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謹聞言立身,面色無喜無悲,起身道:“諾。”
姜述又道:“冀州西北皆爲敵境,子和足智多謀,但初至冀州,羽翼未豐,命長文爲冀州州丞,輔助子和處理冀州政事。雲長現任冀州兵曹,與黃巾將領相處融洽,然諸事繁忙,命卞喜、管承爲雲長部將。”
陳羣、卞喜、管承齊起領命。
姜述接連宣佈任命,又轉到軍事上,道:“成立刀鋒營,任命張遼爲郎將,編制五千兵馬,以洛陽舊部爲骨架,從各軍選精兵補足差額。月內完成整軍任務,赴濟陰駐紮訓練。”
張遼起身領命,道:“諾。”
姜述道:“成立虎衛營,編制五百人,爲帝后親衛部隊,由典韋爲虎衛校尉。”
典韋道:“諾。”
姜述道:“成立親衛營,編制五百人,爲大將軍親衛部隊,由許褚爲親衛校尉。”
許褚起身道:“諾。”
姜述道:“成爲追風營,編制兩萬,以騎兵爲主;任命趙雲爲前中郎將,爲追風營主將;張飛爲騎郎將,張合爲後中郎將,皆爲追風營副將。”
趙雲、張飛、張合齊起領命。
姜述道:“成立沒羽營,編制兩萬,以弓駑兵爲主;任命黃忠爲左郎將,爲沒羽營主將;臧霸爲射聲校尉、魏延爲神射校尉,爲沒羽營副將。”
姜述連續下達任命,青州兵馬分工更加明確,刀鋒營類似現代特種部隊,沒羽營、追風營、精銳步卒爲野戰部隊,主要執行進攻任務。其餘馬步軍、水軍爲輔軍,主要任務是防守和後勤輔助。
宣佈文武任命完畢,姜述又道:“定於五月起兵,集中兵力攻打虎牢關,諸位以爲如何?”
黃忠道:“虎牢關爲天下雄關,我軍不佔地利,強攻險關代價太大,何不選擇其他路線?”
姜述道:“虎牢關地形險峻,然而關城狹小,守軍數量不能容納太多。我軍視堅牆若無物,雄關如同坦途,破此關易矣。”
黃忠省起琅琊戰事,再不復言。荀攸道:“司隸駐紮兵馬三十餘萬,以原盧植、皇甫嵩、朱雋三軍爲主力,皆百戰精銳,不容忽視。未知我軍出兵多少?”
姜述道:“我軍兵馬合計三十餘萬,冀州精兵十五萬,青州兵力十萬,衛將軍部下兵力七萬,遼東郡兵馬二萬餘。遼東孤懸東北,四周敵我不明,此軍不敢輕出。冀州、青州邊境不靖,需留下半數兵馬防守,加上衛將軍部下,我意出兵二十萬。”
荀攸盤算一會,道:“兵力甚是單薄,。”
姜述道:“起兵之時,朝廷將會發布詔書,董卓暴虐,響應者必衆,公達勿憂。”
與衆文武議完事,姜述回到府上,甚感疲勞,穗兒正要爲他燙腳按摩,忽有左右來報,道:“何後召見。”
時間倉促,行宮尚未竣工,何後等衆在姜家後堂暫住,姜述隨傳詔女婢來到後堂,守門宮女道:“太后正在堂內相候,吩咐不須稟報,齊侯可以直接進去。”
何後端正坐在几案後沉思,聽到門響,扭頭見是姜述進來,笑道:“初六便忙得不可開交,述兒辛苦了。”
姜述施禮畢,道:“近期爲衛將軍部下更換兵甲,又組建數支新軍,委實忙亂得很。”
何後道:“準備何時起兵?”
姜述道:“初定在五月。”
何後道:“能恢復京城嗎?”
