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海面上,三條槳帆戰艦從不同方向朝着馮宇所在的旗艦兜抄過來,另外兩條去向着另外一條多桅大帆船靠近。這些敵艦上的將官已認識到,只有先除掉這兩條龐然大物,才能對它們身後的“羊羣”放心展開殺戮。
爲了安全起見,馮宇已被請回船艙中。甲板上只剩下這條戰艦的百夫長級的艦長在指揮。當三條奧古雷斯的槳帆戰艦距離這條多桅大帆船還有七八十仗距離時,它們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不再加速前進,而是在外圍徘徊起來。顯然它們對這條體積是自己幾倍,數仗高的龐大戰艦心有顧忌。
甲板上,這名百夫長艦長的副手說道:“艦長,開炮吧。我們一個齊射過去,就能轟掉它們一條船。等另外的靠近到三四十仗時,我們前一輪轟射的弩炮又已裝彈,用兩側船舷就能再各轟掉一條敵艦!”
艦長搖頭道:“再等等,我們一輪轟射出去,他們發現我們的弩炮如此密集,只怕另外兩條會調頭逃竄。等它們近了,我們一起將它們一起做掉。吩咐將每側艦炮爲兩股,共四股。聽令開炮。”
他下令後不久,那三條敵艦上的將領認爲自己發現了多桅大帆船的缺陷短板。這龐然大物雖大,卻沒有配備槳手,動力完全依賴甲板上那層層疊疊的風帆。無論是轉向調頭還是速度都奇慢無比。所以他們認爲就算捱上幾發石彈,火彈,只要靠近了就會如同羣獅獵殺野牛一般將這個龐然大物幹掉。
其中兩條互相靠的近的敵艦似乎用旗語做了溝通,它們的槳手突然開始奮力划槳,一前一後的向多桅大帆船襲來。槳帆戰艦的速度一旦起來便似開弓之箭一般快。
轉眼間,前方的戰艦就進入到大帆船四十仗距離之內,位於水面下幾尺處的青銅撞角清晰可見。與此同時,兩條戰艦甲板上的前端的弩炮各射出一發石彈。一枚射入海中,激起數尺高的浪花水柱,一枚正中戰艦側舷,打的木頭碎塊四處飛濺。
當然,槳帆戰艦並不指望靠弩炮能重創這個龐然大物,但只要被它的撞角撞開,即使對方仗着龐大船體不至於被一劈兩半,也會讓船艙中大量涌入海水沉沒。更何況它遭受到的還不止這一擊,而是雙擊甚至三次撞擊。槳帆戰艦上的長槳更是翻飛的快了,快速前進的船體後和兩側留下白色的航跡。最多不過十秒鐘,就將撞上這條龐然大物。
但就在這時,槳帆戰艦上的艦長驚訝的發現,對方正對着自己的那一側船舷突然打開了三列幾十個舷窗。每個舷窗後探出了弩炮的炮首。他情急之下驚恐的大吼道:“偏轉航向,規避敵軍弩炮。”
實際上,他這是個昏招。偏轉航向不僅中斷了自己撞擊對方艦體的行動,而且還因爲船體橫過來,更增加了對方弩炮的命中。六十多個石彈和火球齊齊向這條槳帆戰艦飛來。三十仗的距離內,這些石彈和火球幾乎是以直線軌跡射了過來,大部分都砸在船體上,少部分掉入海水之中。
剎那之間,這條槳帆戰艦的甲板和船舷被石彈打的支離破碎,甲板上安置的那尊弩炮也不翼而飛。整個甲板還又船體周圍的一些水面騰起了熊熊烈焰。船艙內的人拼命從舷窗中向外擠去,跳入大海中。
跟在它後方的另外一條槳帆戰艦倒是沒躲沒閃,硬着頭皮直挺挺的繼續向大帆船撞來。只聽大帆船船艙內一聲號令聲,又是六七十發弩炮的彈丸射了出來。儘管這條戰艦因爲距離較遠,且一直保持與大帆船船體垂直的角度,但對方的彈丸太多太密集了,還是中了十九發石彈和八發希臘火油彈。同樣頃刻間被打的快散了架,火油彈除了在甲板上熊熊燃燒外,還有一發恰巧從甲板上被石彈砸開的一個大口子中鑽入船艙,在船艙中爆燃開來,裡面發出陣陣哀嚎慘叫之聲。整個艦船如同一堆漂浮且燃燒着的破爛木頭,在慣性作用下繼續向大帆船靠近,但速度卻是越來越慢。最後被大帆船底艙中的水手用長竿將其抵住,這才停止下來。
三條槳帆戰艦中最後一條在另外兩條突然發起攻擊後不久,也向着大帆船另外一面船舷斜衝去。在它距離大帆船還有六十仗距離時,衝在最前方的那條槳帆戰艦已被打的千瘡百孔。它的艦長見此情景,嚇的連忙令水手們調頭逃竄。當大帆船摧毀第二條槳帆戰艦時,它已逃出到七十仗外的地方。
大帆船沒有追擊,實際上追也不可能追的上它。但是大帆船上的艦長卻下令調轉船頭,讓船舷另外一側正向對着這條已逃竄到近百仗外的槳帆戰艦。近百仗的距離雖然還在艦載弩炮的射程範圍內,但這個距離進行轟射命中率極低,十發裡能有一兩發打中便不錯了,屬於浪費弩炮彈丸。所以羅馬海軍做戰一般不會選擇這個距離亂放弩炮。
但是這條多桅杆大帆船一側船舷就安置了三層,每層五十尊共一百五十尊弩炮。此時,一百五十發彈丸齊齊向那條逃逸的奧古雷斯的戰艦投射而去。密密麻麻的彈丸在天空劃過一道道弧線後,向着這條戰艦鋪天蓋地的砸去。一共有十三發石彈和十二發火油彈命中目標。導致這條槳帆戰艦也沒能逃脫其餘兩條戰艦相同的命運,一樣落個千瘡百孔,葬身火海的下場。
另外一條多桅大帆船同樣輕鬆幹掉了一左一右攻擊它的兩條奧古雷斯的槳帆戰艦。此時,不遠處的主戰場上戰鬥也已接近尾聲。水面上許多被拋棄的戰艦不是已千瘡百孔漸漸下沉,就是已被燒成一堆火團。水面上到處是一沉一浮的人腦袋,不過馮宇軍這邊早有準備。落水的人都帶着泅水用的輔助浮具,他們拼命的向戰場外圍游去,那裡有本軍救援船隻進行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