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9 地動山搖
足足過了五分鐘,這種巨大的震動才終於停息下來,衆人被晃得七葷八素,不少人哇哇大吐起來。
擡頭望去,遠處卻有一條火柱直衝雲霄,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士兵們的身上都落滿了灰塵,一個個驚得面無人色,前方的龍首谷在強大的震動之下,山體發生位移,幾乎已經合攏,可想而知,如果沒有及時撤退,此時所有人都將要被埋葬在山谷中。
這是一場高強度的大地震,伴隨着火山噴發,那條灰色的線,正是奔涌而來的火山灰。幸好王寶玉察覺到動物的異常,聽到了地聲,及早離開了險地,否則,後果將難以想象。
一切終於平息,不遠處的地面上,已經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峽谷,有了封體丸的保護,再加上身處平原地帶,將士們無一傷亡,堪稱奇蹟。
衆人抖落掉身上的灰塵,驚魂稍定,對王寶玉的敬仰之情,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激動的發出了一波又一波的高呼,“漢興王威武,漢興王必勝!一代神王,萬古聖君!”
“寶玉,因何判斷會發生地動之事?”胡昭驚駭過後,還是忍不住打聽原委,他作爲一名修士,靈敏的程度還不如王寶玉,這讓他覺得有些汗顏。
“沼澤冒泡、鳥獸遁走,這些都是地震前的異像,其實沒有什麼神奇的,只是我也沒想到,這次地震會來的如此大,如此快。”王寶玉解釋道。
“我也曾親眼所見,爲何卻不能做出寶玉之舉?”胡昭還是有點不明白。
“軍師,這就是自然現象,和修爲沒有關係。當然了,作爲經驗之談,下次若是你再遇到這種情況,就會避免災禍。”王寶玉笑道。
“胡昭受教。”胡昭衝王寶玉深深施禮,正是這個寶貴的經驗,保全了兩萬人的性命。
“不愧是我哥,你真偉大!”王琳琳笑呵呵的說道。
“一般般啦!”
“寶玉真有天神佑護,如此大劫也能安然躲過!”孫尚香心有餘悸的說道,懷中的悟空人性化的點頭。
“跟隨寶玉,真是平生之快事。”馬超也感慨道,睡了幾年的他,對周遭的一切都格外的敏感,卻並沒有感受到會發生大地震。
“可想而知,寶玉前幾次出行,我錯了太過精彩。”樊金鳳也呵呵笑道。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全是讚美之詞,王寶玉報之以微笑,對此早就習慣了,沒什麼好激動的。火丫也想說上兩句,咧嘴笑着剛上前一步,沒想到也一直沒說話的張琪英又繼續問道:“寶玉,可否繼續行軍?”
“不,可能還會有餘震,咱們先歇息一晚。”王寶玉吩咐道。
火丫到底沒和王寶玉說上話,心裡很是鬱悶,怎麼看都覺得她們幾個女人就是故意的,合起夥要把自己給臭起來。
衆人都沉浸在劫後重生的歡樂之中,誰都沒在意這種女孩家的小心眼兒。
大軍原地紮下營寨,果不其然,地動的事情又發生了幾次,只不過一次比一次更弱,將士們有王寶玉在,都覺得無比安心,在晃動中沉沉的睡着了。
王寶玉等人躲過一劫,後方追趕的司馬懿卻沒有這麼幸運,他剛剛渡過黑河,在岸邊紮下營寨,猛烈的地動山搖,將司馬懿連同士兵們全部拋出了營帳,受傷的不計其數。
也是因爲地震,黑河水暴漲,在地殼運動之下,直直衝向了高空,倒灌入營寨之中,將隨軍的物資,全部捲入到奔涌的河水中,其中還有百十名負責押運的士卒。
司馬懿父子水淋淋的站在曠野裡,全身上下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樣子非常狼狽,司馬昭抹了把臉,驚懼的問道:“父親,這可否是王寶玉使用的妖法?”
這一路之上,司馬昭聽了不少父親講述的王寶玉傳奇經歷,理所應當的想到了這一點。
“此乃天地之災,絕非王寶玉能掌控!”司馬懿擺了擺手,立刻予以否定,忽然眼睛眨巴兩下,哈哈大笑起來,開心至極。
“輜重盡失,父親因何大笑?”司馬師糊塗了,也許是老爹的腦子被灌了水。
“哈哈,我笑那王寶玉,哈哈,哈哈哈,不出所料,他應該正在攻打龍首谷的隘口,哈,想必這次難逃一劫。哈哈哈!”司馬懿繼續大笑,終於把王寶玉給盼死了,能不高興嗎,眼淚都樂出來了。
“父親,我軍失了補給,可否繼續追擊?或者事後派人打探?”司馬師點了點頭,又問。
“王寶玉慘死天災之中,我等豈能錯過這場好戲?將士們七日之內應該餓不死,屆時到達酒泉城,危機可解。”司馬懿並沒有就此放棄,號令大軍繼續追擊王寶玉的西征軍。
王寶玉的大軍休息了一晚之後,第二天一早,天空飄下了清冷的細雨,王寶玉也不耽擱,帶領大軍重新沿着原來龍首谷的痕跡,朝着西面而去。
谷底原本是一條平坦之路,現如今卻幾乎跟兩側的高山一般高,佈滿了滾落的巨石,層層疊疊,空隙鬆動,稍不留神,便會滾落下去。
但求安全,不求速度,西征軍騎着馬,小心的向前推進,足足用了三個多時辰,才終於來到了先前夏侯屯頑抗把守的隘口處。
哪裡還有隘口的存在,只露出了幾塊光潔的巨石,還有一些埋了半截死去的士兵,其狀慘不忍睹。
夏侯屯根本沒料到會發生地震,正在指揮着加固城牆,一切驟然發生,隊伍根本來不及逃走,他辛苦修建的長城一角,在強烈的地震中瞬間坍塌,士兵們紛紛被埋進了山谷之中,甚至連呼喊都來不及發出,幾乎無一逃生。
看着眼前的慘狀,王寶玉一聲長嘆,大自然的力量無疑是最強悍的,可以瞬間毀掉一切,自然的毀滅比人類的戰爭更加殘酷無情。
“救,救我!”一個孱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順着聲音望去,夏侯屯身體埋了半截,臉色慘白,正伸出一隻手,絕望的呼喊着。