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9 絕不肯降
片刻之後,蒼梧城的大門打開了,阮雄起率領着一萬南越兵衝了出來,兩軍迅速列成對峙之勢。
阮雄起一臉疲憊之色,大軍壓境,兵少將寡,怎能不憂心忡忡?前番送給他的千里馬,他並沒有騎,方天畫戟上的珠子也被摳掉了,顯然是爲了向吳臣證明自己的忠心。
“阮將軍,明知不敵,何苦如此呢?”陌千尋上前一步,微微拱手道。
“男兒爲保衛國家,自當浴血沙場,馬革裹屍,太尉不必多言。”阮雄起說了一句,將頭轉向了一邊。
“阮雄起,男兒也當言而有信,如果你這次又被抓了,是否願意歸降啊?”王寶玉全不在意的笑道。
“本人絕不會被抓!”阮雄起冷冷道。
“這麼自信啊!”王寶玉頗感意外。
“我自當拼死一戰,以報越王多年栽培的大恩。”阮雄起堅定的說道。
“呵呵,那你可要記得之前的約定,如果再次被抓,那就歸順我。”王寶玉笑道。
“哼,只怕漢興王得到的也是一具屍身!”
吳臣正藏身於蒼梧的城樓之上,聽到了阮雄起的話,眼眶溼潤了,喃喃道:“若前日將大軍盡皆交給阮將軍,定不會有今日之敗。”
“父王,若阮將軍有失,卻好像我等害了他一般。”吳凡心有慈悲,不忍的說道。
吳臣稍稍猶豫一下,點頭道:“若見阮將軍有危,即刻鳴鑼收兵。”
如果此時荊州大軍一擁而上,南越兵定然沒有還手之力,會落得全軍覆滅的下場,王寶玉並沒有這麼做,轉頭問道:“誰去跟阮將軍一戰?”
牛金張了張嘴巴,沒敢說話,錢摩自然不懼,出列道:“寶玉,待我去將此人擒來!”
王寶玉有些猶豫,畢竟之前錢摩和阮雄起打得難分勝負,此時馬雲祿卻說道:“錢將軍,還是我去與他一戰。”
話音剛落,馬雲祿騎着白焰牛就衝了上去。錢摩連忙做好接應工作,畢竟阮雄起非等閒之輩。
一看到這頭體型巨大的白牛,阮雄起眼中露出了怯意,看這速度也知道不是一頭凡牛。馬雲祿咯咯笑道:“阮將軍,多日不見,漢興王可是十分記掛你呢!”
“無需挑撥,本人唯越王馬首是瞻,絕不生二心!”阮雄起悶聲道。
馬雲祿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這種表決心的話她聽得實在是太多了:“阮將軍,本人乃漢興王之妻,本爲一家,我若勝你,既爲漢興王勝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阮雄起雖然一世英雄,但有個怪毛病,見到美女就發不起脾氣,更不會說話,吭哧半天,臉漲紅了,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馬雲祿又笑個不停,挑釁的問道:“難道是阮將軍怕了我不成?”
“笑話!”阮雄起硬着頭皮說道:“與女子交戰,勝之不武。”
“無妨,只要你能勝我,說不準我家男人會就此放過蒼梧。”馬雲祿笑着又補充一句:“阮將軍,你自比大丈夫,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諾言。”
“既然如此,休怪末將對王妃不敬!”阮雄起拱了拱手,傲然舉起方天畫戟,向着馬雲祿衝殺了過來。
一片光影,朝着馬雲祿迎頭罩下,聲勢駭人。馬雲祿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微微一笑,手中金槍一抖,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正巧擊打在方天畫戟之上。
隨着一聲脆響,方天畫戟被擊打的改變了方向,衝着馬雲祿的肩頭而去,馬雲祿微微側身躲過,金槍擦着戟身,直奔阮雄起的手腕刺了過去。
好靈巧的手段!阮雄起暗自佩服,整個身體向右傾斜,躲過馬雲祿的一擊,與此同時,手中的方天畫戟一記斜擊,直奔馬雲祿的腰間。
馬雲祿身體輕盈,一躍而起,阮雄起一招落空,而馬雲祿的金槍則繼續向下,朝着阮雄的膝關節刺了過去。
幾招過後,阮雄起很快就發現了馬雲祿的綜合能力,此人武藝高超,但並非是力量型的戰將,所以從來不與對方硬拼。槍法側重於攻打對方的關節等薄弱之處,只要這些地方受傷,對方將立刻陷入全無還手之力的境地。
阮雄起察覺到馬雲祿的對戰策略,但這名女將的身手實在太快了,而且胯下白牛好似跟她心有靈犀,配合堪稱完美,讓人防不勝防。
“父王,鳴鑼收兵吧!”吳凡有些着急的說道。
“這女將出手不凡,但並非是阮將軍的對手,此時收兵定會助長對方氣焰,不如再等等。”吳臣說道。
因爲這幾日休息不足,又被大王懷疑忠心,阮雄起的精神頭一直不佳,以至於現在的反應能力明顯照比以前差了不少,驚慌之下,阮雄起一拍胯下戰馬,退出去十幾米,才躲過馬雲祿的一擊。
“嘿嘿!阮將軍,這麼快就敗了,還不快快去參拜漢興王?”馬雲祿重新落在白焰牛上,斜着眼睛,嘲諷般的看着阮雄起。
阮雄起面沉似水,並不答話,突然再度衝了上來,方天畫戟抖手之間,又化作了漫天的光影,彷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罩,將馬雲祿籠罩在其中。
這次阮雄起的出手速度照比剛纔更加迅猛,很明顯,他就是想要將馬雲祿的靈巧手段徹底的壓制住,儘量爭取上風。
果不其然,馬雲祿幾次揮搶去阻截阮雄起的方天畫戟,都被他及時躲開,依舊以極快的速度,虛實結合,朝着馬雲祿一通猛刺。甚至心裡還在想,如果能活捉馬雲祿,說不定就能逼着王寶玉即刻退兵。
“雲王妃唯恐不敵!”觀戰的錢摩凝重的說道,就要策馬衝上前去,將馬雲祿給換下來。
可就在這時,白焰牛突然發出幾聲不耐煩的哞哞叫聲,四蹄一陣猛踏,捲起了一陣塵土飛揚,彷彿一道白影,衝出了阮雄起方天畫戟構成的包圍圈。
阮雄起透過塵土,呆愣在當場,馬雲祿竟然在眼前消失了。
突然,後背一陣勁風襲來,阮雄起還沒來及轉頭,就覺出一截槍尖已經刺破了他的鎧甲,正抵在他的後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