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一早。
朝陽初升,空氣爲之一新。
幽州軍用過飯食後,便再次出發。
這次依然是太史慈斷後,劉鵬率領陳到、荀攸二人領着中軍快速前行。
“主公,據攸猜測,諸侯肯定攻下了那座西涼軍大營。此時恐怕早已分贓完畢,正率領兵馬朝洛陽而來。”
荀攸見劉鵬情緒不高,便出聲道。
“公達,前方乃是偃師,董卓定會派重兵防守。諸侯們定不選擇此路,你猜他們會選哪一條路去洛陽。”
劉鵬騎在赤兔馬身上,曬着朝陽、愜意的問道。
荀攸熟知兵法,幾個思索間,便回道:“依在下猜想、袁術、袁紹會帶着與他們袁家有關係之人,從軒轅關進兵,直取洛陽。至於其他人,他們得知主公先行從這條路進兵後,定會尾隨在後。”
“諸侯們既不想讓本將得了這個大功,他們自己又不願過多冒險,只能是追在我軍身後,靜等本將爲他們掃清道路,到時候一起進洛陽,可惜本將從不會給一羣匹夫掃路,他們想從軒轅關過可以,想從這裡進入洛陽,那是做夢。”
劉鵬單手持槍,口氣冷冷說道。
荀攸很是理解他家主公的做法,畢竟諸侯太過分了,本來在董卓率兵離去後,劉鵬就下令諸侯們追趕。可他們爲另外一點蠅頭小利,都不願意率先追趕,眼睛都盯到那點小利上去了。
等諸侯們瓜分了那點小利,卻看見劉鵬爲他們摘果子去了!既然有人摘果子,他們也就厚着臉皮跟了上來。
“主公,諸侯們的做法卻是令人心寒,自討董以來,盟軍能連戰連捷,全賴主公之謀劃!可他們爲了那點小利,竟拿士卒損傷過重爲理由來搪塞主公!欲保全自己。卻又想建功立業,這些人是不成不了大氣候的。”
荀攸在替劉鵬氣憤之餘,忍不住數落了諸侯們幾句。
“公達錯了,諸侯中還是有位雄才大略的。他看出了要想建功立業,必要先進洛陽救得天子,以求得到大業之名望!這個人就在我軍身後,而且本將也敢斷言,此人距我軍不足百里。”
劉鵬淡淡一笑,緩緩而道。
什麼?
荀攸一驚,忙問道:“主公,何人敢跟在我軍身後?其不足百里。”
“公達可猜測一下此人是誰?”
劉鵬見荀攸滿臉驚色,故意將皮球踢了回去。
陽光四射,朝陽升起。荀攸迎着陽光騎在馬背上,緩緩思索着,到底何人敢如此?袁紹、袁術二人不可能,這二人都想進洛陽殺董卓,奪的功名大業。斷不會尾隨在他們身後。
而諸侯之中有此膽識的也沒幾個,就在荀攸苦想之時,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戲志才!就是此人,此人與他同窗多年,身懷謀略,熟知兵法,定能看出幽州軍追擊董卓之後會走哪條路。
而戲志才輔佐的主公乃是曹操!這麼一想。荀攸才明白,原來是那個曹阿瞞尾隨在他們身後。怪他疏忽,竟將這個奸雄給疏忽了。
“主公,在下同窗好友戲志才就在曹營之中,他能看出我幽州軍走的這條路乃是董卓撤軍之路,因此他們想跟在我軍身後。坐享漁翁之利。”荀攸緊催戰騎,上前說道。
劉鵬也早想到了,曹操現在還沒有這麼成熟,能拉攏公孫瓚與孫堅二人一起跟來,此種計策定是出自那位戲志才之手。此人之計看似只是想躲在他們身後。撈取一些功名。實則其心叵測,禍心可誅。
戲志纔想借劉鵬之手,爲他們打開進洛陽的大道。而想要進洛陽,前方的西涼重兵就是關鍵,等到劉鵬與西涼軍兩敗俱傷之時,尾隨在後的曹操等人就會出現。到時沒有了兵力優勢的劉鵬,還能和以逸待勞的曹操三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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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鵬能看透戲志才之計,但卻沒有明言。究其原因乃是因爲戲志纔想要和他鬥智,那就走着瞧,看看誰的計策更高一等!
