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的話,讓三人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兆頭,要知道,他們三人都是被皇甫超博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趕到的上郡,像剩者爲王和雄霸更是被趕了兩次,對於皇甫超博屬下的幾位軍師,兩人可是吃足了苦頭。
見法正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三人就更加忐忑不安了。
與法正的疑惑和三人的忐忑相比,田豫的心情則是有些焦燥了。沒有錯,正是焦燥,偏師大軍出發已經出發有七天了,但是依然沒有半點消息,要知道那五千大軍最攜帶了十天的糧食,如今已經只有三天時間了。
作爲第一次獨自領兵作戰的他,田豫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就和沙場老將一般從容淡定,但是誰也不明白他心中的壓力。
就在這個時候,新的一輪進攻再一次開始了,看着巢車之上的田豫臉色越來越沉,龐統走到他的旁邊,輕聲道:“將軍似乎有些心亂了。”
“軍師應該知道是何故!”田豫沉聲道;
龐統卻不正面回答他,而是轉而說道:“吾與大王一同征戰數年,經歷大小戰事數十次,記得大王曾經與吾說過一句話:爲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如今吾將此話轉送給將軍!”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如今吾將此話轉送給將軍!”田豫聽罷,將其喃喃在嘴中唸了兩遍,馬上領悟了其中的意思,不由昨眼前一亮,道:“吾王果然是天縱其才!田豫受教了,多謝軍師!”
龐統笑而不語,再向田豫看去時,發現他確實已經恢復到了之前的從容鎮定,一條條的軍令從他的口中發出,每一次都是恰到好處。
其實這句話本來是出自宋·蘇洵《心術》:“爲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有一次皇甫超博與龐統在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裝了一次13,結果卻被龐統給牢牢的記住了。其實,這一次皇甫超博派龐統來擔任田豫的軍師,也是存了要龐統來指導他的意思,而龐統深知其意,所以每一次只有田豫確實無計可施的時候纔會出手,否則就一直在旁邊默默的看着。
在龐統看來,田豫雖然年輕,但是確實是可造之材,假以時日,必定能夠統率三軍,馳騁沙場。
在兩人看來,五千偏軍成功了最好,要是沒有成功的話,亦不可惜。而之前,田豫卻把希望過多的寄託在偏軍身上,反而迷失了自己最初的安排本心。如今經過自己的提醒,能夠很快便調整過來,這正是爲將之道。
只是兩人都不知道,他們已經沒有抱有希望的偏師很快就要給他們帶來驚喜了。
定陽城內,六千馬步大軍很快便集結起來,在付陽的帶領下,向着城西十里外的付家堡而去。
大軍開始定陽之後,匈奴騎兵便如撒歡的野馬一般,直接向着十里外的付家堡衝去,根本就不理會步卒校尉的大聲制止,相反騎兵的千夫長還留下一句話:“嘿嘿,汝等就在後面慢慢走吧……”
這五千步卒,因爲沒有攜帶輜重,所以走十里要將近半個多時辰的樣子,而騎兵輕騎疾行的話,只需要不到一刻鐘,因爲相隔時間也不會太久,所以步兵校尉雖然怒極,但是也沒有派人回報城內,而是指揮着自己屬下的士卒加快速度,在他看來,騎兵再厲害也不可能在一刻鐘內全部結束戰事,自己過去正好收尾。
哈倫是劉豹屬下匈奴騎兵的千夫長,這幾天時間裡,他在定陽城內已經憋得快要發瘋了,在他看來,騎兵也在野外馳騁,揮舞着馬刀殺向敵人,將其頭顱砍下來當作紀念品的,而不是縮在城內當一個縮頭烏龜。
這一次正好劉豹需要派一千騎兵出兵清剿唐軍散兵,哈倫便從四位千夫長當中奪下了這個機會,沒有錯,就是奪下了這個機會,騎兵出城剿敵的機會被四人以武力相博,勝者獲得。
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哈倫怎麼會錯過,所以一出城,他便下令屬下的一千騎兵快速前進,趕到唐軍正在攻打的塢堡,在他看來,一個小塢堡是擋不住唐軍多久的進攻的,如果自己去晚了,很有可能唐軍已經攻下塢堡甚至已經撤退,所以自己必須快一些,否則自己就是白忙一場了。
在哈倫看來,最好是自己趕到的時候,唐軍已經攻入堡內,如此一來,自己可以趁機衝進堡內大肆搶掠一番。
正是懷着這樣的心情,哈倫一把將前來報信的付家大公子扯上一匹馬,讓幾名士卒仔細照看着,一千騎兵一陣風似的向着十里外的付家堡衝去。
此時的付家堡,已經處於激戰當中,殺喊之聲數裡之外皆可聞。堡牆外面和上面,到處都是箭矢,周圍還散落着十幾具屍體,有唐軍裝扮的,也有付家堡家丁打扮的,但是無一不是滿身血污,有好幾人身上還插着幾根箭矢。
堡牆之上,俞信正與方格鬥在了一起,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打鬥着,方格的嘴裡還在念叨着:“這定陽城內的兵馬怎麼還不出來呀?”
話音未落,兩人就聽到了幾裡外傳來隆轟轟的馬蹄聲,兩人皆是一驚,俞信道:“不好,千算萬算,就是沒有想到城內竟然會派騎兵出城。聽馬蹄聲最少也有上千的騎兵,我們全部都是步卒,如今應對這些騎兵?”
電光火石之間,俞信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脫口而出道:“對了,關門打狗!我們給他來個關門打狗。”
說着,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意見,很快便做出了決定。確定下來方案後,方格馬上跳下堡牆,退回到數十步外的自己中軍處,堡牆上下的兩支兵馬又叮叮噹噹的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