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聽到這份急報,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吸了口涼氣,看樣子剛剛平穩了不到兩年的神州大地,又要開始新的征戰了,諸侯齊動,天下烽煙雲集,大丈夫建功立業值此時正是時候。
武將們都蠢蠢欲動,目光灼灼,秦峰的出身,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秦始皇皇帝的後裔,真正的帝王貴胄,皇室血脈,比之大漢朝那些宗室皇族,他的出生更加高貴。
秦峰身後還有數十萬老秦後裔,關中之地還有老秦遺族,北疆還有當年防禦匈奴的蒙家軍老秦人,秦峰如此豪華跟腳,怎麼可能平庸一生,帝王之家當爲帝王之事。
他們現在都是秦峰帳下臣子,將來秦峰真的拿回屬於他們贏氏一族的江山,社稷神器,那個時候他們都是從龍之臣,位高尊華,就算此時他們宣告天下,秦峰是秦始皇帝的後裔,那麼天下諸多世家豪強必定天下應從,這就是帝皇后裔的籌碼,他們跟從的是真正的皇族。
現在秦峰只是江東之主,將來他們絕對相信秦峰會是天下之主,囊括宇內,吞併八荒,縱橫四海,天下共尊,誰人不想流芳後世,蔭及子嗣。
至於文士們,爲首的一人眼睛一亮,張口語言,卻又適時止住,閉目養神,而布甲文士全身緊繃,他現在才知道秦峰的能量何其大,看着那年少卻風采斐然的少年,布甲文士心中慼慼然。
其餘兩位持扇少年都是目光一凝,*少年長笑一聲。
“主公,天助我也!”
秦峰將衆人的表現盡收眼底,尤其在布甲文士身上停留許久,聽聞有人說話,纔回過神來,卻發現說話的是自家兄弟,於是笑了笑。
“奉孝,別主公主公的,就叫我老三也行。”
那人正是天生鬼才郭嘉,也就是秦峰的結義兄弟,排行老二,郭嘉聽到秦峰這樣說,連連擺手。
“別、別、別,要是我這樣叫了,那戲子那廝不得活吞了我啊,你可別坑我。”
秦峰灑然一笑,戲謔道。
“哈哈哈哈,你郭嘉還有怕的時候?”
郭嘉一聽不爽了,什麼叫怕,自己怕過誰,郭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咋呼道。
“切,我郭嘉會怕,開什麼玩笑,天下之大,除了先生,我會怕誰?要不是我的酒都輸光了,我會怕他?”
只是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小了許多。
“奉孝,你很猖獗啊!”
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嚇得他一個激靈跳開,發現正是老大戲志才,馬上一臉討好像,嘻嘻道。
“咦,是大哥啊,今天天氣真好。”
而戲志才管都沒管它,摺扇一收,站出去,躲着秦峰行了一禮。
“主公,禮不可廢!君臣、主下不能混爲一談,還請主公切記!”
秦峰看到戲志纔出來就頭大,因爲每一次他都會這樣說,不知道以前的脾氣飛哪去了,秦峰對此十分超級無奈,這禮儀實在坑人不淺,好在現在是漢末不久,沒有像後世鞭子朝那樣,動不動就得下跪,否則秦峰真的會瘋了的。
不過秦峰也知道尊卑有序的道理,上一世他老爹秦始皇當初來看自己和母親時,就連父子不都是得先君臣再父子不是,他適應的了,只是這兩位都是他兄弟,有點彆扭。
“恩,受教了!”
秦峰每次都是用這一招躲過去的,百試不爽,果然戲志才搖搖頭就回到了序列。
“奉孝,你剛剛說天助我們,此言何解?”
郭嘉一改方纔浪蕩模樣,嚴肅道。
“主公,張角建立天國,大大打擊了漢朝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又經過黃巾一年多的混亂統治,各州郡更是不知天子,不知大漢,只知州官,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
主公身爲始皇后裔,天生貴胄,只要登高一呼,那麼天下諸多世家大族想必更加願意接受主公你,而不是那些草莽之輩,就算是袁家四世三公,幾位所謂的漢室宗親,相比都沒有主公出身高貴,而漢朝影響降低直至消亡,主公的機會就來了,不世偉業在望,主公何愁江山不得,國祚不復!”
