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慢慢的走進了皇甫嵩的大帳中,這次他算是徹底的長了見識,整個營帳中最小的都是校尉,而皇甫嵩高坐在大營的正位上,魏禹從剛進門就徹底被這個已是滿頭白髮的老者所震撼,標準的國字臉,雖然歲月已經在這張臉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跡,可卻沒有絲毫損耗這張臉的威嚴之處,一身紅黃相間的盔甲,讓這個老者身上更加多了一分爲將者的霸氣。
魏禹這次是真心實意的尊敬這個爲大漢奉獻一生卻沒有善終的老人,單膝跪地,大聲的說着:“在下興國校尉魏禹,奉我皇聖旨前來報到。”
皇甫嵩早就聽說過魏禹了,他在荊州評判的時候就已經聽很多人說起魏禹的故事了,七步成詩,智破太平教,也是因爲魏禹上次的無心之舉讓他們在荊州的剿匪順利的多,畢竟這裡的人已經有很多人認清了太平教的面目。
“快起來,老夫早已經得到了皇上的聖旨,皇上是讓你來老夫軍中爲醫官,畢竟你是出身於神醫華佗的高徒,那老夫就帶所有的傷兵先謝謝你這個神童了。”皇甫嵩看到魏禹充滿英氣的樣子,笑着說道。
“老將軍是我大漢朝的棟樑之才,禹只是一個小小的醫官,救治傷員本就是禹之本職,能在老將軍手下效力,應該是禹只榮幸。”魏禹一記馬屁很果斷的送上,皇甫嵩雖然是一個知名的老將軍,可他畢竟也有着虛榮心,聽到魏禹如此的話語,臉上也不免露出了笑容。
魏禹根本就沒有想到,在他們進大營的時候,已經有一雙眼睛盯着他們了,而這雙眼睛中充滿了仇恨。
皇甫嵩開始給魏禹一一介紹起營中之人了,而這些人也明顯分爲兩派,站在右手邊的一羣人完全就是十常侍派來用來掌控軍隊的人物,左手邊就是一些世家子弟了,而剛纔在門口迎接魏禹的那個年輕將軍就站在隊伍的末端。
魏禹轉頭看了下四周的這些將領,大多數人都是很不友善的看着他,看來這些日子魏禹的確有些太出名了,本就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所以這些武人看着魏禹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就得到了他們奮鬥很多年纔得到的成果心裡大多都是嫉妒吧。
郭嘉害怕魏禹會說錯話,他很想出面幫魏禹來應付如此的場面,可他也很清楚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發言權,如果他現在多言,只會給別人一個攻擊他們的機會和藉口而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魏禹感覺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下來,這纔對着大家抱拳說到:“各位都是我大漢朝軍中的棟樑之才,禹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夫,能與諸位大人相識真是禹的榮幸,希望諸位將軍以後可以多多照顧和提攜禹啊~~”
皇甫嵩身邊坐着的老者緩緩起身,從魏禹剛走進來,他就一直坐在一邊不說話,一直在暗地裡觀察魏禹的一言一行,而現在他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而剛纔臉上還對魏禹不屑一顧的人,現在全部都非常崇敬的看着這個老者。
老者站起身,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輕輕的咳了一聲,緩緩的說道:“諸位以後還需要多多照顧這個小子纔是,老夫曾經與他的師父有過一面之緣,以後的事情還望大家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要爲難這個後輩可好。”
營帳中所有的將軍全部都楞了下來,大家都沒有想到這個老者平日裡那麼的嚴謹,今日卻會替這個小子出面,等大家反映過來,大家都稱聲說諾,看來這個老者的話已經把他們心裡對付魏禹所有的壞招數都抹平了。
老者對着魏禹笑了笑,轉過來對着皇甫嵩輕輕的抱了下拳就獨自離開的了營帳,現在是將軍升帳的時候,任何人不得隨意離開,否則將會受到很重的懲罰,可這個老者卻絲毫不在意的離開,讓站在中間的魏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結果這次本來是大家商議好給魏禹一個下馬威的時刻,卻因爲一個老者的一句話,就讓魏禹輕鬆的度過了,將軍們離開的時候,都會眼神怪異的看着魏禹,這讓魏禹更加覺得有些尷尬,不過他也是個樂天派,既來之則安之,也沒有多想,只是帶着郭嘉和典韋回到了自己的營房。
因爲現在魏禹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他的營帳就被安排到了便宜一點的地方,而他營帳的後面,就是整個大營十幾萬人的傷兵區,魏禹和郭嘉兩人都很喜歡這個地方,遠離那些將軍們的是非之地,獨自守着自己的位置,而且這頂營帳明顯就是皇甫嵩親自安排的,比那些偏將的都要好很多,魏禹看到後也無奈的笑了笑,皇甫嵩或許因爲照顧他纔會如此安排,可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校尉卻住這樣的營帳怎能讓那些衝殺在前方的將領心服口服呢?
