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主角『揉』着太陽『穴』,慢慢的爬起身來。
當他睜開雙眼卻被眼前的景像搞懵了——他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應該是在九層天台,可是入眼的卻是一片荒蕪人煙的草地。
好不容易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後,主角開始仔細的回想:“…下雨、去天台收衣服、白光……白光!是那道白光!我這是讓雷電給劈中了啊!”
想到這兒,主角心中惱火,沒頭沒腦的向天空豎起中指,大罵道:“我靠!老天爺你有沒有搞錯啊?殺人放火強『奸』打劫我什麼都沒幹過,也從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你放着那麼多壞人不劈,你劈我幹嘛啊?”
罵歸罵,老天爺可沒什麼反應,主角也不過就是罵幾句出出氣罷了。罵完之後,主角看看自身到也沒什麼損傷,心想道:“看樣子我並沒有死,可這裡是哪兒啊?難道說,真的像科幻片裡一樣,我被雷電擊中的時候,強大的能量產生一個時空裂縫,我就被那個時空裂縫吸入再扔到這裡來了?”
再看看周圍荒蕪的樣子,主角一時間也不知是該笑好還是哭好。想笑是因爲一般被雷電擊中的人都是當場死亡,像他這樣一點事都沒有的前例好像沒有過(科幻片不算);想哭,則是主角現在根本搞不清身在何處。看周圍的環境,不像是市郊或山村,到有點像是西部或是非洲的荒原。若真是那樣可要了命,天曉得會不會有狼羣猛獸什麼的。萬一真碰上,給他來個羣狼『亂』舞、猛獸分屍……主角猛的一哆嗦,心說真要那樣,還不如當時就被那道雷電劈死來得痛快。
不過活着總是好事,主角還是決定先四下走走看。走動一下也許還有希望,若是一直呆在原地,就算沒狼羣猛獸他也會飢渴而死。至於方向,他選擇太陽的方向,這是他目前唯一能作爲參照物的事物了。
走出幾裡地,主角發現一條黃土大道,心中暗暗高興。有路就肯定會有人,只要順着路一直走,總有碰上行人或是城鎮的時候。
又走出裡許,主角發現稍遠處的一棵樹下有個人影,大喜之下狂奔過去。跑到稍近一些,主角卻愣住了,『揉』『揉』雙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樹下坐着一位老人,一頭半白的頭髮在頭頂上挽起一個發鬃,而身上的服飾竟然是古代服飾!再細看周圍,並沒有什麼攝像機或攝製組之類的,主角愕然想道:“不會吧?難道說我穿越到古代了?老天爺這個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猶豫了一下主角還是走到近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有模有樣的學古人的禮節——抱拳鞠躬後問道:“老人家,請問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現在又是何年何月?”
老人似乎正在小睡,聽見有人問,睜開雙眼看下主角,吃驚的反問道:“年青人,你怎麼赤身『露』體的在這荒郊野外?莫不是遇上強人遭劫了?”
“赤身『露』體!?不用說得那麼慘吧?好歹、好歹我還有穿沙灘褲的。再說那麼熱的天,有幾個會穿那麼多衣服睡覺?”主角心中暗叫老天,嘴上還是含糊的應道:“是、是啊。”
老人又看看主角,嘴邊忽然『露』出一絲慘笑:“至少那強人只是劫去你的財物,卻並未加害於你。難得啊……年青人,這裡差不多是彭城邊界,順着這路大概三天就到徐州。至於年月,現在是初平四年十月了。來,我這還有身舊衣服,先穿上吧。”
主角謝過老人,接過衣服胡『亂』的穿起來,心中暗想:“看來我真的是回到古代了。我國古代沒有像公元一樣的紀元,而是以皇帝的稱號或是一些有某種意義的詞來記,像什麼漢代的建安、唐代的貞觀、清代的康熙乾隆之類的。等等,這個初興有點熟啊,我應該在哪本書裡看到過……”
一念至此,主角便開始向老人套話:“老人家,我數月前曾揚帆出海,不料遭遇風暴漂零至此。不知現在朝中有何大事?”
