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慢慢的到來了,典韋服飾魏禹睡下,這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這些日子以來,魏禹的生活上基本都是典韋和虎一再相互照顧的,每天晚上也都是虎一和典韋換着守夜,而魏禹身邊的暗一也一直不免不休的跟在魏禹身邊,現在魏禹與暗部的聯繫基本上都是暗一在負責,而今天夜裡暗一卻被派出去蒐集信息了,魏禹身邊的影子部隊也被他留在了長安,可就是在這樣一個夜晚,危險慢慢的降臨了。
凌晨時分是人最疲憊的時間段,即使身體素質非常良好的典韋,此刻也有些鬆懈了,他靠在門邊眼皮有些重,不斷的打着瞌睡,而村外卻來了幾百個身穿夜行衣的刺客,他們中間有着袁氏家族的死士,也有着兗州來的刺客,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溝通,但他們的目的卻是一樣的,就是爲了取魏禹的性命,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這幾百刺客出手了,村外巡邏的虎衛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倒了下去,並不是說虎衛不如他們,只是因爲他們基本上都是兩三個人一起出手,即使兇悍如虎衛這樣精銳的部隊都會迎接不暇的。
隨着刺客的慢慢臨近,村子裡的虎衛人數越來越少了,那些在幾十萬大軍中篩選出來的精銳軍士就這樣的倒在了一個莫名的小村莊內,不過這些刺客並沒有得意太久,他們的偷襲被暗部的人發現了,這些平日裡生活在影子裡的人並沒有放鬆警惕,暗部之人發現有人圍攻,已經顧不得暴露自己了,迅速把事情報告給了典韋,典韋立刻衝進了魏禹的房間裡,把魏禹叫了起來,小聲的說到:“主公趕快起來隨末將離開這裡,剛纔有人報告有幾百人已經潛伏進村子裡了,虎衛沒有絲毫的報警,足以見得來着絕對不簡單。”
魏禹被典韋的話一驚,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知道這次肯定是來者不善,虎衛這麼精銳的部隊都沒有來得及示警,足以見得這些人絕非一般人,他知道那些大家族中都養着些武功高強的死士,但人數一般都不是太多,可這次去足足有幾百人,絕對不止一人想要他的性命。
魏禹隨着典韋一起出了房間,典韋仰天發出一股非常怪異的叫聲,魏禹知道這個是虎衛之間的聯絡信號,不一會凡是活着的虎衛都趕來集合了,魏禹大概算了下,五百虎衛現在連兩百人都不到了,有三百好漢就這樣死在了敵人的暗算之下,可現在時間緊迫,他心中再憤怒也不應該再這個時候發泄,魏禹在典韋的陪同下便朝着村外跑去,而在典韋召集虎衛的時候,這些刺客就已經知道魏禹他們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蹤跡,他們並沒有上前來圍捕,反而退出了村外,這些死士隨身都帶着弩箭,這個軍隊中常用的殺傷性武器用來刺殺也非常的好用。
魏禹一行人跑到了村口,正準備出村的時候,突然遠處射來了一陣箭雨,短弩射出的弩箭力量非常大,弩箭像子彈一樣把走在前面的一排虎衛刺穿了,那些忠心的虎衛在臨死前都在用自己的身體護衛着魏禹,虎衛的存在就是爲了守護魏禹,再他們選入虎衛的第一天都會徹底的對魏禹宣誓效忠,所以在他們眼裡能爲自己的主公奉獻生命是最大的榮耀。
“快後退!!”典韋對着剩下的虎衛喊着,一羣人又不得不退回到了村子裡,魏禹看着前面倒下來的虎衛,心中一陣抽痛,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任性有些不應該,如果不是他這樣任性的要自己出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
