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潼關這樣的雄關堅城,僅帶着戰騎的夏侯淵自然只能是望城興嘆。他必須等待張燕部以及還停留在弘農的步兵部隊上來後,才能做攻克潼關的打算。
潼關內,魏鋒已和黃忠相見於府衙大堂中。魏鋒驚喜的說道:“沒想到聖上派黃老將軍前來鎮守潼關,這下潼關更是固若金湯了。”
黃忠應道:“不瞞魏將軍,雖然聖上將老夫從南陽前線調來,但老夫的本部軍團兵馬卻都還留在南陽參加方城戰役,老夫只帶了三十餘乘長弓戰車前來,就是適才出成迎接汝等那些長弓戰車。若是這些戰車能有數百乘,老夫定能將那城外的魏騎一舉擊潰!。”
黃忠頓了頓話語,又接着說道:“所以以潼關現有兵力,若是魏軍意志堅決的大舉來攻,潼關的防禦也不容過於樂觀。”
魏鋒突然疑惑道:“不對啊,張遼將軍突襲方城之前,不是從弘農大營撤下很多輜重兵和長弓戰車嗎?老將軍怎麼說只有自己帶來的三十餘乘長弓戰車可用?”
黃忠回道:“這就要問之前那名鎮守潼關的申耽了。老夫來時,他跟老夫說,接到聖上的飛鴿傳書,要將撤到潼關的長弓戰車全部調到上洛。”
魏鋒更疑惑了,口中念道:“將這些長弓戰車調到上洛幹什麼?那裡距離最近的魏境也有近兩百里,而且隔着崇山峻嶺。上洛雖是個戰略要衝,在此屯兵對長安和筑陽都能夠及時增援。但現在無論長安還是筑陽都已是大後方了,哪需要在此保留一支兵力?難道是聖上想將敵軍誘入關中平原加以殲滅?那也沒道理啊!且不說這樣的兵力對比最多險勝,根本達不到殲滅的目的。就算真這樣設計,也應該將兵馬藏在長安纔對。”
黃忠一搖頭道:“這個老夫就不知了,老夫問過申儀,他也不清楚。老夫也不敢妄揣聖意。”
魏鋒攤攤手對黃忠道:“潼關本有兩千上下的戰兵,還有幾千本地屯墾輔兵。晚輩的騎兵都暫時交給了張遼將軍指揮。現在身邊只有兩千餘人的鴕鳥步卒。如此看來,魏軍大軍若真的全力來攻,這點兵力守住潼關也並非十分輕鬆的事啊。”
此時申儀也步入了大堂,與二人見禮後,對魏鋒道:“魏將軍,關城中的鴿房剛剛收到最新的飛鴿傳書。上面是聖上的親筆詔令,註明要轉交給魏將軍。”
說罷,申儀便將一封書信交給魏鋒。魏鋒打開一看,原來馮宇要他帶着鴕鳥兵也趕往上洛。至於是何事由,書信中卻是沒說。魏鋒只好對申儀,黃忠二人一抱拳道:“對不住二位了,聖命在身,某隻能引兵前往上洛,這裡的重擔只能靠二位了。”
二人與他寒暄客套兩句,便行告別。待魏鋒走後,黃忠滿臉愁容道:“適才,有魏鋒的鴕鳥兵助戰,尚嫌兵少。如今我等要以兩千乙級兵團的戰兵,再加上數千刀槍都舞不熟練的屯墾兵,來對決可能數萬兵馬的魏軍,這可是萬般艱鉅的任務啊!”
申儀卻抱拳道:“黃老將軍勿愁,這潼關我軍經營多年,關城內外上下,防禦設施裝備奇多。即使魏軍數萬大軍前來,我們這些兵馬守住潼關也完全不是問題。此外,剛纔和給魏鋒書信一起傳來的,還有一封書信,是給我們的守潼關的錦囊。必要時,我們可以放棄關城外那座塢堡…”
……
夏侯淵將戰騎列陣於潼關東門外百餘仗處,這裡已在潼關城頭長弓手的極限射程之外。而後,他帶着數百騎親衛戰騎,在附近來回轉悠,一是巡察敵情,二是查看地形地貌,看有沒有空子可鑽,能從小路繞到潼關關城後面去。
靠近黃河岸邊的一座小型塢堡映入了他的眼簾,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夏侯淵心中暗想:“樑軍爲何要在此處設置一座塢堡呢?”
他在百餘親騎的護衛下,迫不及待靠近這座塢堡,希望能一探究竟。他遠遠的看到黃河河岸下似乎還有一河灘,這條兩仗寬的河灘似乎一直延伸到潼關後方。只是在遠處被河岸以及塢堡所遮擋,無法確定是否真是這樣。
夏侯淵又打馬沿着曲折的黃河河岸向上走,他關注着這條河灘,卻不知不覺中離塢堡很近了。
終於,天空中傳來了凜冽的箭矢破空之聲。他附近兩名反應快的親衛迅速舉盾擋在他的身前。但還是有另外三名親衛猝不及防的被箭矢射入了身軀,從坐騎上翻滾下來。夏侯惇定睛一看,這些還在魏軍騎兵身體上震盪的正是樑軍長弓手慣用的重箭。唬的他與衆魏騎慌不擇路的向後逃去,直到跑出老遠,他們才放緩了馬速,放下心來。
夏侯淵搖頭冷聲道:“不需要了。聖上在詔令中令我拿下弘農,潼關。雖沒有明文限定期限,但卻囑託某要速速拿下。所以某打算最多三天時間,便攻破此關。不然,某不好向聖上交待啊。既然某隻打算三天破城,這紮營就顯得多此一舉了。傳某軍令,全軍立即結陣!”
張燕以爲夏侯淵要立即攻城,臉上露出爲難之色道:“夏侯將軍,末將一接到詔令,便從洛陽趕到弘農,得到您的留信後,又帶着弘農大營的兵士連夜趕到此處。末將本部人馬已奔波了一天一夜時間。不是末將害怕傷亡,而是這疲憊之軍現在就攻城,也…也力不從心啊!”
夏侯淵漠然道:“誰說要立即攻城的?只是要兵士們列陣。我們不紮營,但還是要列陣的,否則樑軍突然從潼關中殺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