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連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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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姜維在馬廄巡視。

華山縣兵搬運來的草料在這裡交接,由宿衛親軍接手。

每一束捆紮好的青乾草並未直接投放,宿衛親軍當場解開草束,會自己挑選剔除較大的雜草以及對一些顯目的毒草。

許多割草的百姓並不清楚一些常見的植物並不適合牲畜食用,但作爲職業的騎士,宿衛親軍要掌握各種技能,辨別常見草藥、植物的藥效,就是晉升軍吏的科目之一。

然後將挑好的青乾草用鍘刀鍘成半尺長的細碎模樣,再混合豆料,用鹽土浸泡鹽水,均勻灑在草料上搬運,一份精美的軍用馬料就製作完成。

有條件的軍吏會將隨身攜帶的雞蛋拌在馬料裡,自己捨不得吃,卻要保證馬兒的營養。

姜維默默觀察只覺得驚駭,這本該是軍吏才掌握的知識,卻是宿衛親軍的日常操典的訓練內容。

一個優秀的軍吏,不僅要會管理隊伍,也要督促這些人去拼命、送死;更要在平日裡規避各種風險、意外。

能保證各方面的穩定,纔是一個下級軍吏晉升中級軍吏的核心素質。

姜維的思緒很快就被蒙多的長嘶聲干擾,尋常的馬廄圍欄根本困不住蒙多。

這傢伙吃飽喝足就跳出圍欄,繞着馬廄營區小步輕馳,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不時長嘶,似乎在呼喊某人。

連連長嘶最先驚動了田信營房外趴臥的兩頭胖大猛虎,經過一年多的生長,這兩頭猛虎已經不能用猛來形容。

應該用巨虎來形容,前爪與普通人的腰桿一樣粗細。

田信與這兩個巨虎摔跤、撲打時,已奈何不住;體重噸位帶來的衝擊力,不是田信能擋得住的。

巨虎跟着咆哮幾聲,馬廄那邊的蒙多也就老實了,開始悠閒散步。

姜維看着肩高近乎九尺,自己還要高半尺的蒙多從身邊經過,不由暗暗咬緊大牙槽。

現在的蒙多已經到了身形的極限,頭高一丈二尺五,算上一對筆直翹起的耳朵,頭高足有一丈四尺。

這已經不是馬兒了,按着相馬經來分類,這是龍。

這樣的龐然巨物衝過來……尋常的騎士、馬匹,都已經喪失了對衝的勇氣。

騎士交鋒,正面就是唯一的攻擊面;不能正面迎敵,就等於被動挨打!

姜維不由回憶起鷹山之戰的經過,若魏軍有蒙多這種級別的神駒……或許可以擋住田信,擋不住也能纏住。

每個騎士都清楚馬匹對自己的重要性,也只有擁有蒙多這樣的神駒,才能在日常訓練中適應更快的衝鋒速度,以及相應的攻擊節奏。

而普通的騎士,根本沒有經歷過蒙多這個級別的速度鍛鍊,他們馬上的搏殺技巧依舊停留在普通戰馬的節奏上。

所以與田信對衝、搏殺時,田信不僅居高臨下佔便宜,還在用一個他熟悉的高速技巧,攻擊那些根本不適用、沒經歷過高速的普通騎士。

如果自己有一匹蒙多這個級別的神駒,自己正值盛年,還有足夠的時間適應、學習,也應該能掌握高速馬戰的技巧。

姜維目光盯着蒙多矯健、颯踏身姿,腦海中已經想到堂叔父姜良,位居關中都督,是北府真正的高層將軍。

北府內的軍階,田信本人是上將軍級別;此外只剩下七名中將,姜良就排在陸議之下,與田紀齊名。

若北府更進一步,七名中將裡如果有三個人晉升上將軍,那絕對有姜良一席之位。

如果請這位堂叔父出面,或許能求到蒙多的血脈。

馬匹血統很重要,可後天成長更重要,拿到蒙多的血脈,只是有一個培養神駒的機會。

可如果去找姜良,那肯定會安排一樁婚事給自己。

“咳咳。”

一陣故意的咳嗽聲驚醒他,姜維扭頭去看,見是一位掛着上軍校尉肩章的壯年,這人黑漆皮鎧外罩一領靛青、對襟戎袍,戎袍遮住左肩臂,袒露右肩,可以看到三顆銀星的肩章。

倉促間姜維只來得及觀察對方的肩章軍階,也認出肩章裝飾的是青、紺二色彩綬,不是領兵的黑綬、赤綬;臨末又瞥見對方左胸並未懸掛勳章,就猜到這是個關中時期投效的中高級軍吏,應該充爲侍從,觀摩、研習北府的軍制。

在藍溪驛一起過夜的琅琊王雄就是降將、侍從出身,向他講過相關的見聞。

姜維不動聲色,拱手:“上差有何指教?”

“不敢,足下可是去歲天水孝廉,姜維姜伯約?”

郝昭也在打量姜維,看得出來這人很喜歡蒙多……軍中男兒,哪個不喜歡?

見姜維答應,郝昭將手裡攥着的公文遞出:“某太原郝昭,奉命邀足下赴宴。”

“赴宴?”

“是,且隨我邊走邊說,也該換一身吏服。不過也無礙,公上不在意這等瑣碎小事。”

郝昭又打量姜維,姜維身爲縣尉應該穿絳色細麻吏服,可姜維匆匆上任,還沒來得及採購、製作,所以還是絲綢質地的素黑吏服。

見郝昭如此說,姜維不由低頭審視自己,縣尉穿黑色吏服也不算出格,可在軍營裡,他就應該穿絳色的吏服。

隨郝昭走向中營大廳,姜維已扭正心態……沒什麼好怕,自己也沒犯過事,田信也沒有隨意處罰近臣、部伍的劣跡。

大廳內出乎姜維的預料,並無太多酒氣或歌舞,廳內兩側雖然坐滿了人,普遍掛着銀星點綴的肩章,都拿着筷子輕輕敲打盛裝茶水、酒水的杯子伴奏。

似乎正進行某種遊戲,誰輸了就自飲一杯酒水或茶水,然後指定一個人繼續答題。

隨着他進入吸引人注目,爲一個答題的軍吏爭取了時間,唱唸道:“結廬南山下,燕雀繞堂飛。行人扣柴扉,欲問終南處。”

田信聽了微微頷首,笑着說:“算叔平過了,欲罰誰呀?”

李衡笑吟吟看向對面郤纂,郤纂端起茶水仰頭飲盡,站起來:“叔平,題目爲何?”

“就以終南爲題。”

李衡說罷落座,他只是作了首小詩,表達了自己此前在南山學院的見聞。

這時候郝昭領着姜維來到廳堂正中,郤纂也就主動落座。

“臣維拜見公上。”

“不必多禮,坐。”

田信擡手一指,姜維一愣,見田信指着空位周圍全是肩章三顆銀星的上校。

姜維又施禮,才轉身入座。

就聽田信說:“伯約之才我早有聽聞,本就不欲伯約入朝。如今倒好,朝廷把伯約送回來了。世方,朝廷降伯約一品,我就提伯約二品,暫爲弘農都尉可好?”

“臣謝公上。”

虞世方起身拱手,姜維懵懵的起身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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