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蕭一第二天難得起個大早去向曹操請假。
可是沒想到其他人比他起的還早,蕭一一進曹操書房就向所有人招手,“諸位早呀,這麼早吃早飯了沒有呀?”
“還早?我們每日都是此時起議事的,只是主公照顧逸山從未叫逸山早起。”荀彧給蕭一解釋道,“不過逸山今日這麼早起來了。還真是稀罕呀,逸山這兩日改性了?”
“那個,我只是有點小事要說。”蕭一尷尬的撓撓頭,“那個孟德呀,一想跟你請個假!”
“請假?”曹操一時不知道蕭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蕭一每日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自己也給了他最大的自由,除非軍國大事外,曹操都不會叫他來的。他還請什麼假呀?
“那個,一有點私事要去荊州一趟。”蕭一少有的不好意思。
“不可。”這次說話的居然是夏侯惇。
這個莽夫都說話了,蕭一感覺有意思。“爲何不可?”
“那劉表一直自命皇室宗親,一直於孟德作對。先生爲朝廷肱骨,孟德之依仗。現今又名滿天下,那劉表如果知道先生去了荊州,一定會強留下先生。更甚者……。”夏侯惇不敢往下說了。
“我又不去看他。”蕭一小聲嘀咕。
“逸山是要去見黃姑娘吧。”郭嘉開口。
“你怎麼知道?”蕭一好奇。
“一代名宿黃承彥嫁女,黃姑娘出了四不之約,招乘龍快婿。逸山不會也是去湊熱鬧的吧。”
“不是。”蕭一否認,“我是去搶親的。”
“噗。”戲志才一口酒噴了出來。“逸山你還真直接呀。”
“逸山當真要去?”曹操疑惑問道,畢竟蕭一向來說話顛三倒四。“實不相瞞,我們正在商議這今早得知的一件軍事。”曹操想拖住蕭一,荊州那明顯就是個圈套。要不然荊州遠在千里,爲什麼黃承彥嫁女的消息會如此快傳到許都呢。分明是有人故意散播消息等蕭一入套。在場都擔心蕭一這個當局者迷。
“何事?”蕭一也知道事有公私。
“新城發來急報,烏丸都護被烏丸新王蹋頓所殺!新城淪陷。一片大亂。我等正在商議此事。”
“這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叫袁紹去就行啦。”
“烏丸都護是受朝廷委派管理烏丸事務,這可是朝廷命官,如今被烏丸新王所殺。不單是一條人命,更是有損朝廷威嚴。怕只怕,這是烏丸要反的先兆。”
“恩,烏丸要反呀。”蕭一摸摸下巴,“到時袁紹一定會上表說烏丸造反。要孟德發兵平定。我們要是叫他去,他又一定會說北方初定,抽不開身!”蕭一思索着,“好了,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辦吧。現在可以聊聊一請假的事吧。”
“你?逸山莫要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說辦了就辦了。”蕭一一副自信滿滿。
曹操瞭解蕭一脾氣,他雖然平常嘻嘻哈哈。但是從未耽誤過正事。他既然說了,就證明已是胸有成竹,“逸山既然有辦法,不如先解決此事再去!”
“那不行,烏丸之事少說要三月半載的,到時回來。黃花菜都涼了。”蕭一大搖其頭。
“那行,”曹操拗不過蕭一,“我叫曹純率虎豹營隨行保護。”
“不行。”蕭一一口回絕,“虎豹營新得戰馬正在操練,不可輕易離開,再者剛纔元讓也說了,劉表與孟德不和,我帶着三千騎兵到他地面去。還不把他嚇死。”
“那逸山至少要帶數十名護衛隨行。帶上惡來和子龍一起。逸山莫要推辭,你現在貴爲司徒。出門在外,不帶隨從有失朝廷威嚴。你要不同意,這個假,操無論如何也不能批。”
“好吧。”蕭一知道曹操是關心自己。其實蕭一也不傻,他也瞭解此行只怕並不是自己說的那麼輕鬆。“那我帶義兄和子龍一起去。”
“如此,我等祝司徒大人搶親之旅,旗開得勝。”
就在蕭一趕往荊州去的同時,荊州也有人在等着他。這人卻不止黃月瑛。劉表和他的心腹謀士蒯良也在商量此事。
“子柔呀,你覺得蕭逸山會來嗎?”
“主公且安心,我等已將消息散出。主公還假意裝作感興趣,爲黃小姐拖延時間。若他不來,可見他也不是什麼重情之人。得之也難久留。不要也罷。若他來了,屬下自會爲主公留下他。”蒯良說這話,極是堅決。
本該爲嫁女忙碌的黃承彥卻在街上一家酒店喝茶。
“黃將軍,魏將軍。進來喝杯茶吧。”
正在巡街的黃忠和魏延聽到有人叫他們,順聲音看去,原來是水鏡莊的黃承彥。黃承彥可是劉表的連襟,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是自己也不能怠慢。
“黃先生有禮了。”黃忠和魏延上前行禮。
“兩位將軍請坐。”
“這個,”黃忠爲難,“小的們有任務在身。”
“黃兄,黃先生一番好意,我們就坐會吧。”魏延在一邊開口打斷黃忠的話。
“如此,我們就叨擾先生了。”黃忠說着在黃承彥對面坐下。
黃承彥給坐下的二人添了杯茶。
“黃先生,延聽說黃先生令愛出閣。黃先生怎麼不在家中忙碌。反而再次喝茶?”
