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外,曹叡等人準備出發了。
望着越來越遠的鄴城,毌丘儉很不甘心對曹叡道:“陛下,咱們真的要將冀州空手讓給劉封?”
若論私人關係的話,在大魏羣臣裡,毌丘儉和曹叡最是不錯,所以基本上是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的。
曹叡嘆氣道:“不然還能夠怎樣?咱們打也打不過劉封!”
毌丘儉咬緊牙門,其實道理他都懂,但他還是很不甘心的。
忽然間,毌丘儉又想起來什麼,對曹叡道:“陛下,聽說徐清也要跟着咱們一起返回幽州?”
“您大概不知道,那傢伙在討伐司馬懿的時候,就跟劉封你儂我儂,他肯定是劉封派在陛下身邊的細作,陛下一定要小心應對啊!”
但凡是動腦子想想就應該知道,曹叡讓出冀州後,所掌管地盤不過幽州一彈丸之地,劉封何須再對他認真對待。
可惜呀,人有些時候就是認不清自己的,至少現在,不管曹叡還是毌丘儉,他們都打心眼裡認爲徐清就是劉封派往自己這邊修造。
曹叡更是皺緊眉頭道:“若是如此,如之奈何?”
“陛下,幽州再怎麼說也是咱們的地盤,難道還整治不了一個小小的徐清嘛?”毌丘儉咬牙切齒說着,“實不相瞞,陛下,微臣有一計,可爲陛下除掉這眼中釘子!”
說罷,毌丘儉便在曹叡的耳邊言語起來。
等聽完毌丘儉的言語之後,曹叡切切實實忍不住倒吸口涼氣:“這……這是不是做得太絕了?”
毌丘儉着急道;“陛下,那徐清可是劉封派往您身邊的細作啊,有什麼絕不絕的?”
曹叡默然道;“這倒也是,那行吧,就按照你說得來。”
毌丘儉大喜抱拳道:“陛下英明。”
與此同時,鄴城城樓上,劉封望着曹叡一干人遠去,姜維等人站在他身後。
姜維抱拳道;“恭喜陛下又得冀州,從此之後,除了交州和幽州外,其餘各地均屬陛下所有也。”
“只是陛下,您真的就這樣放過曹叡嘛?不如派遣暗影成員在半路將其截殺,之後再一舉拿下幽州,豈不美哉?”
聽完姜維建議話語,劉封搖頭道:“怕是不行啊伯約。”
姜維疑惑道:“難道陛下是害怕被天下人說背信棄義呼?”
劉封繼續搖頭道:“倒也不是,但是吧,想必你也能看出來,朕與徐清是生死兄弟。”
“他此次追隨曹叡北上,朕若是派人半路截殺曹叡的話,他肯定阻攔,難道讓朕連他一起殺了嗎?”
姜維倒吸口涼氣道:“怪不得陛下想要讓徐清將軍留下來,原來如此……只是陛下,咱們現在不殺曹叡,將來也是要攻佔幽州,滅掉曹魏的!”
劉封不置可否點頭道:“這個倒是不假,朕接下來也就再好好休養一年的生息。”
“等到一年以後,朕會再次親自帶兵出擊,一統天下!”
如此話語,徹底引得姜維熱血沸騰起來,不由得抱拳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幽州,薊城。
經過幾日幾夜的長途跋涉,曹叡和大魏羣臣們終於抵達此處,幽州刺史田豫親自出城相迎。
“讓陛下受此大辱,乃是臣等死罪也!”見到曹叡的那一刻,田豫徑直跪倒在曹叡跟前,磕頭如搗蒜道。
見田豫如此模樣,曹叡忍不住嘆了口氣,接着又將田豫攙扶起來,寬慰道:“田豫將軍,你倒也不必如此自責。”
“咱們大軍頻頻失利,全因劉封那傢伙太強大,怪不得將軍和其他人。”
“將軍鎮守北疆多年,勞苦功高,朕這就下令,晉升將軍爲驃騎將軍!”
