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叛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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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州,濟陰郡,鄄城,張飛臨時駐屯之地,也是齊王劉永駐地。

鄄城,鄄,音卷。

這裡位於黃河、濮水中間,又在青兗馳道上,是一個相對緊要的位置。

當年兗州因邊讓之死,在陳宮、張邈撮合下發動驅逐曹操、擁立呂布的派系,當時曹操這邊就剩下東阿、範、鄄城三座城池。

由此可見,當年曹操經營兗州,對這三個地方是用了心的。

此刻,隨張飛而來的部分青州軍困在鄄城,一種焦躁、不安情緒蔓延在軍中。

右將軍、西鄉侯張苞自然統率右軍坐鎮兗州,部分青州軍跟隨水師移動,部分青州軍借調給魏延鎮壓徐州,還要部分軍隊留守青州,所以張飛這裡只有七個營的青州軍,這支青州軍的番號是衛國兵。

同時,還有齊王劉永的三個營兩千人規模的齊國兵,總兵力七千餘。

戰略籌劃因龐林這裡失控,導致全盤計劃無法推動。

關羽還能控制情緒,張飛這裡已然失控。

軍中若有犯事者,張飛惱怒行刑軍士包庇,常常親自動手。

駐屯鄄城前後不過十日,已有十餘人被當場打死,或重傷不治而亡。

一種危險的思想正在衛國兵中蔓延,張飛自然有所察覺……這種事情他幹多了,有處理的經驗。

只要成功鎮壓,這批軍隊就算合格了,能勉強一用。

因此,自不可能怕死收手,正不斷挑釁衛國兵的承受底線……這種兵家妙用,不足向外人道也。

齊國兵營壘,劉永在帳內細細把玩一柄手弩,不時上弦,射擊帳內的草垛。

寬闊帳門處人影晃動,齊國中尉範疆回來了,在門前駐步通報,才入內。

他帶來一疊軍情通報,交給劉永由劉永自己閱讀。

這是從前軍通報過來的軍情,因信息級別限制,這裡只有前軍相關,並無荊州防務、衛軍、南中兵各部情報。

劉永被第一頁軍情驚了,成祖廟的方天戟竟然被大將軍請出,並招募軍中勇士,以配方天戟。

自然地,關東四州的軍兵也在這個招募範圍內。

傳說神兵方天戟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妙用,軍中自恃勇力者比比皆是,誰肯落於人後?

不過這種事情跟自己無關,跟自己麾下的齊國兵也沒關係。

這一輪徵兵,齊國是青州的人口最稠密、經濟最繁榮的郡國,自然徵兵數量多,質量好……能征善戰的自然調走,留給自己的儀仗衛隊肯定是三流兵員組成的。

這種招募勇士的事情,跟自己無關。

他隨意翻到第二頁,是關於張郃千里行軍,從雒陽跑到南陽歸附朝廷的。

向漢徵北將軍田紀投降就是向朝廷投降,這種說辭目前來看,是沒問題的。

南陽地區又多了五千守軍,還是魏國名將張郃。

這意味着南陽這裡一旦開戰,府兵絕對會下死手,把張郃調過來,就有威懾的用意。

大概,府兵還不想早早開戰;這跟戰前預計的一樣,各地府兵想着明年春耕後再打仗。

到明年春耕,前後半年時間,足夠北府上下的吏士完成認知、立場的轉變,不會再發生思想方面的問題。

這半年時間裡,魏軍將不再是府兵的假想敵,漢軍纔是。

自己連身邊的青州軍都無法影響,更別說遙遠的南陽。

劉永自嘲做笑,翻開第三頁軍情通報,是關羽表拜王甫爲豫州牧的通告。

雖然尚書檯、朝廷在江都,可關羽向朝中表奏王甫,事急從權,自然是可以通過的。

這個很普通的職務通告卻讓劉永皺眉,此前朝中別說州牧,就是郡國一級的郡守、郡尉,都是有完整程序要走的。

哪怕司州、夏州、涼州、嘉州這四州的郡、縣長官,也有一個正常的擬任程序。

現在事急從權委任一個州牧……恰好益州目前沒有州牧,也沒有刺史,由相府長史李邵兼任益州治中從事,行使完整的益州牧職權。

若是關中那位,也向朝廷表奏一人爲益州州牧……並直接派兵護送上任,又會怎樣?

射援、李嚴的身影浮現在劉永面前,若是表奏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聯繫益州豪強,籠絡益州士人……或許可以直接驅逐相府留守的官吏。

翻臉有翻臉的好處,不翻臉也有不翻臉的好處。

劉永收斂思緒,翻看其他軍情,再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就問:“可查出龐士衡下落?”

龐林跑到沛國,在豫州、徐州邊界上來勸魏延,勸阻失敗,只好答應幫魏延籌措糧秣,討價還價一番離去。然後就留書一封,掛印辭官揚長而去。

豫州從上到下的官吏紛紛效仿,即不願意出面聚集軍隊去阻擊魏延,也不願意籌措錢糧支援戰爭……即便有的人想爲朝廷分憂解難,也要看豫州士民願不願意繳納錢糧。

豫州官民厭戰,牴觸情緒強烈,隨着龐林出逃,爆發了某種非暴力不合作的風潮。

於是整個豫州失去管理,呈現無主狀態。

可魏延只能在邊上乾瞪眼,他連一個像樣的負責人都找不到。

原本還能找個郡吏、縣令長,可隨着潛逃風氣日益濃烈,誰還敢留着當頂樑柱?

出逃風氣一發不可收拾,就連各地稍稍有點名望的士人也跟着出逃……沒辦法,他們不逃,新來的郡縣長官絕對會向他們攤派糧餉份額,逼着他們去徵集家鄉的錢糧。

朝廷如果有點奔頭,留在家鄉給朝廷出力,也是一個入仕的渠道。

可堂堂州牧都跑了,正經的郡縣長官爭相出逃……普通士人,誰還敢出頭?

所以龐林干犯大事,壞了朝廷的大計,必須抓捕回來,立個說法。

否則這種風氣會從豫州向外蔓延,誰都頂不住這股壓力。

自然地,沒人敢在張飛這裡提及龐林的名字。

範疆小心翼翼回答這個問題:“龐使君自離蕭縣後,沿馳道向西而行。軍中猜測,龐使君受徐使君庇護,或許已走虎牢關,去了雒陽。”

蕭縣在沛國之東,與徐州接壤,也在豫徐馳道上。

從蕭縣向西,經過樑國治所睢陽就能抵達陳留,沿着這條馳道繼續向西,經過開封后就進入河南尹地界,再走就到滎陽、虎牢關。

前後也就接近一千里的路程,全程走馳道,哪怕龐林乘車,一日百里,也早早抵達虎牢關。

劉永思前想後,笑說:“今龐使君叛國而出,治罪與否,還真是令仲父、叔父爲難。也不知道朝廷是何說法,靜靜等候,可有佳音乎?”

見他諷笑朝廷,範疆就當了個沒聽到,拱手長拜,識趣趕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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