘉和身邊的戲志才低語,“志纔看見沒?逸山人還沒到就已拿了此戰首功了。”
戲志才喝了口酒,“奉孝莫非嫉妒?”
郭嘉微笑道,“我怎麼倒是覺得志才喝的不是酒倒像是白醋呀。”
“哈哈,奉孝還別說,戲某還真有點嫉妒呀,你看我等出征,糧草是逸山給的。今日逸山又拿了最大戰果。”
“呵呵,是呀,逸山想來早就敲了田豐五千戰馬,只是今天這一處戲一演,等於是讓袁紹親口答應這事。以後想反悔都難呀。”
“是呀。你看逸山這麼賣力,你我也是不是該努力一二。”
“甚好,甚好。”
“只是怕到時頭功還是逸山的。”兩人相視哈哈一笑。袁紹看向兩人,不知他們在笑什麼,回頭有想起自己手下的那些謀士,別人怎麼就能和睦相處爲何自家那幾位總要明爭暗鬥呢?
所有人進得帥帳,分賓主落坐。袁紹手下逢紀道,“在下認爲方纔郭先生所說的方法很好。想來一定能使那白馬義從中計。”
這就開始啦?蕭一喝了口茶。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不過既然是郭嘉的計謀想來不差。於是他也跟着點頭。誰知逢紀一看蕭一點頭,微笑道,“這位想來是司徒長史,蕭一蕭大人。蕭大人也知道此計?”
要換了別人,可能會尷尬,要說不知道,人家就說你隨衆附和,沒有實學。要說知道吧,可是真不知道。當然那是別人,蕭大人很光棍的一攤手,“一不知道呀,不過此計爲奉孝所出。諸位也認可了,想來是條妙計。”
“謝逸山盛讚。”郭嘉出來打圓場,“嘉之計不過是虛張聲勢圍魏救趙之計爾。嘉以爲那些在我後方流竄的騎兵着實難抓,既然難抓索性不抓他們。我等於內堅壁清野遷百姓於大城中,斷其劫略之機。此地我等可放出風去,言公孫瓚勢弱,他們四散各處商量不及,一定會集結奔襲我營後方以救公孫瓚。如此我等可在他們集結後給以迎頭痛擊。逸山以爲如何?”
“好是好,可是爲什麼要放假消息呢?真的打公孫瓚一下不行嗎?”蕭一表示疑問,這麼多人在這這麼多天了,浪費多少糧食,早打完早回家多好。
此話一出,袁紹的謀士們紛紛冷笑,好大的口氣,連郭嘉都被說的一腦門黑線,“逸山不知,那公孫瓚放出精銳騎兵白馬義從騷擾後方就是鐵了心要與我等打持久戰。不管我方如何討敵罵陣對方一概是高掛免戰,充耳不聞,再者黑山黃巾答應與公孫瓚互成犄角之勢。攻一方,另方勢必來救。急不可圖呀。”
“奉孝你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嘛!”蕭一看着郭嘉。
“嘉什麼時候……。”郭嘉一愣,“妙呀,妙呀。這幾日被白馬義從攪鬧都把嘉攪糊塗了,非逸山提醒可就錯過了。”
戲志纔在旁邊打趣,“我說什麼來着,首功又是逸山的。”
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幾個人在打什麼啞謎。曹操也急,“三位到底什麼計策,快快說來,莫要再釣操的胃口了!”
“就是虛張聲勢,圍魏救趙呀。”蕭一一笑,“奉孝出的計主公讓奉孝說吧。”
“如此,嘉就不客氣了。”郭嘉起身,“諸位,我等只想着白馬義從如何?可卻忘了公孫瓚纔是大敵。我等應該誘公孫瓚出戰。”
“說的好聽,要是能誘他出來我等就不必在此乾等了。”逢紀又冒了出來。
“逢先生所說是極,那如果白馬義從集結偷襲我軍後方呢?”
“這白馬義從四散各地,怎麼會來……”說到這,逢紀也明白了。此次計謀的對象不是公孫瓚的騎兵而是公孫瓚。
“只是那公孫瓚如此謹慎膽小,有怎會輕易相信?”逢紀不死心。
“其他人還好說,那白馬義從可不一般。嘉嘗聞靈帝中平五年,公孫瓚爲降虜校尉,封都亭侯,統領兵馬,公孫瓚常與身邊數十個善於騎射的人都騎白馬,相互間爲左右翼,自號“白馬義從”。之後隨着公孫瓚勢大,白馬義從也擴至三千之衆。可以說這可是公孫瓚的親兵近衛。如果白馬義從襲營,他一定會出戰。”
“可是這三千白馬從哪來呀?”
“這個嘛,”郭嘉看看蕭一,“嘉嘗聞逸山當年於陳留抗擊黃巾時,做骨馬襲營。想來白馬也行吧。”
蕭一配合郭嘉起身一禮,“是極是極,染白了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