“呵呵,女兒大了不由爹呀。她自己有想法。老朽都沒有沒辦法呀。”
“呵呵,先生說笑了,黃小姐才華橫溢,如今選婿一事已經成了荊州美談了。”黃忠恭維道。
“見笑見笑。”黃承彥打着哈哈。
“對了,黃先生,蕭兄也會來嗎?”魏延又開口。
“逸山呀。”黃承彥喝了口茶,“只怕州牧大人已經想好請他了。”黃承彥雖然在回答魏延,但是眼睛卻若有深意的看着黃忠。
“州牧大人?”魏延感覺黃承彥的話有點奇怪。不過轉念一想,劉表好歹是黃月瑛的姨夫,他邀請也算合理。可是黃忠的眼神卻有一瞬間變化。不過也就一瞬間又回覆了正常。
“對了,黃將軍,令公子的病好點了嗎?”黃承彥話鋒一轉。
“有勞先生掛懷,小兒自小體弱,卻一直不見好轉。”說到自己兒子,黃忠眼神中出現了落寞之色,黃忠自視以自己的武藝混個將軍什麼的毫無問題。可是自己不能施展,因爲自己的獨子體弱多病,而髮妻早亡。如果自己戰死,兒子黃敘也難獨活。所以黃忠寧可埋沒一身的本事當個巡街兵。
“老夫聽說,我那弟子逸山在許都開了個叫醫院的機構。聚醫者於一處,也許有治療令公子之妙方。”
“許都呀。”黃忠喃喃自語。
“先生,我聽說蕭兄當了司徒,是真的嗎?”魏延好奇的問黃承彥。
“呵呵,此事不假。我聽說逸山舊日與兩位交好,想來文長(魏延的字)如果去許都遊玩,以逸山的性格,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先生說的是。先生說的是。”魏延連連點頭。
“呵呵,兩位既然是我那劣徒的好友,老朽特意請兩位貴客,小女出閣之日,請兩位前來觀禮。”黃承彥說着,將兩張喜帖推給二人。
魏延高興的接過喜帖,表示當天一定會到。而黃忠也接過了喜帖,不過他的眼中多了一絲思慮。兩人和黃承彥道了個別,就要繼續去巡街。
“黃將軍。”黃承彥在後面喊了聲黃忠,“請黃將軍多多思量再三。”
黃忠聽了話,確定了黃承彥的意思,於是黃忠對他鞠了一躬。然後又離開了。
“孔明在嗎?”喝完茶,黃承彥又溜達到自己的準女婿家門前。
“是黃師來了,”孔明聞聲出來開門,“黃師快快請進。”
黃承彥走進孔明的家裡,看到滿地的木屑碎木。再看孔明眼圈發黑,面容憔悴。黃承彥略帶歉意,“小女一時胡鬧,讓孔明勞心費力了。”
“黃師莫要掛懷,”諸葛亮灑脫道,“多虧了黃師所賜《魯公秘魯——借物篇》,亮苦思數日,終於所得,請黃師過目。”
諸葛亮拿出一卷圖紙展開給黃承彥看,“亮研習借物篇,發現其中有一物甚好,亮增益一二。思得圖形。此物名叫木牛,木牛者方腹曲頭,一腳四足,頭入頷中,舌著於腹載多而行少,宜可大用,不可小使;特行者數十里,羣行者二十里也曲者爲牛頭,雙者爲牛腳,橫者爲牛領,轉者爲牛足,覆者爲牛背,方者爲牛腹,垂者爲牛舌,曲者爲牛肋,刻者爲牛齒,立者爲牛角,細者爲牛鞅,攝者爲牛秋軸牛仰雙轅,人行六尺,牛行四步。可載一歲糧,日行二十里而人不大勞。想來此物應該會合師妹心意。”
“孔明巧思,不想你纔看那書數日既有所得。老夫大感欣慰呀。不知此物何時可成呢?”
“黃師過獎了,此物由亮執手五日後可成。”
於此同時,在許都往荊州的路上,數十快馬護着一輛馬車正在飛奔。趕車之人是越騎將軍趙雲,騎兵領隊是虎賁將軍典韋。而隨行騎兵是虎豹營馬闖,陳義旺等排名前五十的人。能有如此排場的就只有當今司徒蕭一蕭大人。而這個時間段飛奔往荊州的也只有蕭逸山。
“子龍,還有多久能到荊州?”蕭一從飛奔的馬車中伸出頭問趙雲。
“先生,我等快馬加鞭。五日後能到荊州。”趙雲一邊回答,手上馬鞭又抽了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