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柳飛當日隨着張合等破了河間,取下博陵後,想及司馬懿退路,便向張合等人告辭,囑咐他們一旦有事,可向渤海城中尋自己。張合等領命而去,柳飛自往渤海而來,先使金翅去聯絡甘寧,讓其來見自己。
半日後,甘寧和莫邪二人已至。他們海軍早已隱在一個隱蔽的海峽之後,只等柳飛命令,便要自碣石而進,一舉掃平河北東部,只是前些日子忽的接到柳飛命令,囑咐隱藏行跡,待命而動,只得答應。只是心中卻是焦急無比,今日得了金翅傳信,不由的大是興奮。
二人見了柳飛,行禮已畢,問起安排,柳飛笑道“興霸可是等的急了?呵呵,此次卻不要你等參與中原之戰了。中原底定在即,咱們卻要往另一個所在去遊覽一番。”
甘寧急道“先生,既是中原底定在即,如何卻不用咱們了。卻又要去什麼所在?”莫邪亦是滿面不甘之色。
柳飛哈哈笑道“你等在海上這許多時候,可知道倭國的所在?”甘寧一愣,道“自是知曉,只是那個小小島嶼,又有什麼好遊覽的?”
柳飛面上忽現一絲追憶的神色,只是片刻就已恢復,淡淡的道“我看哪個島子不太喜歡,欲要你等前去滅了他,你等可願意否?”
甘寧一愣道“那島上居民向來臣服我大漢,亦曾受過我大漢陛下的冊封,此時雖是有些混亂,卻幹咱們何事?先生爲何對其不喜,可是他們得罪了先生?”
柳飛點頭道“正是,我向來不喜那島上之人,原本懶得去跟他們多加糾纏,不想今日卻是機緣巧合,倒是不動也得動了,至於滅他們卻也不必咱們動手,咱們只等他人得手後。再去將那佔了便是。那個島上別的不多,金銀等物卻是豐富的緊啊。正好我大漢初定,多有需要金銀之處,正可自那裡討回些來。”
甘寧莫邪面面相覷,眼見柳飛心意已定,只得應了。柳飛吩咐二人。只管隱藏好,如是發現海上有大批船隻異動,速來相報。二人領命去了。
柳飛在城中呆了幾日,正欲嚮往海邊探看一番,卻忽有使者來尋,正是劉備派出之人。柳飛接過信件看了,亦是大喜。微微沉吟,便令那使者回去通報,只說自己知曉了。讓他們等待消息便是。使者歡天喜地的走了。
柳飛嘴角不由勾起,這漢末大將之中,許褚卻是他頂頂喜歡的一個將領。忠心耿耿,矢志不渝。更兼作戰勇猛,武藝精熟,原本想去尋他,卻因種種事情耽誤,終是讓他被曹操得去。他本料到以許褚之忠,絕不會屈身侍敵的,故而其下場恐不是戰死沙場,便是最後被捉住斬首。哪料到世事多變。竟有這般事情發生,卻是能得了這麼一員大將了。
當下不再耽擱。喚來金翅。已是向着高唐而去。只半個時辰。高唐便已在腳下了。柳飛使金翅尋個隱蔽之處落下。自己信步進了高唐。便往信上約定之處而去。
這高唐只是個小鎮。不過幾百戶人家。向以捕魚出海爲生。但卻是個非常重要地入海口岸。柳飛一路而行。不多時。便見前方一座小山下。顯出一個大宅來。知道到了地方。便緩步上前叩門。
不多時。裡面腳步聲響起。一個壯漢將門打開。滿面警惕地打量着柳飛。柳飛見他步履沉穩。身上隱含殺氣。知曉定是軍卒所扮。當下微微一笑道“勞煩前去通稟一聲。便說柳飛來見。”
那開門地漢子一驚。連忙躬身見禮。先將柳飛讓入。方纔關上門。自往後面通報去了。不多時。便聞一陣凌亂地腳步聲傳來。但見程昱、荀攸二人已是相攜而來。柳飛回身微微一笑。抱拳道“向日不見。公達仲德可還識得故人否?”
