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的疑問也不無道理。華雄的兩千鐵騎做爲誘餌,已調去潼關。如今馮宇能調用的似乎只有張遼軍團,典韋陷陣營,華雄軍團兩個步兵營與一個輜重營,還有幾個斥候隊。
除此,長安城,藍田城中還有六七千屯墾兵。但藍田,長安怎麼也要留守點兵力,以防萬一。所以最多從二城能抽調出來三千兵力。
關中平原上其餘幾城,營壘也能抽調一些兵力出來。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一時半會他們也到不了這裡來。
所以當下,馮宇能用的兵力有近萬的樣子。看上去與袁匈聯軍不相上下,甚至綜合戰力要高出許多。
這樣的兵力用來決戰,將對方擊潰,可以說難度不大。但現在馮宇要求的卻是將敵軍全殲,且自身不受什麼折損,這點兵力就有點勉爲其難了。
馮宇淡然一笑,回答張遼道:“文遠,我們能用的兵力遠比你預料的多。華雄和他的騎兵不久就會返回,關中西部幾城的兵力也正在調來,涼州馬騰也會支援我們。袁賊與匈奴此次定是插翅難逃!”
馮宇不說還罷,說了周圍將校的疑惑更大了。魏鋒驚呼道:“華雄?華雄到了潼關還如何返回?難道要他們再衝殺回來?”
馮宇哈哈一笑說:“當然不是。”
那邊,張遼已經醒悟過來,說道:“原來主公早有計略。可是要動用河南郡的船隊?”
“不錯。爲了此次潼關渭南大會戰。某已讓徐榮暫停了冀州的行動。”
“但涼州馬騰與關中西部幾城的兵力到來,怎麼也需一兩日。這個空擋…”
馮宇依舊信心滿滿的說道:“不錯。不僅我們兵力暫時不到位,而且這天把時間,在這個口子上也構築不起完備工事。
但是敵軍開始一兩天也肯定抱僥倖心理,試圖全身而退。所以他們既不會分兵突圍,也不會不惜代價集中兵力突擊一點。這樣,我們只要情報到位,集中機動兵力攔截,他們就突不出包圍圈。”
……
四天前,黃河,孟津河段。
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滿是維京船,船帆被東南風吹的鼓鼓漲漲,兩舷數槳齊動,正溯水而上。
孟津兩岸,無論是曹營還是袁營的兵士都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袁營,警戒敵襲的鼓號聲響成一片。還有不少弓弩手,已向河道中施放箭矢。但對方是在靠南岸一側航行,這些箭矢射程基本上夠不到。
這些維京船三天後抵達潼關,此時正將抵達潼關的華雄騎兵分批送往渭水上游,以增強渭南包圍圈的防禦。
……
渭水南岸,幾騎飛馳而至,跳下馬來查看水文地理,而後又策馬而去。他們是袁軍的斥候,正在尋找適合搭建浮橋之處。
不一會,便來了一大股袁軍步卒。部分兵士帶着器具抱着浮木泅渡過渭水,開始在南北兩岸伐樹搬石,同時對向搭建浮橋。
此前,在張遼鐵騎追擊袁匈步卒時,袁匈步卒喪失了大量輜重,其中包含大批工程器具。因此搭建浮橋肯定比往日緩慢不少。
袁匈聯軍主力就停留在建橋地點不遠處,只等浮橋一建好,便渡過渭水,再退回黃河岸邊的渡口。
夜幕中,袁軍在渭水岸邊燃起堆堆篝火,將現場照的燈火通明。郭圖令築橋兵士繼續連夜趕工。他現在雖然還未發現馮宇的意圖,但心中已是感覺不妙,歸心似箭。
到了半夜時分,兩邊浮橋建好長度已超過河牀寬度一半。在北岸勞作的袁軍突然聽到陣陣馬蹄聲。
緊接着亂箭如同雨點般傾瀉而來。霎那間,袁兵就倒下去一片。而後,在篝火的映射下,數百戰騎揮舞着斬馬刀衝入工地。
一名袁軍工匠見勢不好,抱着根木頭拔腿就向渭水飛奔。還沒跑兩步,人就被戰騎衝倒,趴伏在地上,鐵蹄一下踏碎了他的後胸。
另一名袁兵,抓起杆長木杆向衝來的戰騎掃去,砰的一聲打在戰馬身上,只讓戰馬痛的嘶鳴一聲。戰騎已從他身邊掠過,而後刀光閃現,他的腦袋瞬間就被切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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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一時半刻。在一片人喊馬嘶,兵刃交鳴的聲響中,北岸袁軍的微弱抵抗被粉碎了。除了幾個乘夜色鑽入草叢中逃走外,兵士幾乎都被斬殺殆盡。
河對岸的郭圖,劉豹還有一衆袁匈兵士只能隔河興嘆,眼睜睜看着本方兵士被屠戮。
劉豹正在河邊捶足頓胸時,只聽咻的一聲響,接着哎呀一聲慘叫,臉孔上已感覺到幾點溫熱的鮮血。他身邊的一名親兵身體歪倒下去,太陽穴上擦着一支還在顫慄的箭矢。
黑夜中,馮宇輕騎飛羽的箭矢密集向南岸的築橋工地射來。那些正赤膊着身體,泡在水中的袁軍兵士們不斷有人中箭倒下。甚至岸上也不時有人被箭矢命中要害。
“快!快退後,河邊危險,漢軍放箭了!”隨着陣陣嘶吼,親兵們護衛着郭圖和劉豹向後退去。
不一會,河對岸燃起了熊熊烈焰。將剛建起的一段浮橋吞沒在大火之中。
夜幕中,郭圖遠遠的望着燃燒的半截浮橋,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這是巧合,只是巧合遭遇而已!漢軍能有多少人馬,有多少斥候,能沿着數百里渭水上佈防?”
郭圖卻還在故作鎮定,冷聲說道:“左賢王勿要驚慌失措。汝如此只會擾亂軍心。不能敵未至,我軍就自行亂了。我軍現在還未到山窮水盡的時刻,馮宇想困住我們,只怕也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