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6章:何進與張讓

第0066章:何進與張讓

太陽西去了,正一步步地朝地平線靠近,圓圓的臉盤卻是越來越大,紅彤彤的,不過已經沒有多少熱量。殘陽的餘輝透過雲層,照亮了灰暗的天空,照射在洛陽城裡皇宮的琉璃瓦上,反射的陽光使得整個皇宮顯得金燦燦的,剎是好看。

皇宮裡的樹木像得病了似的,蒼老的大樹顯得十分憂鬱,葉子掛着塵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條一動也不動;小鳥不知躲匿到什麼地方去了,草兒在幽暗的樹林裡低聲地哭泣着,小草都垂頭喪氣,像是奄奄待斃,喇叭花蜷縮起來,正在爲一些瑣碎的事而煩惱。

不管風景好與不好,反正已經是黃昏了。

大太監、中常侍張讓,正朝皇宮大門走來,臉上露着笑容,隨行的太監和護衛前呼後涌的跟在他的身後,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他就是這皇宮的主人。不過這也差不了多少,這皇宮裡的事有多少不是他一手經辦的呢?

就在這時,有一行人走進了皇宮,遠遠地看見張讓,那行人就停了下來,恭敬地站到兩旁邊。從那行人中間閃出一人,原來是小黃門左豐,只見他一溜小跑着來到張讓跟前。

“張總管,小的回來了。”

張讓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左右,見左豐面露喜色,便朝衆人擺擺手,大家向後退去,不過張讓並沒有和左豐說話,而是和左豐朝一邊走去,兩個人來到皇宮的一個偏殿,方纔站住。

“張總管,小的已經把事辦妥當了。不過那該死的王允軟硬不吃,根本不理睬小的,還把小的奚落了一頓。後來小的找到了幽州義軍的首領永久,請他幫忙,纔算把事情辦得妥當。眼下張總管一家已經脫險,那夥黃巾軍全部被永久活捉了。”

左豐滿臉堆着笑,討好地看着張讓。自己辛辛苦苦跑了一趟,立下如此大功,張總管你總得表示表示吧?只見張讓兩隻小眼睛一動,那乾瘦的臉皮扯了扯,算是給了左豐一個笑臉。

“辛苦你了,事情辦的不錯,回頭好好地獎賞你。不過你許給那永久什麼好處?”

這纔是主要的問題,沒好處誰給你辦事?只不過張讓怕左豐給的好處太大,自己不好跟皇上開口,很顯然,這次欠了永久這麼大個人情,不可能再找永久收到錢,而自己也不想掏腰包。左豐當然清楚張讓的想法,連忙讓張讓放心。

“回總管大人,在下只是答應給那永久幽州校尉,可是那永久還要求廣陽郡太守。因爲他在廣陽、涿郡、漁陽三郡還安置了不少的俘虜,開墾了不少的荒地,他甚至想把涿郡、漁陽兩郡也弄到手。在下不敢私自作主,答應回過張總管再說。”

張讓一聽,皺起了眉頭。涿郡、廣陽、漁陽三個郡倒是小事,只是那涿郡原來就有太守,廣陽、漁陽二個郡已經派去了田楷、嚴綱,人家可也是出了錢的,總不能馬上趕別人走吧,就是賣官也得講究信譽嘛。

“幽州校尉好說,可是那三個郡都有太守,就是廣陽郡,恐怕還得些時日。”

左豐見張讓皺眉,就知道是爲廣陽郡的問題。連忙朝張讓笑了笑,從袖子裡抽出一份奏摺,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張讓。

“總管不必煩惱,吉人自有天象。剛纔小的從宮門口過,正好碰到幽州來的信使。原來新任的幽州刺史劉虞,參奏新任廣陽太守田楷,說他縱容手下衙役勾結流氓、無賴敲詐、勒索廣陽鄉紳,日前已經案發,那些衙役、流氓已經全部被抓起來了。”

“哦,我看看。”

刺史的職責就是駕車巡查全州,察問郡縣,考量各地官員業績,年終回京師上報,朝廷以此作爲各地方官員升貶的依據,故全稱爲“刺某州史”,連個固定辦公的地方也沒有,也就是個四處巡查的紀委書記。只是發生了黃巾起義,漢靈帝劉宏緊急委派了一些刺史平定黃巾叛亂,讓這些刺史有了一定的兵權,刺史的權力才大了起來。後來這些刺史還選擇了一地固定辦公,於是就有了州府。

劉虞可是個真正的忠臣,又是真正的漢室宗親,一心扶助朝廷,聽說廣陽太守田楷的衙役勾結流氓、無賴敲詐、勒索,當即就上奏朝廷,參了田楷一本。

這真是想睡覺就遇到了枕頭,看着劉虞的奏章,張讓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老天爺也幫自己啊,不用自己費心就解決了問題。不過他馬上想到了另一個事情,這永久會不會成爲自己的人?