等魏禹等人退開後,外面的弩箭停息了,魏禹他們躲到了一處存放糧食的房間裡,陰暗潮溼的房間發出一陣陣的黴味,而此時大家也都顧不了那麼多了,魏禹坐在一旁思考着,而典韋卻在佈置着什麼,對着虎衛不停的說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典韋纔來到魏禹身邊,說到:“主公,現在外面情況不容樂觀,末將決定再帶人衝一次,一旦能衝破弩箭的封鎖線,我們就有機會保護主公離開,如果不行我們就乘着夜色從江上離開,一旦等到天亮了,我們的目標這麼明顯就更加難以逃脫了,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魏禹點了點頭就沒有過多的言語,他的護衛工作一直都是有典韋來負責的,或許典韋真的有做保鏢的天賦,這些年來對於魏禹的守護工作做的非常好,從來都沒有讓魏禹擔心過,這次對於典韋的安排魏禹也沒有任何意見,典韋朝着魏禹報了下拳就出門了,留下一部分虎衛在此,自己帶領着剩下的虎衛一起衝了出去,今夜的月色並不怎麼明亮,而且現在有是快到黎明,天空是最黑暗的時刻,典韋他們藉着夜色朝外潛過去,正當他們要出去的時候,外面的弩箭又開始密集的射了起來,典韋企圖頂着弩箭的攻擊衝出去與敵人肉搏,可虎衛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典韋無奈之下只能退回來了,看着典韋狼狽的模樣,魏禹就知道這次典韋的突圍失敗了。
典韋與虎衛稍微休息了一會,而此時本來就所剩不多的虎衛在這次的突圍中又損失了五十幾人,典韋看了看一旁的虎衛,咬了下牙說道:“主公一會朝着江邊跑,到那裡有平日裡漁民的船隻,主公只管坐船離開,末將帶領剩下的虎衛留下來阻擊敵人,只要主公能逃脫記得給末將報仇就好了。”
魏禹走到典韋的面前,拉着典韋的手說道:“典大哥把我魏禹當成什麼人了,曾經我們一無所有的時候可以生死與共,現在這點事情算什麼,我魏禹沒有兄長,這麼多年來典大哥在禹心裡就猶如兄長一般,禹怎可留下典大哥在此,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可是主公……”
“好了不要說了,我魏禹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等下我們一起衝到江邊,一起坐船離開,諸位跟隨我魏禹這麼多年,禹一定不會留任何一個人在這裡的。”
“諾!!”典韋帶着所有的虎衛都跪在了魏禹的面前,再這個時刻魏禹依舊可以和衆人如此的生死與共,他們今生能有這樣的主公,即使死又有何妨,士爲知己者死,所有人都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不能讓魏禹受到任何的傷害纔是。
衆人稍作休息了下,便一起衝出了房間,或許是敵人的弩箭用完了,只是偶爾有零星的幾隻弩箭也已經無傷大雅了,那些刺客發現魏禹他們的逃跑路線是朝着江邊,知道他們要坐船離開,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短弩,拿起武器追擊了過來。
魏禹他們首先到達了江邊,可現在卻不是長潮時間,那些漁船基本上都在泥沙上擱淺着,那些沉重的木船離江面上還有些距離,魏禹一馬當先衝下去使勁的推着木船,只有在那些刺客到達以前把木船推到江面上,他們的生存機會纔會更大一些,衆人一起使勁推着木船,可當他們推第三條船的時候,岸邊已經出現一羣的黑衣刺客,典韋大喝了一聲,拿起腰間的短戟就朝着黑衣人衝了上去,一場血腥的廝殺就這樣的拉開了帷幕。
魏禹想衝上去幫忙,可卻被身邊的虎一緊緊抓住,他無奈只能用盡全力的去推木船,希望可以多推一條船下水,多挽回一些生命。這次來的刺客絕對可以算的上精銳,兇猛的虎衛並沒有佔太大的上風,反而是對方依靠人數衆多的優勢不停的收割着虎衛的生命,典韋兇悍的廝殺着那些刺客,可此時也被對方兩名頭目纏住了手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虎衛一個個倒下了,但這些虎衛並沒有這樣白白的死去,他們在臨死前都會拼盡全力給予敵人重擊,一名虎衛被三名刺客砍了數十刀,可他卻依舊在死之前狠狠的用牙咬着敵人的脖子,兩個人最後一起到了下去,虎衛們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來爲魏禹爭取時間,越來越多的虎衛倒下了,雖說刺客死了也不少,可畢竟他們還是人多,魏禹他們費盡了力氣也才推了四條船下去,也就意味着只有不到五十人可以離開。
天慢慢的亮了起來,敵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了,虎衛的人數已經不到一百人了,他們組成一個半圓形的陣型在守護着身後的魏禹,典韋剛纔重傷了對方的一名首領,而自己也已經有些脫力了,虎一看了看身後的船隻,扶着魏禹和典韋上了船,大喝一聲:“虎二到四十,你們四十人一定要替我們守護好主公,剩下的人跟我拼了,爲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