老人驚訝的應道:“你出過海?那就難怪你會搞不清年月了。要說朝中大事……唉,自從去年夏天董卓被王司徒和呂溫候設計除去,之後王司徒又被李傕、郭汜所殺,這天下就『亂』了。”
“誰誰誰?董卓?王司徒?呂溫候?李傕和郭汜?”主角聽到這幾個熟悉的姓名,馬上就明白自己是身處什麼年代:“我這是在東漢末年的三國時代啊……正規的說還沒到三國。”
老人見主角呆立不語,問道:“年青人,你叫什麼名子,哪裡人氏?”
主角清醒過來,不知爲何隱約覺得不應以真名示人,稍一思索便答道:“哦,在下姓陸(路),名仁(人),字義浩(1號)。本是徐州琅琊人氏,自幼父母雙亡,四海漂零至此。”
得!路人甲成了路人1號,稍一改動到是姓、名、字都齊了。至於琅琊人,到不是主角真是那裡人,而是突然想起《三國志9》中當聲望達到一定程度,可以在琅琊探索出隱藏的異族倭。另外一點嘛,主角喜歡的三國人物諸葛亮就是琅琊人,也算是一種追星心理吧。
老人沒再說什麼,化名陸仁的主角卻在那裡YY起來:“穿越啊!三國啊!我居然真的跑到三國時代來啦!看過那麼多的YY小說,說不定我也能像那些小說裡一樣,認識一幫子英雄豪傑,收羅一班文臣猛將,做出一番大事來。搞不好我還能混個皇帝噹噹那……”
咕嚕嚕——
陸仁肚子發出的抗議聲將他拉回現實,陸仁『揉』『揉』肚皮,沮喪的想:“我TMD還真感想啊!人YY小說裡的主角,不是身懷絕技就是聰明絕頂,至不濟也有個家世或是帶着科學技術。我有什麼?還大事呢,先想辦法解決一下肚子的問題再說吧!”
想到這兒,陸仁不好意思的望向老人,卻見老人手中拿着一個麪餅遞給他道:“餓了吧?拿着。”
陸仁臉皮直髮燒,尷尬的接過麪餅,草草的道聲謝就開始猛啃,嘴裡含胡不清的向老人問道:“老人家,爲什麼你會一個人在這裡,有事出遠門還是走親戚?”
老人臉上又『露』出慘笑,長嘆道:“我哪裡還有什麼親戚可走!年青人,你碰上的強人只是劫去你的財物,卻並未傷你『性』命,你知道在這年頭有多難得嗎?想比之下,曹『操』的兵馬簡直就是猛獸……我那一村三百多人,一個不留啊!我若不是當時正好在河邊釣魚,發現不對潛入水中躲過一劫,這會兒也不會坐在這裡了。可憐我那小孫兒,才十四歲……”
“啊!”陸仁臉『色』大變,腦海裡馬上就回憶開:“王允被殺後,呂布被逐出洛陽,而這會兒諸候各有動作。曹『操』……曹『操』借父親被殺之名大舉攻徐……剛纔老人說這裡是彭城邊界,豈不是攻徐的一條要道?我的天,我咋這麼倒黴,那破時空門怎麼把我扔在這裡啊!曹『操』這一路上根本就是在搞三光,我碰上還不是死定了!?不行,得趕快逃!”
一念至此,陸仁向老人道:“老人家,這麼說你是在逃命?這裡是通往徐州的要道,曹兵隨時會來,我們快逃吧。”
老人道:“我要逃得動還用你說?年紀大逃不動了,在這裡也不過就是等死而已。年青人,你快逃吧,反正老漢我已經五十多歲,也沒幾年好活的,可你還年青,日子還長着那。”
陸仁雖說怕死,但心地並不壞,再怎麼樣丟下一個老人獨自逃生,他的良知不允許這麼做。再者,陸仁想過自己在這時代人生地不熟,有個人指點他一下最好,於是背對着老人蹲下身道:“老人家你說什麼那,快上來,我揹着你走。萬一我走不動了你再下來走幾步,讓我回回氣就行。”
老人望着陸仁,心中也突然涌起求生的慾望,能活下去誰又願意死呢?爬起身來趴到陸仁的背上,心中感慨道:“年青人你心地真好,現在可沒幾個像你這樣的人了。這一路,辛苦你了!”
