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曼島上,莫安還在飲酒做樂,左擁右抱着兩名安息商人送來的異域美女。他現在受制於樑國,每日也是得過且過,及時行樂。
至於莫安怎麼受制於樑國,還得從當年他被俘說起。他被樑軍一連數日騙服了一種藥湯,樑軍說這種藥湯是一種很特別的毒藥。若沒有樑軍的解藥,便會一段時間後如渾身被蟻噬般難受,最後氣絕而亡。
開始莫安是不相信的,還笑罵審問他的樑軍頭目,說如此詭計怎麼能騙的了他。樑軍當天就停止了給他服用解藥,結果他真的渾身說不出的難受。最後莫安只能屈服於樑軍,樑軍這纔將他釋放,讓他回到安達曼島繼續當他的朱羅帝國艦隊司令。其實,樑軍給莫安服用的藥湯並非什麼獨門毒藥,就是一種植物果實熬製的藥湯,那植物學名叫罌粟。
不知道內情的莫安只能乖乖聽樑軍擺佈,至今轉眼幾年就過去了。
當下,喝着酒的莫安,突然感覺身體又不舒服起來。連忙叫僕傭將那“解藥”取來,他端着藥罐子咕嚕嚕喝了幾口,方纔感覺好起來。這纔想起,樑軍送解藥的人這些天應該來了。
莫安剛想到這,就有令兵進來稟報道:“報!啓稟將軍,港口外來了一些不明船隻。”莫安聽了心裡一樂道:“樑軍送解藥倒來的及時。”
他抹抹油膩膩的嘴道:“來的肯定又是那些東方人,他們是我的朋友,來給我送藥的。還是老規矩,不用攔截他們。他們上岸後就放他們入營。”
過了小半個時辰,令兵又急匆匆的來報:“啓稟將軍,來人已上岸,但他們不是東方人。而是我們本土來的兵將。”
莫安這才吃了一驚,他這個安達曼島,朱羅王朝一年半載也難見派個人過來。只是在一些重大節日纔會派個掛虛職的官員來島上,禮節性的宣慰第三艦隊的兵將水手們。但今天並非什麼特殊日子,朝廷怎麼會派人來了?
“你們問清楚沒有?他們是什麼人?來幹安達曼島有何事?”
“啓稟將軍,來人說是上面派來宣諭上王敕令的。但敕令上說什麼,這個…小的不知道,也不敢問。”
莫安現在也來不及細想,既然是朱羅王庭派來的信使,也不敢怠慢。他連忙讓身邊的美姬舞女退下,抹乾淨了油嘴,整了整衣衫準備迎接來人。
不一會,一名朱羅王庭內侍打扮的人,領着二十餘名銅盔鐵甲,威風凜凜的朱羅武士進入軍營,來到莫安的面前。莫安對此並沒有感到不對勁,因爲朱羅宣讀上王重要敕令,確實是需要做爲儀仗的武士。
來人清清嗓子,便宣讀起卡里卡拉的敕令來。敕令裡讚揚了莫安爲朱羅帝國鎮守東部海疆的苦勞,現在朱羅帝國的第五大軍團的軍團長過世,要將莫安去補這個空缺。
這要是換到別人身上,那是升職值得慶賀的事,但放到莫安身上就不一樣了。此時莫安心就像沉入冰水一樣涼透了。
莫安心中嘀咕道,我這一走,那樑國的解藥豈不是再也拿不到了,那不是要我生不如死。他嘴上卻說道:“啓稟上差,我在這安達曼島駐守多年,與第三艦隊諸將士已是情同手足。今日將我突然調走,我實在是難以與他們割捨。敢請上差將此情況回稟上王陛下,能許我長駐安達曼島。”
那朱羅信使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驚道這莫安好生了得,竟然感覺到危險,對我和上王起了疑心,拒不奉令隨我們走。若實在不行,只有迫不得已的實施備用計劃了。
他臉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和顏悅色的說道:“怎麼,莫安將軍還捨不得這個荒島了。你升任大軍團的將軍,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不僅在官階上,大軍團軍團長大艦隊司令半級,而且實權上也比海軍艦隊司令大的多…”
莫安卻依舊不鬆口,繼續說道:“多謝上王陛下的器重,但我確實不忍割捨第三艦隊的將士們,還請信使回程,代我向上王陛下轉告我的苦衷。”
朱羅信使的臉此時唰的變了顏色。他突然喝道:“莫安,我看你不是不忍割捨第三艦隊,而是另有所圖吧!無論如何,你拒不奉上王敕令就是大罪一件,來人啊,給我拿下!”
信使身後的二十名朱羅武士早有準備,其中幾人一擁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莫安擒拿住。這二十名武士可不是做儀仗用的,而是卡里卡拉在親衛隊中百裡挑一的好漢。莫安拼命掙扎,但這鴉片膏子怎能掙脫這幾個彪形大漢的束縛。
莫安只有拼命大聲喊叫:“混賬,你們怎敢如此對我,即使上王陛下親自來了,也不能如此對我。你們想幹什麼!…快,快來人將他們都擒住!”
此時除了繼續控制住莫安的三名武士兵,其餘十七名武士都拔出各自兵刃,神情緊張的拱衛着那信使以及被縛的莫安。大批第三艦隊的兵將聞聲開始圍攏過來,但他們都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也難怪他們如此緊張,按朱羅的軍制,大軍團,艦隊這些編制,軍餉後勤都是自給自足。所以年月久了,軍中兵將幾乎就等同於軍團長,艦隊司令的私兵。這也是開始朱羅信使竭力想將莫安騙出安達曼島的原因。
只是此時,第三艦隊的官兵似乎沒人願意爲莫安賣命,其中原因很多。信使見形勢沒有惡化,立刻說道:“上王陛下體恤三艦隊官兵常年駐防荒島,特敕令所有人增加探親年假一個月…”
信使押着莫安回到船上,方纔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