“那永久爲人怎麼樣?”

“總管,那永久爲人爽快,小的跟他一說是張總管的家人,他當即就答應幫忙。而且手下猛將如雲,十幾萬黃巾軍竟然被他一萬多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全部被俘虜。”

“永久到汝南的時候,王允那廝爲他接風,在酒宴上王允等人惡毒攻擊我們宦官,把黃巾之亂全部歸罪於太監,妄說只要殺了十常侍,黃巾不戰可滅,天下即可太平。可是永久不惜得罪王允、孔融、尚爽這些清流,據理力爭,說黃巾之亂在於天災,與宦官無關,可見永久對宦官並無不滿。”

“哦,這永久還爲宦官說話,那還真得幫幫他。”

帶兵的將領爲宦官說話,對於張讓來說,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一絲欣喜涌上了張讓的心頭,他點點頭,又想起另一件事來。

“剛纔你說那永久活捉了那夥黃巾軍,他沒跟你提什麼事吧?”

沒說什麼呀,左豐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張讓的家人一脫險他就回洛陽了,那永久確實沒跟他提別的什麼事,便搖了搖頭。

“他沒說什麼事,只是跟在下說,靜候張總管的佳音。”

張讓陰沉的臉皮微微動了動,兩隻小眼睛轉了幾轉,彷彿在想什麼心事,猶豫了一會,正想開口說話,突然一個心腹小太監溜了起來。

“總管,大將軍何進進宮了,隨皇上去了德陽殿。”

張讓的臉上立即露出厭惡的表情,這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之一,已經是黃昏了,不知道這傢伙溜進宮來有何事,他朝左豐一招手。

“走吧,我們一起去見皇上。”

兩個人輕手輕腳地走進德陽殿,剛走進德陽殿門口,就聽到何進在說話,兩個人不由得停下腳步,想聽聽何進跟皇上說些什麼。

“陛下仁德寬容,多所不忍,故閹豎弄權,忠臣不進。誠使張角梟夷,黃巾變服,臣之所憂,甫益深耳。何者?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國,亦猶冰炭不可同器。彼知正人之功顯而危亡之兆見,皆將巧辭飾說,共長虛僞。夫孝子疑於屢至,市虎成於三夫,若不詳察真僞,忠臣將復有杜郵之戮矣!陛下宜思虞舜四罪之舉,速行才佞之誅,則善人思進,姦凶自息。”

張讓一聽,這又是在罵太監啊,不由得一股怒火從胸中燃起,這幫大臣真是不知死活,殺了一批又一批,還是不斷地上奏,想致太監於死地。想到這裡,忍無可忍的張讓走了進去。

漢靈帝劉宏正坐在他那皇帝的寶座上,白胖胖的臉上滿是惱怒,兩隻眼睛狠狠地瞪着何進,只到腳步聲,擡頭見到張讓進來,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氣,把滿腔的火氣發了出來。

“真是狂妄之徒!難道十常侍中就沒有一人好人?全都該殺?”

張讓一看皇上爲了十常侍發火,立即感激的眼淚就下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抑揚頓挫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等到戲做得差不多了,又連忙爬起來小心的侍候劉宏。

“皇上息怒,朝臣誣陷我等,皇上彆氣壞了。”

何進心裡那個氣啊,自己本來是想等張讓不在的時候來見皇上,好不容易打聽到張讓走了,哪知道還是被張讓碰到了。事以至此,也顧不得許多。

“皇上,討伐黃巾的將領上奏皇上,實乃爲國之計,只要清除了閹豎弄權,則張角必滅,黃巾必敗,天下無憂矣。還望皇上聖裁。”

滿腔怒火的張讓正在尋思又是哪個該死的傢伙與自己過不去,猛一聽到這還是前線將領的奏章,更是怒不可遏,正待想問,卻聽到劉宏發了話。

“朱雋之護軍司馬傅燮,不謀軍事,不思滅賊,妄議朝政,應當責罰。”

這下張讓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朱雋的護軍司馬傅燮上奏,哼哼,不整死你小子算我張讓無能。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皇上,想那右中郎將朱雋兵敗穎川,被困長社,久圍南陽而無功,皆因軍中將領不謀軍事,不思滅賊,反而妄議朝政,誣陷他人。堂堂朝廷大軍,被困長社一月之久,全仗幽州義軍相救得脫,如此無能之輩,安敢妄議朝政?”

對皇甫嵩、朱雋長社被困,毫無還手之力,還得朝廷另派援軍,劉宏本來就不滿,聽張讓這麼一蠱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地看了何進一眼。

“皇甫嵩、朱雋、盧植久圍南陽、廣宗,可有何進展?”

