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稍微停了一下,又道:“我聽說,縱橫天下那一路軍雖然也是五萬人,但是好像到今天才將固始攻下,再住東就是汝陰和細陽了,超博老大怕他們吃不下李豐那一萬大軍,所以想聯合兩路軍先行攻下汝陰。”
“你不是說新蔡有三萬大軍嗎?如果他們過來支援的話,怎麼辦?”
“怕什麼,新蔡離汝陰有兩百里,大軍過去需要四五天時間,再加上等新蔡知道我們大軍去攻打汝陰的時候,說不定我們已經開始進攻好幾天了,到時侯,等他這幾萬大軍趕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還有黃將軍的西路大軍在攻打安城,雖然他只有五萬大軍,但是如果多立營帳,多設旌旗的話,樂就那傢伙肯定會嚇得向新蔡求援,安城離新蔡可是隻有百里,你說如果是你的話,會出兵救哪裡?”
前面那人低聲答道:“那我肯定先救安城呀,必須那裡更近嘛。哎,老夏,你這傢伙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嘿嘿,我一個朋友這次帶了兩千兵馬參戰,所以有資格參加了今天下午舉行的軍事會議,就是他告訴我的。”說到這裡,他又將聲音壓低幾分,道:“要不然,你以爲我們爲什麼會得到這個看守俘虜的任務呀。要知道我們的兵可都是初級士卒,最高的也才中級。”
“告訴你吧,那些精銳兵馬明天就會出發,趕往固始城,與東路軍匯合,然後趕往汝陰。等明天大軍離開後,這些人都會關押到縣城的地牢中去,我們的任務就成了守城羅。”
接着,兩人又低聲聊起了一些別的事情,江縣尉見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便沒有再聽下去,心中卻在思索着這些消息對於自己有什麼用處。
片刻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今天這種情況不正好是自己幾人脫身的時候,真的等到明天關到地牢去後,到時候想要逃脫可就難了。
想到這裡,他輕輕的站了起來,朝着賀曲長的牀榻走去,他想將賀曲長兩人叫醒,三人好好商量一下對策。
沒有想到,等他走到賀曲長的牀榻旁時,卻發現他已經輕輕的坐了起來,原來他也已經聽到了門外的對話。
江校尉小聲向賀曲長道:“賀將軍,我們的機會來了。”
賀曲長點了點頭,小聲迴應道:“以某看來,現在確實是逃離這個院子的最好時機,但是我們要如何才能離開鯛陽?要知道,如今鯛陽城內外到處都是安東軍和豫州軍的兵馬。”
“下官在城南有一個小院子,就離這裡不遠,”突然間又一個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將兩人嚇了一跳,正準備大叫時兩人都猛然想起這不是鄺縣令的聲音嗎?轉頭往旁邊一看,只見鄺縣令也已經起身,正朝兩人看了過來。
看到兩人都朝自己看來,鄺縣令道:“那個院子是當初剛被派來鯛陽時偷偷置下的,因爲怕豫州軍攻打鯛陽,所以我令人在那裡開了一條密道,直通城外三裡外河邊的一個小樹林,所以。。。”
兩人沒有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頓時大喜過望,三人又仔細商量了一番如何逃困的細節。只可惜的是,那兩名異人似乎不知疲倦一般,一直在那裡聊個不停,讓屋內苦等機會的三人在心中暗自叫苦不已。
時間在三人的苦等中終於到了第二天的丑時三刻,兩名異人終於也困了,兩人看了看四周,只見負責防守的士卒都嚴陣以待,於是便小聲商量着到外面的一個房間裡偷一個懶,好好睡上一覺。
兩人離開後,負責值守的士卒似乎也懈怠了不少,到了五更的更鼓響起的時候,有好幾名士卒都靠着牆壁打起了盹。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兩名將領相互打了一個手勢,悄悄的打開窗戶,藉着夜色的掩護,朝着幾名看守的士卒身後摸了過去。
這幾天的時間裡,兩人已經將所有崗哨的位置都弄清楚了,只是苦於沒有機會以,如今行動起來自是非常順利,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小院內的二十名士卒已經被他們兩人全部解決。要知道,他們都是高級武者,對付這些二十來級的普通士卒非常輕鬆。
隨後,兩人又將鄺縣令一同帶上,三人朝着南門附近鄺縣令的小院走去。
他們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小院的時候,有一行人突然從街道對面的黑暗中閃了出來,其中一人道:“史阿,派人跟上他們,一定要確保他們能夠逃回新蔡。”
“主公放心,已經派了人緊緊的盯上他們了,會確保萬無一失的。”
“很好,我們走吧,按計劃進行!”
鄺縣令領着兩人來到小院後門,悄悄的進入院內後,城內突然響起了嘈雜的示警聲,接着,一隊隊的士卒在城內跑動,到處都聽到有人在大聲呼喊着“有人逃了”。
見此情形,三人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終於在安東軍發現之前逃掉了。不過,現在並沒有完全安全,三人也不再停留,鄺縣令在前,其餘兩人在後,朝着地道的入口走去。
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終於到了城外的一片樹林裡,此時鯛陽縣城內,已經燈火通明,熱鬧異常,看來城內的安東軍已經開始挨家挨戶搜查三人了。
三人不敢在城外多做停留,便迅速離開地道口,沿鯛水往西而去,他們必須在天亮之前渡過鯛水,只有過了河,那才能叫做真正的安全了。
緊趕慢趕,三人總算是在天亮以前渡過了鯛水,鯛水南岸目前還是袁術軍勢力範圍之內,所以三人很快便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在那裡休息了一個時辰,吃過早飯後,便騎馬朝着新蔡的方向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鯛陽城內,皇甫超博的中路軍開始拔營出發,除了一千豫州軍兵馬防守鯛縣外,其餘大軍全部趕往固始,匯合東路大軍後,繼續方略的下一步:進攻汝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