陸仁直起身,問清方向後甩開大步向徐州進發。
要說陸仁並沒多大氣力,不過背個人走上幾裡地到還做得到。加上老人並不怎麼重,詁計也就40來公斤的樣子,這一走居然走出有四里多地。路上陸仁和老人偶爾聊上幾句,但更多的時候陸仁卻是在想着心事:“我還不是一般的背運那!莫名其妙的來次穿越,可別人的穿越風風光光,我的穿越卻是一來就得逃命,這算什麼啊?還有,逃出命去我又能幹什麼?
“當官?聽起來是不錯,小說裡也常常這麼寫,可是這時代想當個官,首先要有什麼孝廉之名,然後有人情纔會舉薦;若是有很大的名聲,也會有諸候直接取用;要是真的有才幹,碰上劉備、曹『操』之類的君主也會有點機會,不過我想不出我有什麼會值得他們欣賞的地方,想見上一面詁計都很難!
“種地?我不會,而且我哪有地可種;做買賣?沒本錢很難做起來吧;要不搞點小手工之類的也許還行,只是工具材料什麼都沒有……”
正胡思『亂』想間,背上的老人突然驚呼道:“後面有騎兵追來!”
陸仁大驚失『色』,加快腳步向前猛跑,可是他哪能跑得過馬?更何況他身上還揹着一個人!聽着馬蹄聲越來越近,陸仁心裡升出一股絕望來。
忽然老人猛的一推陸仁,自己也從陸仁背下摔下來,嘴裡還在大叫:“年青人你不要再管我了,快走!”
陸仁心裡一痛,也顧不上回頭,玩命一般的向前跑,只是才跑出百來米就被一塊石頭拌倒在地。與此同時老人的慘叫聲也傳到他耳中。陸仁嘴裡發苦,生長於和平年代的他,實在是很難接受這『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的事實。
勉強爬起身向身後望去,有一騎正向他飛馳而來,騎士手中的長矛也在發出寒光……
忽然陸仁腦中靈光一閃,大聲喊道:“不要殺我!我有軍情向於將軍稟報!”
這一喊當真有效,那騎兵硬生生的拉住馬,在陸仁身前停下,疑『惑』的問道:“你說有軍情稟報於將軍?哪個於將軍?”
陸仁鬆下一口氣,道:“當然是曹公帳下的先鋒于禁,於文則。”
騎兵道:“於大人只是點軍司馬,我家主公曹孟德才是鎮東將軍。”
陸仁愕然,他並不知道將軍這個詞在這時代是不能『亂』叫的,當下也只能矇混過去:“方纔見你要殺我,方寸大『亂』,哪還顧得上這些。”
騎兵道:“殺你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你說有軍情稟報,我憑什麼相信你!?”
陸仁知道不能『亂』說,現在這個軍情就是他的護身符,一但說出來搞不好騎兵真會順手殺了他圖個輕便,再怎麼樣先撐到見到于禁爲止,便道:“你們可以把我綁起來帶去見於將……於司馬。這軍情事關重大,馬虎不得!”
遠處的另外兩個騎兵這會兒也趕到近前,爲首的一個看看陸仁,點頭道:“好,我們就帶你去見於大人。老二,你去把他綁了。”
另一個騎兵應聲下馬,把陸仁五花大綁。正要帶上馬,陸仁想起那老人,向爲首騎兵道:“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那老人對我有恩,就讓我給老人送個終吧。”
騎兵點點頭。
陸仁走到老人屍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輕聲道:“老人家,陸仁沒能幫到你,只能爲你做到這些了。若你泉下有知,不要責怪,還望你能保佑陸仁。”說罷,陸仁強忍住想哭的衝動,站起身示意騎兵帶他走。
就在陸仁去給老人送行的時候,那邊綁陸仁的騎兵悄聲問道:“老大,爲什麼不讓他說出軍情再把他殺了算了,還要帶他回去?不累嗎?”
那老大道:“殺他有什麼用?看這樣子就知道是沒什麼油水的人。帶他回去,上頭那裡我們也好交個差,省得還要沒命的向前偵察。你們看這天就快黑下來,難道說你們想『露』宿荒野?”
另外兩個騎兵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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