姜述道:“應是無虞,擔心賊子逃去長安。”
何後點頭道:“你放心大膽去做,母后相信你,也會全力支持你。”
姜述道:“多謝母后。”
何後面色有些猶豫,停頓一會,道:“有一事與你商議。”
姜述道:“母后請講無妨,兒臣定會盡力辦理。”
何後道:“如今這般遮掩,終有露出馬腳之時。凝兒年輕,又甚賢德,與母后相處和睦。若是凝兒產子,可以託言辯兒遺腹,日後可讓此子繼位。”
姜述驚道:“這如何使得?”
何後笑道:“自能辦得。”
姜述道:“莫非抱養男童?”
何後又笑道:“那豈不是讓別家得了這天大好處?”
姜述道:“不明母后何意?”
何後沉默片刻,道:“初時我欲將萬年之子,僞爲辯兒之子,萬年至今未孕,時間若是太久,擔心生出變故。午後凝兒過來問安,我仔細端相,見她有宜男之像,若是生產,必是男丁,因此想出這個主意。”
姜述訝然道:“太子已不在了,如何生養?難道想……借種?”
何後點頭道:“不錯。”
姜述愕然大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劉辯故去剛剛數月,如何能做這般事情?在開放的現代都不合情理,此時行借種之事更是不可思議,姜述一時怔然不知如何開口。
何後又道:“想借你的種。”
姜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母后別開玩笑,我與太子情同手足,這般犯上諱事如何使得?”
何後繃起臉來,道:“莫非你想讓馬凝跟別人苟合不成?”
姜述這下頭更大了,道:“那更是萬萬不行,太子妃怎能如此?”
何後拉下臉來,道:“你不答應?”
姜述面露難色,道:“此事實在不行。再說兒臣至今也無子嗣。”
何後不悅道:“上午聽你母親說起,甄姜、貂嬋已經有了身孕。”
姜述聞言一愣,繼而喜上眉梢,道:“當真?”
何後點頭道:“不錯。”
姜述此刻不由心花怒放,腦中已容不下別事,只想儘快回去問問甄姜、貂嬋兩女,道:“母后,此事容後再議,如何?”
何後勃然變色,道:“你知罪嗎?”
姜述見何後發怒,連忙收回心神,道:“兒臣不知。”
何後正色道:“你給史阿書信,又安排家丁接應,提前預備船隻,怎會不知逆賊作亂之事?我仔細想過,若你提前透露消息,辯兒定然不會出事。辯兒雖然不是亡於汝手,與你不及時通報信息也大有關聯。”
姜述大吃一驚,連忙辯解道:“我只是按神人言語而行,安有半點負太子之心?”
何後道:“你既知彼時事態危急,爲何未透露一點消息?”
論起此事,姜述的確心中有愧,強辯道:“神人道:天機不可泄露,我若知太子因此遇難,便是遭受天遣也必爲之。”
何後沉默良久,長嘆道:“念你一片忠心,此事就此打住。但是方纔談論之事,你務必應下,馬氏必須懷上你的孩子。”
姜述忙道:“母后,此事萬萬不能,事情一經泄露,我如何在世間立足?”
何後拂衣起身,道:“你若有心,怎會泄密?你在此好好想想!”
姜述央求道:“母后,此事萬萬不可。”
何後走到姜述近前,道:“昔日你曾言家兄勢大,若主弱臣強,屬取禍之道。今皇室闇弱,全賴你相助,若非你子,日後你如何保證不生異心?”
姜述不由張口結舌,一時不能相答。暗道何後果然不容小視,慮事竟會如此長遠,如此既可讓劉氏社稷廷續,又不擔心自己生出異心,實是一舉多得之妙策。但……這……
何後不理姜述,行到門口,扭頭說道:“你好自爲之。”
姜述怔然目送何後出門,回過頭時,卻見馬凝嬌容紅透,從帳後轉了出來。
姜述不由手足無措,上前行禮道:“拜見太子妃。”
馬凝望着姜述,不由悽然淚下,道:“妾身命苦,夫君未留下一兒半女,母后尚有族人照料,可憐我家人皆被賊子殺害。但有一兒半女,不求登基爲帝,就是一介平民,下半生我也有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