這下何進可是着了急,目前兩處戰場,都處於僵持階段,皇甫嵩、朱雋經過陽翟之戰,只剩三萬多人,與二十多萬南陽黃巾相持不下。而盧植的四萬多人要對付張角的近三十萬人馬,更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只怕說出來皇上肯定不高興。

“皇上,皇甫嵩、朱雋、盧植正在南陽、廣宗兩地加緊圍剿黃巾逆賊,不日就可剿滅黃巾。”

張讓一聽就知道何進企圖掩蓋剿賊不利的真相,總算逮到了報復的機會,他可是一點也不想給他面子,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就向劉宏說出了實情。

“皇上,皇甫嵩、朱雋、盧植正在圍剿黃巾不假,然而僅僅只是圍住而已。皇甫嵩、朱雋與張曼成對持於南陽,毫無建樹,盧植與張角相持於廣宗,一無所獲。朝廷大軍空耗糧草,不知何時方可破敵﹗”

劉宏聽完張讓的話,心中越發生氣,感情你們都在蒙朕啊,數萬人跑到南陽、廣宗幹什麼去了?原來心思都用在議論朝政上,哪裡還有心思打仗呢?

眼見得劉宏臉色不好,出氣越來越急促,估計馬上就要發火,嚇得何進連忙跪下,爲幾個將領辯護。

“皇上,黃巾逆賊人多勢衆,那張角有近三十萬人馬,張曼成也有二十多萬,而朝廷兵馬甚少,盧植只有四萬多人,皇甫嵩、朱雋僅僅還有三萬多人,不可速勝啊,僵持些許時日,定能一舉剿滅黃巾。”

張讓的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兩眼盯着何進,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毫不相讓的出言譏諷。

“朝廷兵馬甚少,卻也有數萬之衆,而且還是久經陣戰的精兵良將。想那幽州義兵永久,區區一萬多人馬,皆新招募鄉勇,從未經過戰陣,然而他們平廣陽、奪漁陽、定青州、火攻長社,擊斬波才,哪一戰不是驚世之功?近日還應豫州刺史王允之請,不僅解了汝南之圍,還全殲了波才餘部彭脫、黃邵,俘虜十餘萬。這要是依着何大將軍,那得多少人馬?可見朝廷大軍非不能也,實不爲也。”

跪在地上的何進恨得牙癢癢,那幽州義軍全是騎兵,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朝廷大軍能比嗎?

劉宏可是大大的氣憤了,難道朕的堂堂朝廷大軍,還不及一個小小的幽州義兵?肯定是這幫將領沒有盡心盡力,光想着攻擊宦官,而沒想着攻擊黃巾。

“皇甫嵩、朱雋、盧植作戰不力,應當責罰。朕即遣內侍去南陽、廣宗兩地視察朝廷大軍,有膽敢畏敵不進、臨陣脫逃、怠慢軍心者,定斬無赦。凡滅賊有功者,朕定當重賞。”

聽到劉宏如此說,張讓差點樂得跳起來,得派兩個心腹去視察朝廷軍隊,狠狠的整治他們一番,看你們還敢不敢沒事找事攻擊宦官。另個正好借這個機會幫永久把事情辦了。

“皇上英明,那幽州義兵永久滅賊有功,理當重賞。”

劉宏點點頭,這時的劉宏彷彿纔想了起來,涿州太守魏攸、青州刺史龔景、左中郎將皇甫嵩都上報過幽州義軍永久的功勞,而至今還沒有獎賞,便回頭看了張讓一眼。

“如何重賞?”

張讓此時才長出一口氣,渾身輕鬆下來。他可是知道劉宏的脾氣,要是這樣問,基本上沒問題了,而且還不會要錢,這可是爲他省了一大筆。

“皇上,駐守幽州的北軍校尉鄒靖身受重傷,已經不能擔此重任。另外幽州刺史劉虞上奏朝廷,參奏新任廣陽太守田楷,說他縱容手下衙役勾結流氓、無賴敲詐、勒索廣陽鄉紳。”

“真是該死。朝廷多事之秋,這田楷不思報國,卻縱容手下衙役勾結流氓、無賴敲詐、勒索。立即着人將田楷捉拿下獄,嚴加懲處。”

劉宏怒氣衝衝地吼了幾句,然後閉上眼睛想了一下。其實是多此一舉,張讓的話意他十分清楚,而且他也從來也沒有否定過張讓的建議。待他睜開眼,朝張讓微微點了點頭。

“擬旨,封永久北軍校尉,領廣陽郡守。接旨後立即兵發南陽,剿滅賊寇張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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