郭嘉說完,戲志才就跳了出來接道。
“沒錯,主公坐擁江東之地,北望中原,身後帶甲數萬百戰之兵,而天下諸多諸侯,雖然兵多,但是戰力不足,心思各異。屆時主公出兵荊州,佔揚州,竊視中原,黃巾之衆何以阻擋主公之力,至於天下諸侯,益州劉焉膽大有餘,可惜內部不穩;幽州劉虞軟弱不堪,沒有帝王之相;到時候虎視天下,征伐不臣,收繳天下,一舉可得。”
秦峰聽的興奮,郭嘉、戲志才也說的暢快,可是這時候卻有人潑冷水。
“呵呵,好一副美好畫卷,心思機智,智慧不凡,可是隻是紙上談兵啊!”
戲志才眉頭一皺,打眼望去,發現是爲首的文士,立馬不說話了。可是郭嘉性子刁鑽,聽到有人諷刺自己,想都沒想就回敬道。
“是嗎?難不成先生有什麼妙計?”
可是他轉身的時候,眼睛就瞪大了,又是那個死人妖,陰測測的傢伙,虎着的臉一百八十度轉變。
“咦,是先生啊,剛纔我還以爲是誰說我來着,那麼深奧,嘿嘿,還請先生指教。”
說完跳到一邊,他看見那文士對他笑了一下,嚇得渾身發冷。
秦峰沒有表態,站起來對着文士行禮。
“賈師,還請教我。”
文士連忙避開。
“主公,莫要折煞老夫。”
秦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點點頭。
那文士才說道。
“詡以爲,奉孝、志才說的很對,可是有一點不足,而這一點卻有可能導致我們滿盤皆輸,不得不防。”
戲志才、郭嘉、秦峰三兄弟相視一眼,背後冒出冷汗,這位賈先生說話從來不假,除非有很大把握,否則他是不會說的,現在看來他們還真的想的太簡單了,郭嘉急性子,馬上叫道。
“先生請指教。”
賈詡搖了搖頭,笑道。
“江東屬楚地,而楚地多船少馬,騎兵不足;中原之地,很多地方一馬平川,北方諸侯騎兵必勇,到時候我們怎麼抵擋?饒是江東將士各個以一敵百,戰力強大,可是大戰之後,必定損失慘重,那時候怎麼抵擋別的諸侯,此其一。
其二,主公出身固然高貴,可是大漢數百年的統治,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湮滅的,漢朝奪了主公贏氏一族的江山,數百年來對秦皇百般污衊,主公驟然宣示自己的出身,必定引起反彈。
其三,就算主公真的實現霸荊州,佔揚州的目的,可是那個時候,天下諸侯必定擔心主公勢大,說不得就會聯合起來,抵制主公進入中原,增添不少麻煩。
其四,漢朝滅亡,外族環視四周,華夏大地又征戰不斷,說不定到時候有些諸侯爲了自己的利益,引狼入室,到時候主公就會成爲衆矢之的,名氣大降,與主公將來統治不利。”
賈詡說了四條,一條比一條重要,秦峰站在上方,心中卻是凜然抖顫,自大了,又自大了啊,沒想到這中間好友這麼多圈圈繞繞,此時秦峰下定決心,今後絕對不能自滿。
而戲志才、郭嘉兩人卻是渾身一顫,他們都是剛學成歸來,還沒有怎麼參與過這種天下式的佈局,這一不小心就留下這麼多瑕疵,要是秦峰真的按他們說的做了,那後果該多麼可怕!
“嘉有罪,請主公懲罰!”
“戲志纔有罪,差點貽誤主公大事,請主公懲處。”
郭嘉、戲志才初出茅廬,就算曆史上被稱爲鬼神難測,但是那都是經過磨礪的,現在他們纔開始涉及,肯定難以與歷史上成熟的他們相比,秦峰覺得最大的錯還是自己,正要說話。
“主公,詡以爲奉孝與志纔沒有罪,相反,他們還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