“公達,戲志纔此人可有什麼弱點?”
知其根底,劉鵬纔好戰勝其人,而荀攸正是戲志才的同窗好友,知其一些脾性?,正是他所要了解的。
“志纔出自寒門,爲人卻很孤傲,鮮有人入得了他的眼睛。當初一起求學之時,同窗們縱論天下,而志才卻從不發一言,只是認真的聽着,久而久之,同窗們也都認爲志才無甚才學,每次縱論天下大事,也就不再叫他!但每次縱論之時,志才都會不請自去。到了學業有成下山之時,志才仍然被同窗們所不屑,認爲其虛有其表、才學不甚大論。”
“但就是要下山之時,志才說了一句:“天下要大亂了,多則三年,少則一年。”此話被同窗們引爲笑談。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後,真如志才所說,一年多後黃巾爆發、天下大亂。”
荀攸慢慢將戲志才的往事概括出來,口中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能預料到天下大亂,此人足以稱爲頂階謀士。荀攸考慮到同窗情分,沒有點破戲志才的弱點。但劉鵬還是聽出來了。一個人能臉皮厚到如此程度,不受別人邀請,也要前去聽論。足見此人的求學之心。
而戲志才最後下山時的預料之言,只不過是告訴同窗們,時間可以見證誰纔是真正的無才之人。
劉鵬不得不好好琢磨一下這個人,能將心志磨礪到此種程度,實爲罕見,要對付這種人,可比對付那些豎子匹夫難多了。
大軍一路快速而行,沿途所過之處,皆有西涼軍扔下的物資、開始只是一些衣服、後來來戰旗、兵器都有。最後更是扔下了行軍的重要物、軍竈。
沒有了軍竈,士卒就沒有吃了。可扔下軍竈快速行軍、說明董卓的大軍正加緊行軍速度,往洛陽而回呢。
知道了董卓正抓緊行軍,劉鵬立即命令大軍加緊速度,快速追趕。
在快速行軍不多時,前方來了一哨騎,身穿幽州軍戰甲、正騎着快馬而來。
“主公,黃將軍在追擊董卓大軍時,不慎被西涼軍埋伏。特譴小人前來稟報,請求主公增援。”
哨騎鬼在地上氣喘絮絮的說道。
黃忠若是來求援,那定是被西涼軍所困,實在殺不出去了。否則以其之性子,定不會派人前來求援。
“傳令下去,陳到率領一萬精騎隨本將先行,其餘大軍由荀攸掌管。”
劉鵬知道此時乃是關鍵之刻,不能帶上全部兵力,否則就會拖延時間,陷黃忠於危險之中,便立即下了軍令,只帶一萬精騎前去增援。
陳到快速挑了一萬精騎,忙跟着劉鵬前去支援。
一路狂奔。行了大概五十里路程時,見官道上屍體遍地,硝煙瀰漫。其中有幽州軍的、還有西涼軍的。
既然這裡有屍體,那黃忠就距此應該不遠了,劉鵬大聲一喝:“聽令。前方乃是西涼賊兵,衆將隨我建功立業。”
喝令一下,當下手持長槍,駕馬而出。
衆將忙率兵追了上去,鐵騎奔騰之時,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傳遍了官道之上。
越往前。屍體越多,在到得一處山頭之時,劉鵬遠遠看見,在那山坡之下,正有數不清的士卒廝殺着。而手持大刀的黃忠正騎在馬上,大刀揮舞廝殺着。
“殺”!
