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白馬義從已經佔了不少便宜,騎兵衝陣,本來都是疏陣,所以白馬義從幾乎是從樊稠的直插而過,讓本來已經有些許混亂的騎兵更是損失嚴重。
白馬義從過後,後面的突騎兵也緊隨而至,從尚末來得及合攏的騎兵大部中再次穿插而過,而且一路上弓箭帶走了不少騎兵的性命。
兩部騎兵出去之後,並沒有迴轉繼續衝陣,而是白馬義從在遠處數百步對着樊稠部騎兵虎視眈眈,突騎兵卻不時衝到近前以弓箭擾敵,但是西涼鐵騎卻對此無可奈何。
而此時的天色已經慢慢變黑起來,樊稠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是無可奈何,思索再三也長不到破解的方法,最後只得下令大軍返回,準備與徐榮部步卒匯合,待明日再做打算。雖然嘴中如此說,但是樊稠已經隱隱的感覺到,明日自己大軍已經不可能再追到司州軍了。
大陣之內的司州軍士卒,看到遠去的聯軍騎兵,不由得都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騎兵當中的兩部聯軍聽了這歡呼聲卻是如此的刺耳。
呼延都領着七千餘的騎兵一直跟隨着樊稠部騎兵後面先進了二十餘里,這纔在呼嘯聲着拔馬返回。
等他們回到山隘的時候,趙雲已經下令步卒將戰場打掃完畢,此戰共殲滅河東騎兵和西涼鐵騎共計三千餘,其中俘虜受傷士卒約千人,收攏戰馬約兩千餘匹,而自身傷亡方面,步卒死傷約有千人,騎兵受傷五百。
總體來說,收穫還是不小的,最重要的是,總算是擺脫了敵軍。因爲此時,耿鄉那邊已經在開始安排士卒渡河,現在皇甫超博已經領着受傷士卒趕往那邊,而趙雲則領着騎兵和約兩萬士卒在此紮營,防備徐榮大軍連夜奔襲。
正好大軍也可以在這裡休整,待耿鄉的兵馬基本上渡河之時,就會派人來傳令趙雲部撤退。
到了寅時初刻,趙雲就收到皇甫超博的軍令,耿鄉的兵馬大部都已經安全渡河,趙雲部可以安全士卒撤退了。
收到軍令後,趙雲先是下令步卒悄然後撤退,自已親領騎兵又守了一個時辰這才離開山隘,然後在離開差不多兩裡遠後,這才下令騎兵點燃火把迅速朝着耿鄉北面的浮橋而去了。
到了那裡,趙雲才發現,現在已經只有皇甫超博領着陷陣營和元戎弩兵幾千人在浮橋邊,其他兵馬都已經順利過渡。看到趙雲領着騎兵順利到達,皇甫超博才鬆了一口氣,也不待趙雲說話,直接道:“子龍領騎兵先行撤退!”
語氣中的不可違抗的語氣,趙雲一愣,正準備再勸說時,皇甫超博又道:“這是軍令,本將必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見此情形,趙雲也不再多說,翻身下馬,交戰馬交給自己的親衛,示意他們領着騎兵渡河,而他則手持銀槍站在皇甫超博的身邊,道:“末將乃大軍主將,纔是應該最後一個渡河的。”
皇甫超博看了看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言語,然後默默的看着士卒一個個踏上浮橋,朝着河對岸走了過去。
其實,趙雲只是沒有發現,在他離開隘口的時候,遠處兩百多步的地方,黑暗中有一部騎兵正靜靜的看着他領着騎兵撤退,正是匆匆趕來的徐榮,到了此時,他也知道自己已經無力迴天,所以只是領着數百親衛趕來看着司州大軍撤退。
當天邊第一縷陽光灑向河東的地面的時候,皇甫超博的司州大軍已經全部渡過汾水,抵達了皮氏地界。
此時,無論是士卒還是將領,這都才放下心來,自己一行人終於安全了。不過,皇甫超博卻依然沒有休息,他還在等着最後的結果彙報過來。
在天色大亮之後,趙雲才領着衆將一臉疲憊的進來。
看到衆將進來,皇甫超博神情一振,滿臉企盼的神色道:“如何,我軍傷亡結果如何?”
趙雲看了看房內諸人,欲言又止,但是臉色很差。皇甫超博一看,也知道肯定很驚人,沉聲道:“說吧,本將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了。”
趙雲略作沉呤道:“此次我大軍一共出動兵馬十二萬人,輔兵和隨軍工匠五萬人。除去東垣城內的守軍五千士卒外,現在只有士卒不到七萬人,輔兵工匠和俘虜一共有兩萬五千人。”
說到這裡,趙雲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道:“也就是說,此次出征,我大軍損失戰死士卒數量在七萬左右。。。”
聽了趙雲的話,廳中衆人皆啞然不語。良久,皇甫超博才起身道:“目前我司州境內大軍約爲三十二萬,也就是說,此次一次戰,就損失我司州大軍約兩成有餘!”
趙雲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沉默半晌之後,皇甫超博又問道:“大軍各部損失情況如何?”
“陷陣營損失四十二人,鐵鷹銳士損失八十五人,元戎弩兵損失十六人,突騎兵損失五百三十六人,白馬義從損失一千四百六十四人,龍鑲營和豹韜營損失一萬一千六百八十三人,普通守兵各營一共損失五萬六千七百四十七人,再加上輔兵民壯損失三千一百四十八人。一共的死亡人數是七萬三千七百四十一人。”
光是戰兵營和特殊兵種損失足有三校兵馬,聽了這個消息,更是讓皇甫超博心痛不已,要知道,自己一共纔有十萬不到精銳兵馬,這一戰卻是損失足有三校一萬五千餘,能不讓他心痛嗎?
一念及此,心中不由得怒意大勝,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向典韋道:“典韋,派人去皮氏縣城,告訴他們的縣令縣尉還有領兵將領,限在今日午時之前開城出降,若是晚了半分,本將入城之後必屠他們滿門。”
說着,轉頭又向其餘諸將,道:“今日大軍入城,休整一夜後,明天開始整編兵馬,待周泰蔣欽兩部水軍到河津後,便安排撤回事宜。除了士元和子龍外,其餘人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