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轟隆隆的巨響,木屑四處飛濺。木製寨牆最後一根筋條也被生生打斷。這段寨牆頓時七零八散的倒塌下去。
遠處,三尊弩炮在十幾名樑軍弩炮手的操縱下,還在不停的射擊着朱羅軍營壘。直到樑軍發起衝鋒,他們才停止操作。
三百身着環片甲,手持大盾和繯首鋼刀的樑軍步卒,踩着倒塌在地的寨牆,衝入朱羅營寨中。
這是個朱羅的小型殖民點,大約七百餘人的規模。其中的兵士只有兩百餘人,其餘全部是他們的家眷。
樑軍兵士幾人,十幾人一組,排成簡單軍陣,並肩衝殺。迫不得已時,方纔散兵做戰。這對於散亂成一團,各自爲戰的朱羅兵有很大優勢。
此外,遠處還有十幾名長弓手,偷偷狙射朱羅兵。一時半刻的時間朱羅兵就所剩無幾。
一名似乎勇猛無比的朱羅將官,奮力揮舞着大斧,接連砍殺了數名樑軍兵士。咔噗一聲脆響,斧刃又斬入一名樑軍兵士的環片肩甲,切入到他的胸腔。後者大口吐着鮮血,倒地而亡。
這朱羅將官便是這據點的最高官長,他拔出利斧哈哈的狂笑起來,周邊已有六七名樑軍兵士圍着他,但都不敢貿然上前。
隨着咻咻幾聲箭矢破空之音,幾支重箭前後洞穿了這朱羅將官身上的鎧甲,他晃了兩晃還沒倒地,又有兩名樑軍兵士將鋼刀刺入了他的後腰,方纔結果了他的性命。
此時,寨中幾乎所有朱羅兵都被剿滅,只有少數幾人逃了出去。
即使是秋冬季節,在這洪沙瓦底中部的熱帶叢林中,也是悶熱不堪。
戰鬥剛剛結束,樑兵們迫不及待的卸下環片甲,身上只剩下亞麻布製作的短袖短褲。又端起掛在腰間的竹筒,咕嘟嘟喝了起來,那是早就備好的涼開水。
樑軍兵士們押着“俘虜”集中在寨子外的空地上。這些俘虜多爲女人和小孩。
一名樑軍兵士正在清點着俘虜人數時,一名十一二歲的男孩突然暴起,嘴中哇呀呀喊了一嗓子,便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捅入了這名兵士的小腹之中。
若換平時,以這男孩的氣力,是捅不穿環片甲的。但可惜的是那兵士已經將環片甲卸下了。
兵士大叫一聲,捂着鮮血不斷涌出的肚子,向後踉踉蹌蹌的退了兩步,倒在了地上。早已有其他兵士上前,一刀將那朱羅孩童斬爲兩段。
死的那名兵士是名隊率,他的手下氣的大喊大叫。逼迫朱羅俘虜們將這孩童的家人指認出來。
很快兵士們就揪着幾個女人和孩童的頭髮,將他們拖了出來,也不顧他們的哭嚎哀求,將他們一刀一個斬殺了。
負責這次行動的樑軍將官喝着水,冷冷的在一旁看着並沒有阻止樑兵的殺戮。實際上,這是在軍師諸葛亮主導下,樑軍定的臨時條例。朱羅俘虜若是襲擊樑軍兵士,將會被全家連坐誅殺。
等樑軍在這寨子中休憩了一個時辰,指揮的將官喊道:“分出百餘名兄弟,將這些俘虜押到後方,將寨子一把火燒了,我們剩餘的人繼續前進!”
……
龍尾灘城堡內,諸葛亮和嚴顏二人,看着被陸續被押解來的朱羅婦孺,就知道前方進展很是順利。
嚴顏不解的向諸葛亮問道:“軍師,慈不掌兵啊。難道您心還存不忍,爲何要留這些朱羅婦孺。要我說,留下些姿色較好的女人當營妓,其餘全部斬殺,以免後患。”
諸葛亮一搖頭道:“某並非僅僅有不忍濫殺婦孺之心,而是他們還留着有用。至於有什麼用,汝日後就會知道。”
此時,有令兵來報:“啓稟軍師,這些時日,我軍前後拔除朱羅營寨據點十三座。我軍前鋒已抵洪沙瓦底中部的黑泥原,那裡有所大型朱羅城池。似乎已彙集了重兵防守。張任將軍已經在朱羅城池西北三十里處紮營。”
諸葛亮揚起他那還稍顯稚嫩的下巴,對嚴顏說道:“我們的主力該出動了。”
黑泥原是樑軍起的名字,因爲這一塊獨龍江畔的土地呈現烏黑色,由腐敗樹木草植形成的黑色泥潭也隨處可見。
在朱羅人口中,這塊原野被稱做曼德,也意爲黑色土地之意。那聳立於原野正中,伊諾瓦底江畔的朱羅城池也以曼德命名。伊諾瓦底江是朱羅人對獨龍江的稱謂。
此時,在樑軍大營下游十三裡,曼德城上游十七裡處,寬敞的獨龍江江面上,正有五艘維京船在此處遊弋。
這是設於江畔的張任前軍大營派出的戰船。船上的一名維京船戰兵頭目將視線從江面上掃過,遠方水平線上出現了七八個黑點。
他手搭涼棚望去,那是七艘造型頗具異域風情的船隻,兩邊側有密集的船槳,雙桅風帆。其實這是朱羅海軍分配給加拉瓦的戰艦。加拉瓦將它們調入內河水道。
“準備戰鬥!”維京水手戰兵頭目高聲喊道,本落下風帆的維京戰船鼓起了風帆,與敵船對向駛去。
轟隆一聲巨響,朱羅戰艦藏於水下的撞角將一艘維京船船舷撞的粉碎。大量江水立刻涌入維京船敞口船艙之中,幾個維京戰兵也滾入水中。
朱羅戰艦下層船艙,在喊着號子的將官口令下,水手們動作整齊劃一的划動着船槳。梯道上突然一陣響動,衝下一大股維京水手。
刀光閃過,負責指揮槳手將官的腦袋霎那掉到甲板上。水手們慌忙起身,但狹小的空間讓他們互相擁擠成一團。十幾名維京水手衝上去,用大劍,鐵斧,長矛,猛砍大殺亂刺。片刻鐘,就將他們全部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