劉鵬一揮長槍。立即策馬衝出,往山下的西涼軍衝去。身後更着的幽州鐵騎,踏煙塵而下,從上往下般衝殺的氣勢一往無前,直插西涼軍心臟。
到得戰場之中。劉鵬身邊有陳到、典韋二人相互、長槍舞動生風、周圍的西涼軍凡是被長槍所沾上,立即就被刺翻在地。
兩側的典韋、陳到、一人手持大刀,刀法大開大合,殺的西涼軍節節敗退、莫敢上前。而手持雙戟的典韋更是兇狠,一戟一個西涼兵、那大力戟每次出手,近前的西涼軍就會被砸的直飛數米之遠。碰撞聲不絕。
幽州軍有劉鵬三人開路,一路是破陣斬將,所向披靡。
黃忠麾下的一萬精騎,被分割成無數小塊、整座山谷之下,到處可見廝殺。西涼兵正在狂殺之中,忽然間卻見到數萬幽州鐵騎從天餓日降,正在戰場上衝鋒着。
殺殺殺!
肅殺之音遠傳,劉鵬早就看到了黃忠的位置,因此打先前開始,他就率領精騎直衝而去,一路殺戮猛衝、死在他槍下的西涼兵不計其數。
本來已經勝券在握的西涼軍,被劉鵬的精騎一衝,立刻陷入了混亂當中。而在戰場上被分爲小段的幽州軍見到援軍而來,士氣頓時高漲,立即拼命廝殺,向中間的黃忠靠攏。
幽州軍氣勢上升,立即衝西涼兵反撲而去,勝利的天平慢慢傾斜到幽州軍。
一路血戰,劉鵬終於率領精騎衝到了黃忠所處,卻見此刻的黃忠渾身鮮血,下巴上黑色鬍子也被血跡所染,成鮮紅之色!而其手中大刀威勢不減,如狂風破浪般的屠戮着西涼軍。
“漢升無恙否?”劉鵬一槍挑飛衝他而來的西涼兵,大聲問道。
早就發現自家主公到來,黃忠收刀橫於胸前,忙自責道:“末將無事,都怪末將輕敵,才中了西涼賊兵的埋伏。”
在馳援黃忠之時,劉鵬便仔細觀察過周圍地形,前面那座山谷乃是最好埋伏之地,既不被後面追擊的敵人所察覺,又能一擊必中。實乃兵家險地。
換做是他,劉鵬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伏,因此在連挑數名西涼賊兵後,朝黃忠大喝道:“漢升無恙就好,快快殺出去。”
“諾”!
聽到主公沒有責備他,相反還問他之安否?這份情意令黃忠感激涕零,遂手提大刀,衝西涼兵再次開殺。
西涼兵先被幽州軍氣勢所震,後又被從中隔開一道,大軍分成兩半,軍心動搖,士氣大跌。
“叔至、你率人馬從左側殺出,在從迂迴到敵軍後方,從那裡再行衝陣,要一鼓作氣衝到此處,可能否?”劉鵬眼觀戰場之情形,立即想出破敵之法,便快速問道。
陳到一刀劈死一名西涼兵,豪氣萬千的說道:“主公放心,看末將如何殺的西涼兵潰敗而去。”
話音一落,陳到手持大刀,想身後一名副將道:“立即傳令,衆將士隨本將殺敵,衝啊!”
“衝啊。”
呼嘯般的喉聲四起,陳到率領精騎從左側衝去,一路砍殺無數,身後虎狼般的幽州軍更是長矛抖動,奮力廝殺。
西涼兵軍紀渙散,此刻戰事稍微失利,便有士卒從戰場邊緣之處逃跑。可劉鵬哪會輕易放過他們,長槍一通猛刺,開出一條血路,到得黃忠身邊,遂令道:“漢升,與本將一起殺出去。”
黃忠見劉鵬帶着一衆親衛,已經殺到了他身前,又問道此話,忙開口道:“諾”!
劉鵬在得到黃忠之助後,再次形成一個三角尖頭,直衝西涼軍腹部猛扎過去,一路碾壓、西涼軍死傷無數,開始緩緩撤兵,稍微慢一下的,就會被幽州軍砍下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