他們剛進營帳沒多久,兩個丫頭就走了進來,紫兒負責帶領這次跟隨他們過來的軍醫,而趙雨也只有親自安排好那一百跟隨自己的白馬義從才踏實,由於兩個丫頭的到來,整理營帳的工作就交給了兩個丫頭負責,整整一個下午,魏禹就只是與郭嘉在一旁聊天,典韋想上前去幫忙,可卻被紫兒給趕來過來,只能在一旁傻傻的站着了。
“終於可以休息了……”魏禹吃完飯,躺在牀上好好的伸了伸懶腰,看着兩個丫頭忙碌了一個下午的勞動成果,不經意間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報將軍,外面有一位老者求見。”親兵進來報告說到,魏禹一聽猛的反應過來,可能是剛纔那位老者,那個與自己師父有舊的莫名老人,他心裡也對這個老人充滿了疑問,可不管他問誰,都沒有人願意告訴他,問過幾個人後,他也就放棄了。
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親自走了出去,看到一個老者佝僂着身軀站在營帳外面,現在他才仔細打量了下這個老者,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鄉村老人,可上次他看到過許村長之後,他再也不會隨意的給這樣的老人下定義了。
“不知老先生到訪,禹有失遠迎,還望先生贖罪。”魏禹趕忙上前見禮,可老者卻笑了笑,拍了下魏禹的肩膀就朝着營帳中走了進去,魏禹朝着站在外面的親兵使了一個顏色,也走了進去,兩個親兵心領神會的把魏禹的營帳緊緊的看守了起來。
老者進去後就徑直走到了魏禹的桌案邊坐了下來,魏禹很有顏色的給老者倒了一杯茶,老者接過魏禹遞過去的茶水,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喝了起來。
兩個人在營帳中毒沒有說話,都是如此平靜,老者彷彿特別喜歡自己手中的茶水,只是低頭喝茶,而那杯茶好像突然變多了一樣,喝了許久都沒喝完,而魏禹就這樣看着眼前這個略顯憔悴的老者,心裡再不停的猜測着這個老者所來的目的,可無論他費盡多少腦經,他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這個老者來找他的目的。
老者看到魏禹的額頭微微的有些汗水滲出來,這才輕聲笑到:“老夫姓王,名越,幾十年前,老夫曾經因爲一時氣憤羌族首領的行爲,獨自闖上賀蘭山,擊殺羌族首領,卻因爲受到羌族高手的圍攻,當老夫命垂一線的時候,正好遇上了你的師父,他當時也剛從師父那邊學成下山,遇到老夫,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救了老夫的命回來,從此以後老夫不僅身體好了很多,在武學上的瓶頸也很順利的突破了。”
魏禹聽完了老者所講給他的故事,這才知道眼前的老者是誰了,也明白了爲什麼今日在大營中,那些人看到老者時的表情都會是那麼的崇敬了,王越乃是三國時期劍術最好的武術大家,估計那些將軍們都吃過王越的虧,纔會如此小心翼翼的面對吧。
魏禹認認真真的對着王越行了一禮,開口說到:“原來是王先生,家師曾經提過您,說您是當今天下首屈一指的武術名家,那些日子在洛陽的時候,家師曾聽聞王先生也在洛陽,還打聽過王先生的住所,今日禹能見到王先生,真是榮幸之至,還要謝謝今日在帳中的先生的出言相幫。”說完話,魏禹又深深的給王越行了一禮。
“哈哈~~人都說華佗收了一個好徒弟,看來真的沒錯,你師父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等下次見到你師父,我一定要好好與他商議一番,問他把你要過來纔是。”
“先生過獎了,禹愚鈍不堪,多虧師父平日的虛心教導纔有今日,根本就不值一提,先生切勿在如此取笑禹了。”
王越越看魏禹越是喜歡,他雖然也收徒兩人,而且兩個人都有着驚人的學劍天分,可他們終究一生只能做一個劍客,要和魏禹比起來,還是差很多的,要文有文,七步成詩讓天下多少讀書人瞠目結舌,第一次帶兵就以極小的代價贏了那麼大的勝利,而且他還有着一身的好醫術,這樣文武雙全的人才,王越又怎能不心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