曹叡對田豫又是寬慰又是加封的,並不是說他真的有多麼欣賞田豫,而是他現在除了重用田豫以外,根本就別無選擇啦,總不能讓徐清總覽魏國軍政吧?
田豫激動抱拳道;“多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即,曹叡和衆臣進入薊城,在太守府內,田豫專設宴席大吃大喝一頓。
宴席上,田豫甚是愧疚舉起酒杯對曹叡道:“煩請陛下在太守府屈尊段時間,明日起臣就派人建造宮殿,以供陛下居住。”
曹叡通紅着臉搖頭道;“這個倒是不太急,只是,朕聽聞遼東公孫淵不老實啊。”
田豫不置可否點點頭道:“是的陛下,公孫淵上次雖被嚇退,但他進犯幽州之心從來就沒有死過。”
當!
似乎是非常氣憤了,曹叡徑直將酒杯摔在桌子上,大大咧咧道;“既然他進犯幽州之心不死的話,那朕就讓他死好啦。”
田豫打了個激靈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說要討伐公孫淵嗎?”
“陛下,恕臣直言,您這纔剛剛遷都到薊城來,一切尚未安穩,不如等安穩之後,再興王師討伐公孫淵可否?”
“不行,朕一刻都等不了了。”曹叡站起身來,接着又走到徐清跟前,拍着他肩膀道;“再者說了,朕有車騎將軍呢,討伐一個小小的公孫淵,還不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嘛?”
正在喝酒的徐清,聽到曹叡突然點名自己,也是差點兒被嗆到了。
他詫異擡起頭看向曹叡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讓我率領白波軍去討伐遼東?”
曹叡滿意點頭道;“不錯,遼東不滅,朕在薊城都睡不安穩,打算任命愛卿你爲主帥,毌丘儉爲副帥,分別率領一萬白波軍和兩萬魏軍前往討伐遼東,不知愛卿可願意否?”
徐清聞言,立馬站起身表示道:“能爲陛下效命,臣萬死何辭。”
曹叡大喜道:“哈哈,車騎將軍,朕就知道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待宴會散去後,只留下曹叡、曹嬰、夏侯霸、夏侯玄等宗室成員。
旋即,曹嬰第一個詢問道:“陛下,您可是欲要借公孫淵之手鏟除掉徐清?”
曹叡笑了:“哈哈,姐,不愧是你啊,一眼就看破朕的心思。”
曹嬰皺眉道:“陛下,您有沒有想過,目前咱們大魏可用強大兵力,就剩下田豫將軍麾下的虎豹騎和徐清麾下的白波軍了。”
“若是您藉助公孫淵之手鏟除掉徐清和白波軍的話,那我大魏別說是收復昔日河山,就連自保只怕都要成爲困難之事也。”
聽到曹嬰如此勸說,曹叡又喝下一杯酒道;“呵呵,朕只說剷除掉徐清,並沒有要說剷除掉白波軍啊。”
“徐清那傢伙,跟劉封簡直就是屬於同氣連枝的,若是真讓他繼續率領白波軍的話,那白波軍非但不會成爲我大魏之力,反而會在關鍵時候成爲滅國兇器!”
曹嬰聞言,只得繼續嘆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彷彿是看出來曹嬰心事,曹叡拍着她肩膀道:“姐啊,朕怎麼發現跟那劉封一起討伐過司馬懿後,你怎麼也比較親近那傢伙呢?”
“朕可得提醒姐姐你啊,你是咱們曹家的人,關鍵時刻千萬別站錯隊,不然你就成爲我們曹家的罪人了!”
啪!
曹叡這番話剛說出口,曹嬰就毫不猶豫給了他一巴掌。
曹叡被大大扇了個懵逼,不明所以看着曹嬰道;“你敢扇朕?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嘛?就算你是朕的姐姐你也不能這樣做,你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