荀攸程昱連忙上前。大禮拜見。口中道“柳公神人。我等如何不識。迎接來遲。尚望柳公恕罪。”柳飛呵呵一笑道“吾等亦是舊識。這些個勞什子禮數。便省了吧。二位先帶我去見見那位勇冠三軍地陳泰陳玄伯吧。”
荀攸程昱二人大喜。連忙在前面引路。直往陳泰房中而來。陳泰這些日子雖是醒來。但當日受創實在是太重。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意外之喜了。一身武藝卻是難復舊觀了。心中沮喪之餘。每日除了睡覺。便是臆想着那日程昱荀攸二人所說地隱神谷主。究不知這位奇人能不能來此。聽二位先生之意。自己目下雖是廢了。但若是那隱神谷主能來。則定有法子給自己治好。想及此處。心下不由地大是熱切。只恨不得馬上便能見了柳飛纔好。
這日正在榻上閉目養神,忽聽門外傳來語聲,似是荀攸程昱二人,正在和什麼人說話,只是那語氣卻甚是恭敬。陳泰心頭電轉,不由的身子顫抖起來,轉頭向外探看。
但見門簾一掀,荀攸程昱二人,已是陪着一人而入。那人一身白衣,年紀竟是看不出多大,說是二十餘歲也可,說是三十餘歲也行。面目俊朗,神采飛揚,一雙眸子如若深邃的夜空般,似是無盡無限。
此人身上有着一股說不出地氣質,只是讓人一見之下,便不可自已的想要親近。整個人往屋中一站,白衣飄動間,整個屋子都似乎突然明亮了起來。
陳泰呆呆的看着,渾然忘了見禮一說,直到程昱連連呼喚,方纔啊了一聲。只聽程昱道“玄伯,這位便是人稱隱神谷主的柳公了。你的身子當有望恢復矣。”
陳泰心中激動,轉首望着柳飛,顫聲道“末將大魏奮武校尉陳泰,見過柳公。請恕泰身上有傷,不能全禮。”荀攸程昱聞聽他自稱大魏武將,面色不由一變,生怕柳飛怒了,拂袖而去。只是心中對其不屈不媚的品性,也甚是敬佩。
柳飛卻是並不在意,呵呵一笑道“陳將軍儘管躺好便是,柳某既然來了,總不叫你失望便是。”言下不惟灑脫隨意,其隨口而來的那種自傲之情,也是盡顯無遺。
陳泰目中閃過一絲敬服,卻不再說話,只是靜靜躺着。柳飛移步向前,自坐於榻邊,神識一掃之下,已是瞭然於胸。當下伸手便要來替他療傷。
陳泰卻忽然道“且慢。柳公救治之前,泰卻有一言要說,還請柳公恕罪。”荀攸程昱二人對望一眼,均是黯然一嘆。柳飛卻是雙眉軒了軒,笑道“將軍有何言語,但請說來便是。”
陳泰點點頭,盯視着柳飛,緩緩的道“今日請的公來,救治陳泰卻是小事,某等乃是大魏之臣,雖是大魏已亡,但孤臣孽子之心依然。那司馬懿害我儲君太后,謀我大魏國祚,今更御使屍兵這般邪物爲害。末將想請問柳公,可能對付地了那司馬懿,可願爲我大魏儲君太后復仇?若公能應得,便可爲泰療傷,泰等願忍辱請降,絕無二心。若是不能應得,某身爲大魏之臣,卻是不敢背主而降,吾寧死亦不受敵國之。”
語聲鏗鏘,擲地有聲。旁邊荀攸程昱二人面現慚愧,均是默不作聲。柳飛盯視着這個年輕人,心中大是喜愛。微微一笑道“你可知你現在的狀況,這天下除了某之外,再無人能救得了你。若是不早加救治,你便只能一生臥於榻上。你絕世的武藝,無限地忠心,便都沒了施展的餘地。只能空放大言,輾轉纏綿於病榻直至死去。即使這樣,你也不肯改變初衷嗎?”
陳泰聞言,面上顯露痛苦之色,頰上肌肉抽動,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良久方努力平穩心神,淡淡的道“既是柳公不允泰之所請,這便請吧。泰不敢多勞柳公大駕。”說着面上現出剛毅之色,眼睛卻是閉上,不再來看柳飛。
荀攸程昱二人面上變色,待要相勸,卻又都是沒有說話,只是眼中也是忽現決絕之色。柳飛將幾人的面色看在眼內,心中有數。當下哈哈大笑。
荀攸程昱愣然,陳泰卻是驀然睜眼,怒視着柳飛。柳飛搖搖頭,也不管他,伸手將他腕脈拿住,心念動下,一股溫和的氣流已是送了過去。陳泰大怒道“公如此強逼,便是治好了陳泰,陳泰也是不降。”
柳飛忽的淡淡的道“你不要我治,那殺司馬懿之時,你便只待在榻上聽着不成?”陳泰怒道“我要怎讓,不要你。。。。。”說至此,突地愣住,怔怔的望着柳飛,半響眼中忽地現出一片感激之色。旁邊荀攸程昱面上卻是一片狂喜。
柳飛持續的以水神真氣,爲他滋潤修補着體內的傷損,嘴上卻是淡淡的道“某要取司馬懿之命,如反掌耳。今不即取其命,不過想先將他逼出我中華國土而已。要知那屍兵雖是破之簡單,但某功法一出,萬一遺漏下一個兩個的,豈不是危害我中華之民?今便不爲你等之事,吾亦是不能繞過他的。”說罷,忽的起身,已是疾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